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北疆不断的战胜,这几年大明的官员信心都很足,所以辽东对兀哈良用兵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朱厚照在辽东也没关心这个,他这几天都在忙着建立毛纺厂和收税,税务司开始收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清账土地,然后查商税。
士绅和将领不交税,这是不存在的,所有的土地都从新登记造册,商税也必须要交。
大明的商税是三十税一,朱厚照也没想着去改,因为低商税可以促进商业的发展,另外就是朱厚照也没去搞什么商税的复杂化,比如分收税之类的,这个时代的物流成本太高,搞的太复杂,反而会变得很麻烦,现在只要能够按照现行的赋税制度收上来就很好了。
“税务司啊!”朱厚照站在自己的行馆里面,脸上的表情有些迟疑,最后很无奈的说道:“还是太弱了。”
税务司是一个新衙门,如果全国铺开,实力还是不够,毕竟地方上的士绅肯定不待见税务司,各地的地方官说不定都会背后使绊子,不想点办法还是不行。沉吟了片刻,朱厚照开口说道:“是时候把另外一些人拉出来遛一遛了。”
“刘瑾!”朱厚照看着刘瑾,漫不经心的吩咐了一句,随后开口说道:“这广宁的锦衣卫衙门是什么?”
“回太子殿下,这广宁有一个锦衣卫的千户所,千户叫做赵凡。”刘瑾连忙开口说道。
点了点头,朱厚照开口吩咐道:“去把这个赵凡给本宫找来。”
从扬州的私盐案开始之后,锦衣卫就很低调了,基本上都不露脸,牟斌这个指挥使自从背了锅之后,这几年可以说安稳的很。现在倒是可以将锦衣卫拉出来遛一遛了。税务司既然缺乏武力保障,那就将锦衣卫调配给税务司,正好让他们也帮帮忙。
锦衣卫收税,朱厚照觉得光是这个名头就足够吓人了,至于锦衣卫不卖力气,那也没关系。
毕竟锦衣卫在地方多年,地方上的锦衣卫和地方士绅和官员有勾连,那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不过朱厚照也不在意,税务司的人只是借助锦衣卫的势力,如果他们不配合,那就上奏折弹劾他们呗,反正皇家处置锦衣卫不用和谁商量。
锦衣卫和东厂被看不起,与他们做的事情虽然有关心,可是最根本的是锦衣卫和东厂是皇帝的家奴。
士人们自视甚高,与士大夫共天下虽然是送人提出来的,可是士人就是这么想的,锦衣卫东厂之流不过是皇家的奴仆,他们从心理上就是看不起的。或者说,他们就没看得起过谁,我们是读圣贤书金榜题名的,你们是什么东西?
锦衣卫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加上扎根在地方,对地方的情况很了解,有他们配合税务司,那自然是事半功陪。
对于大明的官员来说,辽东就是胡寒之地,没人愿意呆的地方,锦衣卫自然也是如此,没什么人愿意在辽东做锦衣卫,油水很少,生活还苦,谁愿意在这里呆着。赵凡自然就是其中一个,所以在听到太子殿下召见的时候,屁颠屁颠的就来了。
赵凡的想法很简单,无论是太子殿下让自己做什么,自己都要办得好,办得漂亮,争取调离辽东这个破地方。
很快赵凡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朱厚照之后连忙趴在了地上,大声的说道:“臣辽东千户赵凡见过太子殿下。”
朱厚照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赵凡,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朱厚照这才开口说道:“起来吧!”等到赵凡站起来,朱厚照上下打量着赵凡,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面色枣红,显然是在辽东被风吹得。长相倒是普普通通,手上有老茧,看样子武艺没荒废。
满意的点了点头,朱厚照开口说道:“本宫到辽东来,一直也没工夫见你们,不过辽东的事情本宫倒是了解了一些。”
“你在辽东的做的不错,没什么差错,差事办得也妥帖,这一次本宫有个差事交给你办,办得好了,本宫有赏赐。把你调离辽东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所以差事好好的办,别让本宫失望。”
赵凡一听这话,连忙就跪在了地上,大声的说道:“臣定当鞠躬尽瘁,不辜负太子殿下的信重。”
朱厚照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行了,起来答话吧!”
朱厚照这话倒不是糊弄赵凡,而是真的,一旦赵凡在辽东这边做得好,自然是要调走的,到更关键的地方去收税。赵凡想要的享福那是不可能了,辽东摸索出的经验,肯定是要传授出去的。等到赵凡站起来,朱厚照开口说道:“税务司的事情,你知道吧?”
“回太子殿下,臣知道。”赵凡一愣,这太子殿下找自己和税务司有什么关系?锦衣卫和文官一项都是尿不到一个壶里面的。不过赵凡还是不敢怠慢,恭敬的站在一边等着太子殿下继续文化。
朱厚照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税务司收税,但是人手不足,你带着锦衣卫配合一下,注意,是配合,凡是牵扯到税收的事情,你们听税务司那边的,明白吗?”
这样说也是有用意的,朱厚照想要保证税务司有指挥锦衣卫的权力,但是又不想税务司凌驾于锦衣卫之上。这里面的分寸要把握好,税务司只是一个税收衙门,不能变成像锦衣卫一样的衙门。当然了,锦衣卫也不是认人拿捏的衙门。
赵凡心中有些吃惊,让自己去帮税务司?这事怎么这么怪呢?不过赵凡还是连忙道:“臣遵命。”
在地方上,驻军和文官牵扯的非常深,除了锦衣卫,朱厚照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衙门了。各地的镇守太监倒是可以,但是朱厚照却不想把太监牵扯进来,税收的事情还是离太监远一点的好。朱厚照点头道:“既然知道了,那就去做吧!”
看着赵凡离开的背影,朱厚照舒了一口气,希望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真的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否则还得另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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