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在九州,是没有陪审团的,陪审员形同虚设,而此时,庭审现场众多陪审员、公诉人审判者等,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张浩文。
“我确实有话想说,我想讲一个故事。”张浩文避开张军的视线,目露回忆之色,“在大学八年多以前,我有一个兄弟…严格来说,我们那个时候谈不上兄弟,只能算是比较投缘的朋友。
我记得那是一个冬天,我跟他出门办事的时候,路过一块山坳,我俩一不小心,都从山上摔了下来,那山得有五六层楼那么高,幸好下面是软泥和腐叶,我俩都没摔死。
但虽然没当场摔死,可手机摔废了,在这山崖下,也没吃的,连喝的都只有浑浊的泥沟水,所以…我们在山崖下坚持了三天两晚后,就坚持不住了。
那时候,我发着高烧,人已经快昏迷了,他呢,比我好一点,也好不到哪去…我记得,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几个苹果。”
听到张浩文这话,除了张军和齐铮坤等极少数跟君豪走的很近的人之外,其他人都目露不解之色,不知道张浩文在说些什么。
现场中,最能听懂,并且感触最深的肯定就是张军了。
伴随着张浩文的诉说,张军也陷入了回忆。
…山崖下,水坑边上。
“来吧,咱们开整!我现在看这些烂苹果相当的顺眼,这可比酒店里那些海鲜大餐好吃多了!”张军一边说着,就拿起一个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正想对半掰开时,想了想又从兜里掏出钥匙,将那些发霉了的,快腐烂的果皮给抠了下来。
“来,病人优先,你吃苹果肉!”
张军笑着将削了皮的苹果送到浩文嘴边。
…张浩文皱眉轻声问:“你不饿?”
“哥身体素质甩你两条街!比你能抗多了!”张军笑了笑,挺胸拍了拍自己那貌似挺鼓胀的肚皮。
…“来,还有三个!”张军微笑着看他吃了后,又抠掉剩下三个苹果的烂果皮,将果肉递到他嘴边:“来,都吃了!如果明天一定要上路,咱也做个饱死鬼对不?!”
张浩文沉默,皱眉盯着张军:“你真不饿?你当我傻比呢?!”
…“实话跟你说,我上高中的时候同学都管我叫我包子,因为那时候家里很穷,每个月给的生活费也少,所以我就用饭钱买包子吃,一顿吃七八个包子,吃一顿能管一天不饿!”
“可现在都整整三天了啊?!”
“能不能别矫情?叫你吃就吃!”张军挑眉指着他骂道:“我少吃几个苹果就少块肉还是咋的?如果这几天还没有人来,阎王也不会因为我少吃几个苹果而放过我!那还有啥矫情的?!”
张浩文深吸口气,而后默默地将那三个苹果吃完。
…“呵呵,你先躺会,消化消化!我去放放水!”
张军笑骂了一句,随即起身往草丛里钻去。
躺在杂草上的张浩文望着他那离去的背影,没来由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头一动,随即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爬起来,悄声跟在张军身后。
没多久,张浩文就看见张军手扶着树,一手从兜里掏出东西,随后就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
…他在吃苹果皮,……霉烂的苹果皮!
张浩文瞬间动容,失声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不饿?”
张军被吓了一跳,蓦然回头,脸色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人吓人吓死人的!你变态啊?老子撒尿你偷看!!”
张浩文沉默,随即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声音沙哑地说道:“军,收买人心不用这么玩命吧?”
张军伸手擦了擦嘴角的果皮屑,眨眨眼皮说道:“嗯……那啥,你要有合适的妹妹以后多给我介绍下就完了!”
…庭审现场,张浩文将故事讲完后,现场一片寂静,连审判长都皱起了眉头。
张浩文收回目光,微微仰着,目光看着审判长脑后的那鲜红而庄严的G徽,呢喃说道,“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我会选择吃苹果皮。”
张军目光通红,浑身微微颤抖着,一言不发。
…十几分钟后,审判长清朗的嗓音传遍会场:“被告人齐铮坤犯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非法买卖Q支罪,非法持有…等,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四年!”
“被告人张浩文犯组织、领导H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非法买卖Q支罪,非法持有Q支、D药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被告人张军犯非法持有Q支D药罪,寻衅滋事罪,非法经营罪,妨碍公务罪,骗取贷款罪,行H罪等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零五个月,没收非法所得,并处罚金2.7亿元…”
…另一头,数日后,萧峰也被审判了,一审被判死缓,萧峰当庭表示服从判决,不上诉。
…三年半后,盛夏,东南Y某个旅游发达的国家内。
张军正和孟家禾的儿子孟帅以及易九歌关九等十几个人,徜徉在金色的沙滩上。
遮阳伞下,关九喝着饮料,随口冲张军问道,“出来了,后面怎么办?有想过吗?”
