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纪烟岚与聂凤鸣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惶急之色,陈景云含笑摆手,言道:“不必担心,我之道心早已坚若磐石,岂会被它物所惑?
今次之所以会发此感叹,也不过是敬仰前辈高人的精深手段罢了,况且上古修士的法门若是放在今朝,也未必全有道理。”
闻听此言,纪烟岚与聂凤鸣才各自松了一口气,旋即两人又是一喜,陈景云既然勘透且看破了上古法阵中所蕴含的道理,想必定是收获不小。
见道侣与弟子皆以问询的眼神看向自己,陈观主哈哈一笑,语带得意地道:
“法阵妙意我已尽知,待到空闲之时,就可以着手将之用在《苍梧诀》中,师姐,你的遁光虽然已经十分迅疾,但是终究差了数筹,倒是需得一同参悟。”
纪烟岚闻言脸上笑意更浓,陈景云既然说她的遁光差了数筹,那便一定是真的。
剑修对敌之时,讲究的就是一个占得先机、剑出无回,若得绝顶遁法相佐,战力自然会再涨一截,心情大好之下,纪烟岚便也出言打趣道:“观主大人的美意,小女子怎敢拒绝?”
聂凤鸣同样大喜过望,他与师弟师妹们当年之所以肯勤苦修行,其中的一大动力便是能像师父与大师姐那般凭虚御空、追风逐电。
是以这些年来众人对《苍梧诀》的修行也最是上心,何况陈景云无事就会唠叨一番,说什么“闲云一脉性命第一,若是众弟子因为遁法不精致使将来折损了性命,他可就没法活了!”
三人说笑了一阵,眼见着法阵之外星河密布,七座岛屿各自接引了一道若有若无的星光,待到星光汇聚在了三人一宠所处的天权星位时,法阵之中立时充斥了荡瀑一般的暗芒。
见此情形,陈景云知道时机已至,也不再用涂山谦留下的法诀,他只曲指向四周连弹了七下,而后只见暗芒一荡,法阵之中已经失了三人一宠的身影。
......
苍生岛地域广阔,虽是以岛为名,但是真要丈量起来,怕是比天南国的疆域还要大上几分,兼且岛内名山林立、川泽秀美,各个修真门派有的据山而建,有的邻水而立,一同拱卫着中央腹地的祖庭山脉。
又有大能修士以大法力接引海底的灵脉,使其中灵气倒灌苍生岛的地下灵脉,时间久了,居然成了一个九龙盘珠的纳灵格局。
因此单以灵气的浓郁程度而言,苍生岛虽然比不上北荒中州,但也要胜过不少人族福地。
罗浮山位于苍生岛之北,乃是涂山氏一族的山门所在。
涂山氏的祖辈原本是天元福地噬魂宗的核心一脉,只因万年前的那场三族大战使得人族修真门派泰半倾覆,涂山氏的一位族老眼见着大势已去,不得已,只得带领剩下的族人随着战败的修真者们一同远遁海外。
因为罗浮山所处的位置紧邻北方海域,此地自然也就成了抵御那支水属妖族的前站要地,万年以来,不知道有多少涂山氏族人身陨在了两族的交锋中。
而在最近这几百年里,涂山氏嫡亲一脉一直人丁不旺,因此倒叫两个旁支逐渐坐大,好在涂山氏中还有一位老祖健在,否则宗族内斗就在眼前。
不过在涂山谦爷孙自天元故地折返之后,涂山宝宝不出五年便修出了第二假身,一时被传为苍生岛数千年不遇的绝代天骄,便是那位老祖也因此破关而出,将其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而后涂山谦又将得自陈景云处的《癸水真解》传于族中亲近子弟,使得众人再不会轻易折损于水族之手,那两个旁支见事不可为,也都跟着消停了下来。
对于在天南故地的所见所闻,涂山谦爷孙只对嫡亲老祖详细禀明,旁人问起时却是只字不提。
那位涂山氏老祖在听闻天元故地之中居然出了一位陈景云这样的盖代人物之后,也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又知道陈景云说不定哪天就会前来造访,是以连夜便去了祖庭山。
而待那位涂山氏老祖归来之时,非但带回了大批的修行资源,更有一队祖庭山修士随之而来,所来不为别的,只因涂山谦爷孙今次立了大功劳,祖庭山因此颁下了厚赏,那队修士日后将会协同涂山氏一同抵御海族。
罗浮山苍翠雄浑,其上并无高耸的殿堂,山中修士也素来不喜那些奢华之物,因此便是族长涂山谦的居所也只是一座质朴的草庐。
这一日,涂山谦正独自一人在草庐之中品味着他自伏牛山带回来的上品灵酒,饮至熏熏然时,又自想起了他与苦月大师相携游历天南国时发生的一些趣事。
正自神思缥缈间,却见孙儿的小貂打外面蹿了进来,而后鼻子一抽一抽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酒葫芦不放。
涂山谦见状哈哈大笑,指着小貂道:“好你个狈赖货,跟着伏牛山上的那只肥猫没有学到旁的本事,打秋风的手段倒是越发精湛了。”
待到涂山宝宝推门进来时,正见爷爷与小貂喝的欢畅,于是便也嬉笑着加入了酒局。
此时的涂山宝宝已经长成了一名英挺的青年,且还蓄起了短须,在与爷爷说笑一阵之后,他也不禁想起了自己在伏牛山与柴斐一起胡混的日子。
“不知道柴小六的修为近来是否有所长进,哈哈!不过就凭他的那一身肥膘,孙儿恐怕依旧打不疼他。”
见孙儿再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了友人,涂山谦在心底叹息一声,感慨道:“身为那一位的亲传弟子,小柴斐的修为想不精进也难,爷爷知道在伏牛山上的那几年是你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如果可以,其实爷爷并不想带你回来。”
涂山宝宝闻言也自一叹,复又笑道:“爷爷放心,伏牛山虽好,却终究不是孙儿的家,既然生在了罗浮山,孙儿自然要为涂山氏一族谋得一条大道!
况且百年千年之后,我与柴小六终有再见之日,到时候再好好的互殴一顿便是!”
爷孙二人说的畅快,小貂也在一旁听的出神,在胖东西的调教示范之下,小貂早不似从前那般懵懵懂懂。
此时许是忆起了自己的那位胖老大,小貂乌溜溜的眼睛里居然闪过了一抹思念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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