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演出结束后。
第二天晚上。
“老妈，你赶紧把电视打开！”
电厂宿舍区，满满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都微微有些凉了，聂青瑶仍是异常忙碌。
她一通电话打下来之后，又是不断在手机上发着消息。
“好了……还没炫耀够吗？
这几天该通知的人都早就知道了吧？”
楚云霄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家老婆，自从昨日超市演出楚凡的节目大受欢迎后，聂青瑶的嘴就没合拢过，几乎是逢人就提昨日那盛况空前。
不过再怎么盛况，其实也就是超市里几百号人罢了。
此时，聂青瑶头也不抬，理直气壮道：“怎么啦！我肚里生出的儿子，让我终于大大风光了一次，我能不炫耀个够吗？”
旁边，楚凡微笑不语。
直到电视屏幕上，京城电视台春晚男主持铿锵有力的声音传了，聂青瑶终于是抬起了头。
“各位观众，贺春节，百鸟舞，下面请欣赏楚凡同学的弹奏的百鸟曲。”
男主持人在台上言简意赅的开场道。
“这主持的介绍也太马虎了事了吧……”见状，聂青瑶有些不满意道。
楚云霄摇了摇头：“你儿子不答应现场直播，能给你播出完整的一段节目就不错了，京城十二钗才多少时间，一分钟的片段而已！”
他将一瓶红酒打开，给楚凡也倒了一杯，听到百鸟雀跃的叫声出来，目光也赶紧回到屏幕上。
看到屏幕上，随着舞台中央的青年拨动琴弦，不过片刻后，众多鸟雀从天而降，伴随着琴音，绕着舞台翻飞鸣叫。
楚云霄也和聂青瑶一样，听着乐声摇头晃脑。
片刻后。
近日令京城古音乐界强烈震动的《百鸟曲》终于落幕。
聂青瑶拍了拍楚凡，有些遗憾道：“我家宝贝要是答应电视台参与现场直播，那该多好啊，日后说不定能当大明星呢。”
楚凡笑而不语。
电视台的现场直播，可是要接连准备好些天。
幻境中与父母亲共享天伦之乐的每分每秒，都值得珍惜。
也就是为了能让幻境中的母亲能够更开心，他才在超市的表演中进行了一段毫无保留的古琴炫技。
楚云霄在旁不以为然道：“当大明星要日夜忙乎，日常脚不沾家，又有会什么好。”
他举起杯了：“平平淡淡，一家和美才是真，老婆，儿子，我们干一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聂青瑶的那点遗憾不翼而飞，满面堆笑。
“爸，妈，新年快乐！”
楚凡举起杯子，三人碰了碰。
将杯中的红酒，轻轻汲了一口的时候，楚凡发现，周围的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一般，崩碎了开来。
仿佛在空间无尽的深处，楚凡神智清明，感到心神之中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变化，他仔细感应着。
片刻后，他异常感慨。
“问道钟居然能为我补上了道心缺憾，倒是不愧为先天灵宝！”
这幻境并非纯粹是一场梦，当然，也绝非真实。
遵从内心的选择，他受益匪浅。
只是不知道，这幻境究竟是否结束。
下一息。
灵魂再次悸动。
楚凡再出现时，居然是置身于一片尸山血海的空间之中。
这颠覆性的变化，来得有些突然。
“楚凡……是你，还我命来！”
数步之外的一个西服青年满身是血，见楚凡出现，他一怔之后，马上发出了愤怒的怒吼声。
这个青年，居然是曾绑架他，杀害林雅柔的王浩。
“果然是你，楚凡。”
一个极为猥琐的家伙，凭空浮现在王浩的身侧。
虚立于尸山血海之中，楚凡目光闪烁，在王浩以及那男子身上瞥了一眼。
“杀！”
王浩与南疆邪修暴怒之下，不约而同一起朝楚凡扑了过去。
“轰，轰……”楚凡一抬手，接连轰出两拳，将王浩与南疆邪修头颅打爆，两人化为一团血水掉入下方的尸山血海。
然而瞬息间，他的前方影影幢幢，一个个血色身影出来。
这一次，除了王浩与南疆邪修这等弱鸡又莫名复活。
一个个古武强者，以及强大的修炼者，人头涌涌。
众多古武者的气息中，不乏武道宗师，半步武尊，乃至武尊，而修炼者之中，筑基境与金丹境的修士数不胜数。
楚凡一眼扫过去，大部分面孔，他都略微有些印象，当然，有一些他已经基本识别不出来了。
不过楚凡也能断定，这些面孔的主人，肯定曾是死于他的手上。
“楚凡，你已来了无间炼狱，和我等厉鬼一般无二，别挣扎了！”
“我南宫家一家多少口，都死在了你楚凡的手上，纳命来！”
“血债血偿！我玄尘宗作为华夏顶尖的一流门派，门中数千修士，被你以及你引领的武盟，屠戮了近半，今日我等定要复仇！”
一道道责难的声音，逐渐将楚凡包围在了中间！四面八方，铺天盖地。
还在大量的强者气息在陆续出现，在这片尸山血海中，那些曾经陨落于楚凡手中，乃至因他而死的众多强者，居然都化为了厉鬼，出来将他包围。
无穷无尽的仇敌之中，连元婴级别的强者，都开始浮现而出。
楚凡眸光微冷！刚才拿王浩试了试手，这一片空间之中，他不再是普通人，自然不容一群魑魅魍魉在他面前作祟。
虚立于空中，杀戮剑意在他体内迸发而出，瞬间绽放。
四面八方，无穷无尽的一张张面孔，不分男女老少，还未来得及扑至楚凡身上，顿时都面露骇色。
这片空间，似乎有无数道剑意在横飞！方才向楚凡责难的一张张面孔，被无处不在的剑意切割，很快崩碎开来，落入了下方的血海之中。
尸山血海依旧，不过这片空间并没完全沉寂，下方的滔滔血浪，还是汹涌翻滚，似乎还在酝酿下一波的攻击。
已经有一个个人头，才刚刚被杀戮剑意击杀，如今又开始重新在血海中生成，朝着楚凡怒视！楚凡右掌一抬。
这一次，剑光乍现，横亘似乎全无边际的尸山血海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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