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东西都清点好了装马车了,一会宫里的仪驾到了,就可以出发了g。”
沈昭慕又将一个包袱递给珊瑚,“这里头是公主喜欢的零嘴,路上闲来无事时,记得拿给公主。”
珊瑚立即接过,“是,公子放心,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公主。”
池芫再度无语,到底谁才是你主子啊。
“行了行了,就去一两天,又不是一两年,直接走吧。”
感觉这俩还要给她打包不少东西带上,池芫及时喊停让他们赶紧打住。
她一出声,沈昭慕才意犹未尽地停下了搜罗有没有落下的东西。
等池芫被前呼后拥着到公主府外时,却见假皇帝的銮驾直接就到门口了。
一行宫人和护卫守在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抓池芫的。
池芫一愣,下意识想挡住沈昭慕,不被假皇帝看见。
但为时已晚。
假皇帝对于“可疑之人”的敏锐超乎想象,他几乎是在池芫和沈昭慕出来的一瞬间,便将目光向沈昭慕打量去了。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像是回忆这人是否眼熟,但在脑海里实在没找出相似之人,便只暗自留了个心眼,移开了视线。
他亲自下了銮驾,朝池芫伸手,“皇妹,你与朕同坐銮驾,等巡城完毕,再回马车。”
池芫无奈,只好朝他走去,但却没有伸手让假皇帝牵自己,而是假借提裙子的动作,躲过去了。
来到假皇帝面前,她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心下冷笑:这是被最近的事烦得睡不好吧。
再看看她最近早睡不起的,黑眼圈都和她说拜拜了。
她的站位,恰好能挡住沈昭慕。
“皇兄,巡城需多久?”
一边问,一边自觉地朝銮驾而去。
假皇帝抖了抖袖子,又看了眼那边垂首恭敬的沈昭慕,很可惜,对方垂着眼,没能对视上。
根据他的线报,这个沈昭慕如果是盛家旧部的话,那么,会否就是他在怂恿池芫调查旧案?
只可惜,池芫将面首都赶得差不多了,消息也不好传进宫了。
他转过身,罢了,比起一个小面首,他更需要好好试探下这个妹妹的心思。
最近无暇顾及她,等反应过来,她身上的变化倒是不少。
该不会是已经和盛家余孽联系上了,暗中有所动作?
“不久,反正坐銮驾——皇兄最近国事繁忙,都忽略了你,兄妹正好能叙叙旧。”
池芫先坐上去,靠着边坐的。
闻言,不禁心里冷哼:是叙旧还是来和我飙演技的?
尽管放马过来,她这不逃影后不在怕的。
銮驾启程时,池芫都没有朝外头多看一眼,只似是欣赏皇上出巡这仪仗。
沈昭慕深深看了她身侧的明黄生硬一眼便收回。
掩去眼底翻涌的恨意。
掩在袖中的手却死死地握成拳头,指骨作响。
狗皇帝,容你再嚣张一阵,但是你不会风光太久了。
两天,足够他将赵擎的身份确认,也够他在京中安排后续事宜了。
池芫不在,他便可以大展拳脚地布局。
街道两旁的百姓跪拜围观,池芫感觉自己像极了迪士尼花车上的演员……
比猴看起来也就是漂亮点了。
她还要学假皇帝,伸着招财猫似的小手,和百姓示好……
天啊,能不能放过她,她笑得好尴尬,嘴角僵硬,脚趾头抠地了。
陪假皇帝演戏不是体力活,却是个考验脸皮的活。
等出了城,池芫几乎是提着裙子就要下车。
但被假皇帝拉回来了。
险些站不稳,假皇帝便作势要抱她似的,池芫警铃大作,立即抽回手坐下了。
“对不住皇兄,是,臣妹失礼了。”
她怕被假皇帝怀疑,还不忘小女儿态地垂了脸,羞赧道。
假皇帝爱极了她这模样,不得不说,皇家的人都长得好看,他后宫这么多美人,却极少有人能比得过这皇后所出的,当今唯一的嫡公主的。
这也是他一大憾事。
但他想当皇帝,全天下的美人都可以收于后宫中,就是不能拿这个怎么样。
不过比起江山富贵荣华,一个美人算得了什么呢。
十余年过去后,再美也会衰老丑去。
想着,他便歇了些心猿意马的心思,看着她头顶的珠花,不禁问,“皇妹和朕怎么生分了?”
“有么?”
池芫坐稳了,睁大了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池骋猜,或是因为解了毒,她瞧着面若桃花,极其娇美惹人爱,加上没有从前那般沉郁木讷了,他唇角勾了勾,但心里却并没有因为这份美貌,而对池芫放下戒备之心。
“听说皇妹最近去了兵部,不知是为了何事?”
池芫心里一咯噔,这个顾为准还真是不靠谱,这都说?
不过也对,就算顾为准不说,也有别的眼线。
她眨了眨长睫,淡定中透露了几分窘迫之色。
“为的一桩小事……这臣妹府上之前有个得力的侍女,一问才知,正是顾侍郎那落难却并香消玉殒的千金,便想着成人之美,带她去认亲的——
那侍女颇讨我喜爱,她说当初顾侍郎剿匪时有所遗漏,担心有山匪余孽报复,便求臣妹为她问顾侍郎查阅卷宗……”
看她多会编故事,她自己都快信了。
有理有据的,而且她的确没有问顾为准要当年的卷宗,她只是——
趁女主缠得顾为准头大,无暇顾及她时,赶紧将卷宗室看了个遍罢了。
闻言,池骋沉默片刻,他在池芫回话时,一直转手里的一串玉珠子,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池芫,想从她神情中找到破绽。
只可惜,她面上毫无破绽,话里也没什么漏洞。
只一点,这太不像她的行事风格了。
为了一个奴婢,就做到这份上?
“只是这样?没有为了别的?”
“还有什么别的?皇兄若不信,臣妹这就下车好了。”
池芫在池骋面前向来口直心快,毕竟池骋表现出,很宠爱这个妹妹的样子。
所以就算表现出恃宠而骄的样子都是不为过的。
她一拉下脸起身要走,池骋就信了。
不禁拉着她,笑道,“这天下,前朝后宫,再没有人敢像你这般胆大,给朕甩脸色了。”
“那也是皇兄给的胆子。”
池芫闻言,扬起眉梢,笑容温婉又亲昵地顺着这话道。
池骋听了便点点头,“行了,坐下吧,不过是话家常问几句,没有别的用意,你别多想。”
到底是谁多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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