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天回来了?罗掌柜之前怎么连个信儿都没有?”刘文雄和刘老太爷都是大吃一惊,江都棋院虽说并没有具体的学习时限,原则上只要年纪不超过十五岁就可以一直在棋院学习下去(围棋学习艺无止境,只要学生肯花钱花时间,棋院没理由不提供学习环境给他们,所谓大器有晚成,谁敢说那些十一二岁没能被选中去京城深造的学生里就没有后来居上,大放异彩的另类者?人家学生家长对自已的孩子没有丧失信心,院方更没有必要放弃了),但一般而言至少也要上满四年,谭晓天去扬州只有两年,非年非节,这时候突然回来必有缘故。
“这我就不清楚了,老爷,老魏,林老五,秋菊还有一位叫做郑兴的郑先生还在门外等信儿,您见还是不见?”阿福摇头答道。
“嗯.....,父亲......”,略一沉吟,刘文雄用目光向刘老太爷请示——这事儿看来只有见到老魏等人才搞的清楚,这盘棋肯定是下不下去了。
“去吧,不管什么事情,能帮的尽量要帮。”刘老太爷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晓得事情的轻重缓急,和天天的安危相比,一盘棋算得了什么,挥了挥手,示意儿子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同时也表明了自已的态度,救人比什么都重要。
“是。阿福,带他们去客厅,我马上过去。”向父亲行礼告退,刘文雄吩咐阿福先去招呼客人,自已回住处另换了一件衣服便也来到了客厅。
“刘老爷,救命呀。”刘文雄的前脚刚迈入客厅的门口,听到声音的秋菊便哭着扑了上来,抓住他的胳膊跪了下去。
“啊,天天他姑,不要这样,天天是我看中的孩子,他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不会不管的,你不要着急,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呃......,这位是?......”刘文雄连忙搀住秋菊,同时用目光示意让林老五快过来帮忙,两个人把秋菊扶回在椅子上,他非常郑重的说道,一抬头,看到也是刚刚站起来的郑兴,知道这位是刚才阿福口中的客人,于是迟疑问道。
“在下郑兴,乃是京城郑家的管家,敢问您就是刘文雄刘老爷吗?”郑兴忙上前一步,恭敬的拱手行礼问道。
“噢,原来是郑管家,我就是刘文雄,恕刘某孤陋寡闻,敢问京城郑家是否就是开江都棋院的郑家?”虽然对方只是一个管家,但有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京城世家的管家在青云城这样的地方论身份可能比一些头面人物还要高,刘文雄怕自然是不会怕,但也是以礼相待,不似对一般的管家下人。
“正是。”郑管家答道。
“呵呵,果然是京城郑家,久仰大名,只是未曾有缘见识,郑管家,请坐。”刘文雄再次拱手致意——刘家的生意基本都在南方,但随着生意日渐兴望,他的野心也越来越大,想把生意扩张到北方,而从古至今,皇家定都之地便是一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想要在北方地区站稳脚根,京城便是必争之地,只要能够在京城立足,便不愁将触角伸向各处,只是他世居南方,虽然经商时也认识一些北方的朋友,但份量却不是很足,所以他一直下不了决心北上探路,现在京城郑家的人登门拜访,尽管还不清楚目的为何,而且还只是一个管家,可以此为由很可能与郑家搭上关系,若是能达成合作,利用郑家的人脉,自已在京城试水开店的风险就会小了许多。
众人重新坐下,丫环送上茶水,丫环刚刚下去,林老五便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刘老爷,天天被插翅虎掳上山了,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求您救救天天吧。”
林老五开了头,秋菊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别急,万事有我,既然你们求到了我头上,我刘某人就不能不管。老魏,先把事情的经过讲一遍。”不管是出于同乡之情还是未来生意上的发展需要,还是刘老太爷之前的指示,刘文雄都必定要帮这个忙。
“是,老爷,事情是这样的......”,老魏把事情的经过又讲了一遍,虽然大概的经过刘文雄听阿福讲过一遍,但总不及老魏讲的清楚。
“呃.....,这么说插翅虎把天天掳上山去只是为了要钱?”听完事情的完整经过,刘文雄放下了心——他是商人,对他而言,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三百两银子不是小数,但那也得分谁,在他那里,九牛一毛而已。
“是的,只是为了要钱。其实我已经打算给钱的,终究人命关天,孩子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可惜路上匆忙,身上带的是汇通号的银票,没有多少现银,而那些强盗没有见识,只认现银不肯收银票,所以才没能把天天换回来,刘先生如肯帮忙再好不过,只要把银票兑现,至于三天后到鹰嘴岩赎人的事儿,我和林兄弟去就可以了。”郑兴忙着说道——这一次是郑家要接谭晓天去京城才出的事儿,护送的人又是他,于情于理这件事儿他都要负责到底,他不清楚刘文雄和谭晓天的关系到底好到什么程度,林老五和秋菊是有面子求得刘文雄的真心帮助,所以主动提出赎金的问题由自已解决,只需要刘文雄把银票兑换为现银即可,想刘文雄是一个颇为成功的商人,汇通号银票的价值应该清楚的很。
“郑管家,何出此言,看不起我刘某人吗?区区三百两银子,我刘文雄还不至于放在眼里。天天是我看中的孩子,是我送他去的扬州,在我眼里,他就是我的子侄一般,梅龙镇还指着他扬眉吐气,名传天下呢。这件事儿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我就不能不管,赎金的事儿你们不用操心,不要说三百两,就算是三千两我刘某人也包了。”刘文雄把脸一沉,很是郑重的说道——既然有心与郑家搭上关系,他又怎么可能在区区三百两银子上与郑兴斤斤计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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