张军用手遮了下斜阳,眯着眼说道,“不怎么办,公司的事儿交给经纪人去办,集团内谁要有能耐,也可以提上来,至于我,每天晒晒太阳,全世界到处转一转,就挺好的了。”
关九顿时无语,“你今天才多大啊?三十四是吧?整得像七十岁的老头似的。”
张军斜眼看了关九一眼,“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孟帅斜插进来,眨眨眼说道,“干爹,怎么着也得有点追求啊是不?比方说再挣他三五十个亿啥的。”
张军闻言,用饱含哲理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娓娓说道,“生命的宽度不在于你取得了多少财富,而在于一个人敢于尝试的经历啊,对于我来说,现在挣多少钱已经没有含金量了,而且钱太多,身上的责任就越大,危险其实也越大,我现在是真实体会到,一个月挣一个亿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儿,能挣一百万其实就很幸福了。”
关九:“去你M的!你丫的怎么没被雷劈死??”
易九歌:“GB!又蹲了三年还没蹲醒!”
张自强:“哥!亲哥!!请让我也痛苦吧!!”
孟帅:“GRD!大伙让开,我尿黄!让我撒尿滋醒他!!”
几分钟后,张军异常狼狈,头上脸上被涂了N多的奶油糖糕,蓝色中山装上还有着凌乱的鞋印,很不雅观的跑了出来。
跑到沙滩边的人行道上,被海风一吹,张军目光眺望着远处打闹的孟帅张自强等人,嘴角泛着微笑。
狮城是南Y这边有名的城市,本身经济发达,旅游人口很多,尤其是来自九州的游客。
此时此刻,这条人行道上,路的两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特色小古董,也有卖特色小吃的,人气很旺。
再两旁,就是一个个临街店铺,有茶馆、咖啡厅、网咖什么的。
张军独自一人,嘴角泛着浅笑,漫无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鬼差神使地转角进了临街的一个叫彼岸的咖啡厅。
咖啡厅的老板明显是九州人,这一点从咖啡馆的名字是用火星体的中文书写的也能看出来。
张军随意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一杯拿铁,谢谢。”
张军点了杯咖啡,双手枕在脑后,神情悠闲。
忽然,伴随着咖啡厅又进来一个充满着青春活力气息的女子的时候,张军目光一瞬间就凝结了,再也挪不开了。
她身材高挑苗条,穿着一件粉色披肩小外套,再搭配一条嫩黄色的天鹅齐膝裙,一双漆黑高筒靴,漆黑的头发很自然的垂落在肩头,睫毛弯弯,眼神清澈明亮,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青春与活力。
她是萧绾绾。
时隔四年多,再次不期而遇。
张军看见萧绾绾的时候,就如同有过约定或者眸中默契似的,萧绾绾微微一扭头,也看见了坐在窗户边的张军。
萧绾绾眨了眨明亮的眼眸,嘴角泛着些许笑意,落落大方地走到张军所在桌的对面。
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
语言有时候是一种多余,此时无声胜有声。
咖啡厅里,不知道何时传来了赵鑫的《许多年以后》的歌。
“时间过得太快不会再重来/
而我渐渐明白爱需要关怀/
其实我也害怕被你伤害/
经常对着电视机发呆/
可我依然相信我们的未来/”
…“如果我们经过许多年以后/
你是否还爱我/
是否还会依偎在我怀中/
叫我一声老公/
直到我们剩下最后一口气/…”
张军抿了口拿铁,深情地望着她:“这歌好听吗?”
萧绾绾那一如往昔的俏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她眨眨眼,“好听嘞?”…
与之同时,在国内某岛城某个庄园内。
一名看着三十岁上下,乌黑的秀发挽起,身段苗条,身高大约有一米七多,看着跟模特似的,她穿着白色热裤,脸上洋溢着笑容,正陪着一个大约八九岁,穿着喜羊羊童装,梳着三毛发型的小男孩写作业。
有着模特身材的少F伸手指着男孩的小本子,说道,“小帆,你看你,这个如丧考妣的妣字你写错了,是女子旁。”
小男孩撅着嘴,“这什么嘛,我才三年级,怎么会有这么生僻的成语啊。”
“我们的汉语啊,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语言,没有之一,你多学学有好处。”少F耐着性子说道,“就比如这个如丧考妣吧,它的意思是形容像死了父母一样的伤心,它跟悲痛欲绝这些近义词不同,相比较来说,在特定的情况下,用这个词就更具象…”
小帆挺不耐烦地说道,“如丧考妣就是死了父母是吧?那我岂不是天天都在如丧考妣?爸呢?他什么时候回来啊?他到底去哪里了啊?”
少F秀眉一皱,“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很远的地方?天堂吗?妈妈,我长大了,现在是大人了,你不用瞒着我!”小帆一副大人模样,气鼓鼓地叉着腰看着妈妈说道,“妈,你就跟我说他还活着不,到底啥时候回来就完了!”
“活着!”
“那啥时候回来呢?”
少F闻言,微微抬头,目光望着夕阳的余晖,幽幽说道,“他呀,可能明天就回来,也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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