人的嫉妒心向来可怕,这点顾文茵很清楚,但她不清楚的是,男人一旦有了嫉妒心,那已经是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
送走同喜和喜宝夫妻俩后,穆东明发狠似的歪缠了她好几天,若不是淳于乔例行把脉的时候,感觉她精神状态不对多问了几句,然后找了个时间把穆东明请去书房狠狠的给说了一顿,顾文茵很是怀疑,穆东明这头老牛是不是会耕死在她这块地上!年一过完,司牧云便带着席二等人再次出海了。
喜宝和同喜赶在立春前到了阳州城,武素衣因为身怀有孕,留在了凤凰村。
“文茵,你还是找个时间把大胖和小胖接回阳州城吧。”
喜宝对顾文茵说道。
顾文茵陡然便想起了那个关于大胖和小胖可以解百毒的谣言,她拧了眉头看着喜宝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怕是不知道,回春堂外现在排长队的不再是看病的,而是求大胖和小胖一杯童子尿的,说他俩的童子尿不但能治百病还能延年益寿!”
喜宝说道。
顾文茵庆幸自己嘴里没有含茶,否则怕是一口得喷了喜宝满脸。
喜宝却浑然不觉得自己说了件多么好笑的事,她只是不无担忧的看了顾文茵,“文茵,我总觉得这风刮得蹊跷,背后还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你说会不会是冲着你来的?”
顾文茵还真没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联想,乍然听到喜宝的话,她先是怔了怔,末了,犹疑的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喜宝摇头,“不知道,也许是我想多了。”
顿了顿,“总之,我觉得你还是尽快把人接阳州来吧,免得夜长梦多。”
顾文茵点头,“我知道。”
万一真有那个愚昧无知的信了这谣言,把大胖和小胖给绑了杀吃了,怎么办?
“还有件事,我挺没脸和你说的。”
喜宝轻声说道。
顾文茵顿时好奇了,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之前也没人跟我说,还是这次回去才知道,叔为着午牛的事情给气病了。”
喜宝垂了眼睑,搁在膝上的手攥得紧紧的,闷声说道:“为着这事,我娘和我舅舅他们家断了来往,可到底还是让叔给伤心了。”
顾文茵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这件事,我娘之前写信跟我说过,其实不是什么大事。
说得好听点,人各有志罢了,说得难听点,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其实想开了,也没什么,你总是要往高处走的,是不是?”
一番原意安慰的话,却让喜宝难得的涨红了脸,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让他钻进去。
顾文茵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给喜宝听,时代不同,想法不同。
这个时代,讲究一日为师终生如父,可在她所处的那个时代,虽然仍有这样的说词,但也仅限于只是一句说词罢了。
无法解释亦不能安慰,干脆便撇了这个话头,说些别的事情。
“素衣大概是几月里生?”
顾文茵问道,不等喜宝回答,又笑着问了声,“你娘她很高兴吧?”
喜宝脸上总算是有了点笑容,“可别提了,我娘嘴巴都差点合不拢。
现在我这亲生儿子都要靠边站,凡事都是她媳妇,她宝贝孙子排第一!是去年九月里怀里上的,今年五月份生。”
“挺好的,五月里的天不冷不热,大人孩子都好受。”
顾文茵说道。
喜宝嘻嘻笑着点头,稍倾,看着顾文茵的目光变得欲言又止。
“怎么了?”
顾文茵不解的问道。
喜宝脸上绽起抹讪然的笑,轻声说道:“文茵,你和王爷也得努力再努力了,师娘她私下里问了公主好几回,问你怎么样了。”
顾文茵刹那间无言以对。
她自然知道问她怎么样了,问的是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低头撇了眼自己的平坦的小腹。
她才多少大啊?
周岁十八,虚岁也才十九!这放到她那个年代也就刚刚成离,离最佳生育年龄还差着好几年呢!可是,元氏急,穆东明也急,所有人都在急,现在好像连她自己隐隐都有一种,她今年肚子要是再大不起来,天便要塌了的感觉!等送走喜宝和同喜后,日子又回归原样。
六月初,司牧云出海归来,仅仅休整了两个月,在八月底的时候,他又带着人再次出海,这次出海和以往不同的是,兴泰行的掌柜严文海找到了梁家新,以缴纳一千两银子保护费的情况下,跟着司牧云的船队一起出海。
月底的时候,顾文茵收到了元氏写来的信,信里说武素衣生了个儿子,罗猎户和涂氏高兴得不行,涂午牛和涂展牛的爹娘知道了,洗三的时候带着贺礼上门,可涂氏愣是没让夫妻俩进门,末了少不得在信里又问了顾文茵一番,她这边到底怎么样了?
如果淳于乔医术不行,便让穆东明带着她回盛京城,想办法找宫里的太医看看。
顾文茵哭笑不得将元氏的信折好收在了匣子里。
但更叫她悲催的是,七月中旬,何文煜突然来了阳州城,而且是来报喜的,说是香凤有孕了。
顾文茵让燕歌从库房里拿了些燕窝鱼胶等滋补品让何文煜带了回去,又嘱咐何文煜一番后,把人送了出去。
接下来的整个夏季,顾文茵都有种心烦意气燥的感觉,本就不没有规律的月事越发的没了规律不说,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热还是什么缘故,脾气也变得极为易燥起来。
搞得温驯的圆滚滚都不大敢往她身边靠,而是白天黑夜的跟着钱多多混。
九月初下了场雨,原本燥热的天,突然间就变得宛若入了深秋,顾文茵被火烧了一个夏天的心燥这才稍稍变得好转起来。
谁想没过几天,叶蓁蓁和夏至分别使了人上门报喜,说是俩人都有身孕了!顾文茵有种傻眼的感觉。
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攒着劲的比赛生小孩是不是?
有国家奖励吗?
让燕歌开了库房,往两家府上各送了份补品,顾文茵决定暂时不和这些孕妇来往,省得自己受刺激不说,还刺激了穆东明。
想着再过几天是中秋节,顾文茵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前世吃过的冰皮月饼,这一越就像心里着了火一样,睁眼闭眼都是冰皮月饼的样子,大有一种吃不上死都不冥目的感觉。
“你让徐婶把这些东西准备好,明天我要做月饼。”
说着话,顾文茵将写着冰皮月饼材料的纸递给了燕歌。
燕歌接过扫了一眼后,吩咐了下去。
次日,一早顾文茵匆匆扒了两口白粥,便去了厨房。
厨房里孟徐氏和钱李氏两人正在收拾一早买来的几条海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鱼腥气。
长廊下走着顾文茵突然变了脸色,没等燕歌做出反应,顾文茵“哇”的一声将早上的小半碗白粥全都吐了。
走在前头的燕歌顿时白了脸,连忙上前扶了她,问道:“怎么了?
这是?
怎么突然的就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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