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絮,你今天怎么了?”洛扬拉着何絮问,又看了眼何絮白皙的脸上有五个鲜红的巴掌印,温尔雅这一巴掌打的可不轻。
何絮却笑了,摸了摸脸颊,“我这是外伤,养两天就好了,不像是某些人受了内伤,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起来了。”
“小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洛扬不解的问,谁是某些人,受了什么内伤,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何絮摇摇头,将脸凑近洛扬身边,“没事,快帮我消消肿。”
“好。”
……
温尔雅下午缺课了,去了一趟易家,外面飘起了雪花,落在了头发上,没一会就白了,温尔雅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花,看了眼阴沉沉的天气,就和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全都是阴霾。
在易家的门口停顿了几秒,指尖按响了门铃。
叮铃!叮铃!
易太太透过窗户外面看见了温尔雅,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她来干什么?”
佣人问,“那要不要撵走?”
易太太犹豫了一下,“不用了,让她进来吧。”
“好的,太太。”
不一会,温尔雅进来了,礼貌的喊了一声,“伯母。”
“尔雅怎么来了,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吧,你怎么会突然来了?”易太太坐在了沙发上,看上去并没有多热情,只是很随意的寒暄几句,甚至潜意识里是并不欢迎温尔雅的。
温尔雅柔声解释,“下午没什么课,我听说易宁枫没有去学校,所以过来看看。”
一提这件事,易太太的脸色就不太好,语重心长的说,“尔雅,你既然来了,我正好也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嗯,伯母您说,我听着。”温尔雅淡淡的回应,心里早就明白了易太太要说什么了,礼貌的看着易太太,两只手搭在了膝盖上。
“尔雅,你知道宁枫失去了保送资格这件事吗?”易太太的语气有些不善。
温尔雅点了点头。
“尔雅,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伯母对你是很喜欢的,两年前你的生日宴会上,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吧,你和宁枫并不合适在一起,尔雅,当初知道你拒绝了宁枫,我心里是很感激你的,我甚至想着要带宁枫回美国训练,为了这次的世界钢琴大赛,你知不知道宁枫付出了多少!”
易太太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了,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尔雅,既然又给了宁枫希望,为什么又要犹犹豫豫,总是让宁枫心绪不宁,他之前不是这样的,你让他失去了一个非常珍贵的机会!”
“对不起。”温尔雅低着头,是她中途心软了,如果她继续坚持,也许易宁枫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状态了,钢琴比赛的资格也不会失去,是她连累了易宁枫。
易太太深吸口气,又说,“尔雅,我没有别的要求,离宁枫远一些,你们本来就不合适。”
温家还出了那样的事,易太太并不希望再和温家牵扯上关系,易太太已经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同意易宁枫和温尔雅在一起。
温尔雅眼睛有些发涩,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心口处也是闷闷的,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着,抬起头冲着易太太浅笑,“伯母的话,我记住了,我今天其实是来和易宁枫告别的,我们之间需要一个了断,对他对我都好,伯母放心,这些话我是不会和易宁枫提起的。”
易太太沉思了几秒,盯着温尔雅一会,原本也是没打算让两个人见面的,只是一听温尔雅这么说,易太太又改变了主意,她能拦住易宁枫一天,总不能一直这样阻拦。
不如让两个人亲口把话说清楚,以后省的再牵扯不清了。
“他在楼上,你去吧,尔雅,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易太太松了口,温尔雅缓缓站起身,“谢谢伯母。”
三楼房间里,易宁枫坐在窗边沉默,一架黑白钢琴就摆在房间里,平时这个时候,易宁枫早就开始练习了,但今天,他没动,不知道为什么,
看见了这架钢琴,易宁枫心里有一股烦躁。
砰砰!
传来了敲门声。
易宁枫没有动。
温尔雅推开门进来,看见了坐在椅子上对着窗外发呆的易宁枫,吸了口气,整理好了思绪。
易宁枫或许是察觉了不对劲,回头看了眼,这一眼愣了,立即惊喜的站起身,“尔雅,你怎么来了?”
温尔雅抬头轻笑,“过来看看你啊,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呢,我看新闻的时候知道你家出事了,可是我出不去,尔雅,你别难过。”
“听说,你失去世界钢琴比赛的资格了?”温尔雅的声音没有一点的情绪,很轻很淡,莫名听的易宁枫心里直发慌。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别往心里去,这一次来不及,还有下一次,是我水平不够好,去了也是拿不到奖的。”易宁枫解释。
“既然这样,有些话我就要说清楚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钢琴大赛,我是不会接受那一朵黄色玫瑰花的,有些话本来是要等到你比赛结束以后才说的,但现在也不用等了。”
易宁枫听着微愣几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尔雅,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的,在两年前的葬礼上我就说过,我们不合适,所以,就这样吧,各归各路也挺好的,你说呢?”温尔雅淡淡的笑,眼眸中是一片冷漠,不参杂一丝感情。
易宁枫伸手抱住了温尔雅,“尔雅,对不起,我不想失去你,你说多久我可以等,我知道这不是你想说的话,尔雅,我知道你情绪不好,我不会当真的……”
“我们中间永远隔着一条人命,你说,怎么在一起,视而不见么,还是装糊涂,这两年我每一天都忘不掉那一天,我求过你的,放了我吧。”
温尔雅没有动,就这么站着,语气冰冷。
易宁枫将脑袋搭在了温尔雅的肩膀上,“对不起……”
“但她已经死了,虽然不是你的过错,但我无法原谅自己,所以,就这样吧。”温尔雅推开了易宁枫,“我没有怪你,只是怪我自己,易宁枫,我们也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易宁枫强忍着眼泪,“尔雅!”
温尔雅转身,低着头离开了,扶梯下楼时并没有看见易太太,易太太估计是不愿再见到她吧。
离开易家的时候,风更大了,吹在脸上刮的有些刺痛,冻的唇都发白了,温尔雅仰着头,将眼泪逼回了眼眶,独自走在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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