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外面都说那个牟斌投靠了哥哥你啊!“张延龄见张鹤龄一脸懵逼的样子,他也跟着懵逼了,牟斌不是大哥的人吗?
“什么投靠我?”张鹤龄一皱眉头:“你喝多了吗?那是什么人?那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那是陛下的人,还说他投靠我,我有那么大的胆子吗?这是有人栽赃我啊!这些人真的太坏了,简直就是坏透了,对了,那个牟斌做什么了?”
张延龄也愤恨不以,那些人真的是太坏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他们都做的出来。
“他把叶家给抄家了,叶家,就那个原来的户部尚书,好像是叫叶淇。”张延龄脸上带着羡慕的说道:“听说这个叶家生意做的特别的大,整个两淮盐场的食盐生意,叶家占了四成,各种店铺田地,那更是数不胜数,真的是太有钱了。“
“有钱有个屁用,现在都没了!”张鹤龄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有命挣,那你也得有命花。”
这个道理张鹤龄一直都懂,在没和自己的太子外甥搅合到一起之前,张鹤龄也是这么做的,历史上张鹤龄之所以倒霉,原因很简单,朱厚照没儿子就死了。嘉靖皇帝登基之后,恨不得把自己一脉变成直接从太祖皇帝那里直接继承皇帝的存在。
废了太宗皇帝朱棣的太宗封号,改成了成祖,追封自己的老爹为睿宗献皇帝,对于张鹤龄这样的前朝遗留勋戚,看得顺眼才怪了。同时也是为了讨文官的欢心,张鹤龄在文官那里名声可不好,因为他在盐政里面掺和了不止一把,当然了,那时候他掺和和这一次不一样,那时候他就单纯是为了钱。
为了钱也不行,抢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怎么可能不弄死你,这也是为什么张家即便是紧抱嘉靖皇帝的大腿也一样死翘翘的原因。
现在张鹤龄已经装备抱着自己太子外甥的大腿不撒手了,他看的出来,自己这个太子外甥可比自己那个仁厚的姐夫有办法的多了,和自己也更投脾气。
不过张鹤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看着张延龄,眉头大皱着问道:“牟斌抓了叶家的人,然后还抄了叶家的家,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怎么就扯到我的身上来了?叶家做了那么多的不法事,他们被收拾还不是应该的,也不学学咱家们!“说着张鹤龄一脸感慨的说道:“像咱们这样慈善的人家,真的是不多了!”
“是啊!”张延龄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是,大哥,他们都说牟斌投靠了大哥,查抄叶家是大哥你让做的。”
张鹤龄顿时就目瞪口呆,这还真的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想了想,张鹤龄开口说道:“我现在被禁足,你进宫一趟,去找大姐谈谈口风,我现在心里面不踏实,盐道的生意到了这个时候了,千万不能出纰漏,要是盐道的生意不成,咱们家可就亏大了。”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还回去得地,赔出去的银子,还有做善事的花费,张鹤龄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好疼!
“好,我这就去!”张延龄连忙点头,转身就出了门,他要进宫去了,这事不能耽搁。
紫禁城,乾清宫。
朱佑樘有些头疼的放下手中的题本,看了一眼又将题本递上来的杨鹏,朱佑樘有些无奈的说道:“又是弹劾牟斌的?“
杨鹏有些尴尬的说道:“回皇爷,的确是弹劾牟斌的。”
摆了摆手,主意将弹劾牟斌的题本拿走,朱佑樘直接吩咐道:“拿走,让人把弹劾牟斌的题本全都跳出来,朕不看了!”说着朱佑樘揉了揉自己略微有些发胀的脑袋,都是自己家那个臭小子搞得事情,想到这里,朱佑樘转头看向了杨鹏,如果不是牟斌撞进去,那小子怕是要对杨鹏下黑手了吧?
无奈的笑了笑,朱佑樘转头对杨鹏说道:“派人去给太子送一封迷信过去,你研墨,朕来写!“
在朱佑樘给朱厚照写信的时候,朱厚照正在两淮盐场忙碌着,抓人抄家这样的事情用不着朱厚照来做,甚至朱厚照都不怎么关系,堂堂太子,关注这个实在是太小家子了。朱厚照此时在做什么呢?在从新打造两淮盐场的灶户体系,这是朱厚照的一个新的尝试。
朱厚照采用的生产队模式,将每一个灶户村编成一个生产队,生产队的队长由村里面的宿老担任。
虽然这种宿老担任的模式看起来很落后,比不上后世的村民选举,但是这样反而不容易被操纵。一旦选举的话,反而会非常的麻烦,而宿老就好多了,首先宿老是本村人,是大家的长辈,这个时代的大家长制度朱厚照没想过挑战,也挑战不了。
其次,宿老宿老,年纪肯定是不小了,这样一来他们就干不长,不说自己想干下去不想干下去,年纪这么大了,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就死了,这也保证了不会有人长期坐在这个位置上。
有生产队的队长来组织大家煮盐,同时也负责管理这些灶户,如果单单是这样,那和以前的却别也不大,朱厚照提高了灶户的待遇,不吃大锅饭,改为多劳多得。每个生产队煮出来的盐都是有酬劳的,煮的越多,酬劳的也就越多,每煮一斤盐灶户都能得到对应的酬劳。
同时展开两淮盐场大比武,以生产队为单位进行产盐大比武,前三名那就有奖励,第三名奖励银子一百两,第二名五百两,第三名直接就是一千两,以此来激励大家的积极性。
看起来花费不少,可是比起增产以及被漂没的盐,这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殿下,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刘瑾来到朱厚照的身边,有些心疼的说道。
这些日子太子殿下白天要去盐场给安排人灶户讲解生产队制度,用太子殿下的话,那叫下基层,晚上回来还要接着忙,刘瑾看得非常的心疼,如果自己不提醒,这是又要弄得后半夜去了。
朱厚照其实是在统计盐场的产量和查看往年的账册,听到刘瑾的话便抬起头:“这么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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