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下着。
问道山,稷下学宫当中。
一座宫殿内,此时稷下学宫十余名长老尽皆出现。
宫殿之上,为首之人正是身着一身袍服的牛青山。
而就在下方,玄清亦是面带几分隐忧之色。
她方才已然将古玄秘境中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了在场的诸位。
这一次四脉会武,楚凡动手让三大学宫团灭,此事只怕已经是惊动了其他三大学宫。
若是不出意外,这三大学宫定是会震怒。
毕竟,自四脉会武开始以来,虽然四大学宫的历练弟子都互有损伤,但如此大规模的团灭,还是几乎从未有过的事情。
玄清知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当即便不敢隐瞒,第一时间告知了院长牛青山。
“照我说,此事本就是他三大学宫作弊在先,竟然狼狈为奸,欲要联手对我稷下学宫弟子赶尽杀绝,有此下场也是报应。”
“没错,这完全就是夏极等人咎由自取,楚凡杀得好!”
“话也不能这么说,如今夏极等人尽皆横死于古玄秘境,三大学宫若是不承认勾结一事,咱们也没有证据。”
“咱们都知道,这三家早就看我稷下学宫不顺眼了,历年四脉会武,他们打杀了我稷下学宫多少弟子,怎么……只许他们杀我稷下学宫的弟子,不允我稷下学宫弟子杀人?”
……大殿里,因为此事早已是争论不休。
不过倒是没有人去责怪楚凡,毕竟此事无论怎么说,楚凡于稷下学宫而言都是立下了大功。
若非没有楚凡出手,此番被团灭的可就是李师师等人。
稷下学宫如今,可承受不起这等损失。
不过,对于其他三大学宫而言,此番折损十余名精锐弟子,只怕也着实够他们心痛了。
众人不免有些担心这三大学宫会不会联手向稷下学宫发难。
“一入古玄秘境,便生死由命,即便是我等学宫长辈,也不得插手,这规矩可是后山那位所定的,谅他们也不敢擅自违背。”
大殿里,看着面前七嘴八舌的一众长老,牛青山却是一脸淡定的说道。
“只要后山那位尚在,别说是他三大学宫,就算是联手大夏王朝,也不敢进犯我问道山半步!”
提及后山那位,饶是牛青山嗓门也大了起来。
楚凡这次做的事情看似出格,但实际上该心虚的却应该是三大学宫才对。
联手对付稷下学宫,三大学宫暗地里便已经是坏了规矩,若是还敢借机对稷下学宫发难,他们自然得顾忌顾忌清林小筑中那位主的态度。
毕竟,楚凡可是夫子亲传,这件事情想必那三大学宫也已经知道了。
夫子虽然多年之前便已经说过不会插手四大学宫之间的争斗,可若是有人做的太过火了,想必夫子也不会吝啬出手惩治。
而夫子一怒,只怕是这昆墟界都的抖三抖。
三大学宫的院长若是不蠢,自然不敢将此事宣之于众,更不敢打上门来向牛青山讨个说法。
当然,暗地里使绊子这种事,即便是牛青山也无可奈何。
此时,就在大殿当中,听到牛青山这番话,众人也是宛如吃了定心丸一般。
没错,三大学宫可以不将稷下学宫放在眼里,可是却不敢对那位不敬。
当初夫子选择问道山作为退隐之地,却也是无形中照拂了稷下学宫一番。
“这件事无须再讨论了,另外……传我的话,对外宣称我稷下学宫夺下本次四脉会武之魁首,这四大学宫的排名,往后三十年,只怕得以我稷下学宫为尊了。”
坐在首位,牛青山径直挥袖道。
一听这话,场间众人不禁也是面色一震,众人对视一眼,无不是心中激荡。
稷下学宫在四大学宫之中垫底了多少年,外界早已对稷下学宫有了多般微词,更有甚者,甚至扬言若非是夫子住在问道山上,这稷下学宫早已不配身居四大学宫之列。
众人心中忍着这口恶气多年,如今总算是能好好的出一口气了。
只是,如此众人也有些担心。
那三大学宫如今损失已然惨重,又被稷下学宫这么一搞,恐怕心态会崩。
不过转念一想,众人却是将这担忧抛之脑后。
如牛青山所说一般,只要清林小筑那位尚在,其他三大学宫又能拿他们怎么办。
“院长,我这就派人去做,七日之内,定要我稷下学宫在昆墟界彻底扬名。”
牛青山这招杀人诛心,用的的确够损,众人也已经想象得到,若是这等消息传遍昆墟界,到时候其他三大学宫的脸色将会有多难看。
而那三大学宫难色有多臭,他们此刻心中便有多爽。
多少年了。
稷下学宫终于又重归四大学宫之首了。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一个叫做楚凡的弟子。
……问道山后山。
雨势逐渐放缓。
池塘边上,一老一少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直至良久,夫子手中的鱼竿忽然动了。
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夫子当即便是拉动手中鱼竿。
哗啦!随着一阵水花,鱼竿顿时是被拉起。
一条鲜红的红鱼顿时是出现在夫子脚下,活蹦乱跳。
“你看看你,又是你小子,这一池子的鱼都没有你贪嘴!”
看着今日的收获,夫子指着这红鱼咧嘴笑道。
说着,便是提着尾巴,将这红鱼捡了起来。
也不知为何,那鱼儿被夫子提起后,竟然是不蹦跶了,只是睁大着一双鱼眼,盯着面前的老人。
似乎,它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老人给钓到了。
“滚回去吧,下次要是再让我钓到你,小心老夫我将你红烧了。”
说着,夫子便又是将这红鱼扔进了池塘里。
也就在一旁,楚凡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一幕,随即也是将手中的鱼竿拉起。
鱼钩上空空如也,他什么收获都没有。
实际上,楚凡这并不是第一次在这里钓鱼了,只是不知为何,这池子里的鱼像是成了精一样,总是不上钩。
“你心不静,自然就钓不上鱼,这里的鱼都被你给吓跑了。”
将鱼竿放到一旁,夫子已然走到了一旁的屋檐下,盘坐在茶桌前,冲着不远处的楚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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