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教材的事,林维桢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今年的最大任务提前完成,就连教材的销售工作也被师大出版社接了过去,他只等着数钱就行。
生活重新恢复了平静,每天两点一线,一有空闲继续构思论文。
在校园里,隔十天半月就能遇到一个后世的名人,刚开始还有些激动,但时间久了,林维桢都有些麻木了,反而能以一种平常的心态跟他们打交道。
林维桢没想到的是,在这些后世的名人眼中,自己反而成了名人,因为全国成千上万的本科大一学生中,没几个人能在专业领域的一级期刊上发表一作文章,更何况他一连发了两篇。
不知不觉中,林维桢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名声在外。
人怕出名猪怕壮,开始有人拿着《经济科学》找上门来,美其名曰互相交流,探讨学问,实质上是不服气,想跟他争个高下。
久而久之,林维桢不胜其烦,终于深刻体会到了文人相轻的含义。
一直秉持着低调做人,闷声发大财的宗旨,林维桢根本不愿卷入是非之中,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结果他又错了。
见他挂了免战牌,各种闲言碎语接踵而至,有说他目中无人的,有说他胆怯怕了的,甚至还有人说他其实不学无术,那两篇文章是抄袭的。
每当听到这些闲话,林维桢从来都是一笑置之,嘴长在别人身上,自己又管不着,爱怎么说怎么说呗,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比什么都强。
林维桢无动于衷,却急坏了班里的同学。
大家朝夕相处,对林维桢经济领域的水平有目共睹,知道他绝对不是个绣花枕头,存心想看一场打脸的好戏。
可是,林维桢居然怂了,这简直是开国际玩笑,我们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们看这个?
最先动起来的是室友们,以陆飞为首,一有机会就给他上眼药。
随后,娘子军们也挽着袖子上阵,不像男同志们手段粗暴,而是选择激将法,“林维桢你要是个爷们儿就应该怼回去,我们姑娘们坚定地站在你身后!”
反正有危险你上,我们在后面看热闹。
对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娘子军们,林维桢没有一点办法,打不能打,骂不能骂,只能以苦笑对之。
林维桢依旧不动于衷,这时连李同河都沉不住气了,课间休息时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谢野思也在,看到他跟着李同河走了进来,笑着问:“这段时间怎么不常来……,来找李老师了?”
李同河在办公桌后坐下,翘着二郎腿,没好气道:“人家现在是北大经济系,不,整个北大的风云人物,风光无限,我这个老师算啥?”
林维桢苦着脸道:“我说李老师,你这是损我呢!我哪里风光了,烦都快烦死了!”
谢野思望着他的侧脸,心里有些好笑,换作自己,在北大这样的平台上,巴不得有出名露脸的机会,他居然还觉得烦,真是身在宝山不识宝。
李同河见他自来熟地在对面坐下,不禁哼了一声,道:“真烦还是假烦?没准心里偷着乐呢?”
林维桢无奈笑道:“我就是个出头椽子,有些人想踩着我往上爬,你说我能乐意吗?”
谢野思觉得他说得有趣,噗嗤一笑,道:“所以你就当缩头乌龟?”
林维桢有些无语道:“谢老师,你这话说的,我是懒得搭理,倒不是怕了他们”。
谢野思撇撇嘴道:“既然不怕,就怼回去,我挺你!”
李同河在一旁看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热,赶紧轻咳一声,道:“林维桢,你不为自己争口气,也得为我争口气,你可不能给我丢脸!”
林维桢欲哭无泪道:“你别用大帽子压我,我不吃这套,再说了,怎么就扯到你身上了?”
李同河振振有词道:“我是你班主任,你是我学生,你不争气,丢得可不就是我的人?”
“还有我的……”,谢野思话说到一半,便意识到不对,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林维桢心说你又不是我的班主任,也不是我的辅导员,八竿子打不着,关你什么事。
李同河心里好笑,一语双关道:“谢老师,这小子是我的人,我可不会让给你!”
听了这话,谢野思心脏不由得突突乱跳,感觉脸烫的慌,啐了一口道:“谁稀罕!”
说完,转过身再也不敢插话。
李同河微微一笑,小丫头片子,你那点小心思还瞒得了我?
接着抬头对林维桢道:“谢老师刚才说得对,你别给我装缩头乌龟,现在这事儿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事儿了,事关咱们班的荣誉,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
“你不会让我跟他们对骂吧?不行不行,这事儿我不干,丢人!”
李同河瞪眼道:“你爱怎么干怎么干,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林维桢幽怨地看着李同河,问道:“我要是说不想干会怎么样?”
李同河呵呵一笑道:“很简单,我天天盯着你出勤,请假更是没门,不信咱们走着瞧”。
林维桢赶紧道:“别啊,有事好商量。”
“没得商量!”
林维桢突然叹了口气,道:“逼上梁山啊!行吧,我尽力而为”。
李同河满意地点点头,又嘱咐道:“要尽快啊!”
林维桢摊摊手道:“快不了”。
“不是”,李同河疑惑道,“你什么意思?你少跟我耍花样,别以为拖着拖着我就把这事儿忘了,不可能!”
林维桢在心里算了一下,道:“最快两个月后见分晓,你要是等不及,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没时间搭理那些人。李老师,干脆您出马呗,您看啊,我是您的学生,我被人欺负了,您作为老师,替我出头是应该的吧?”
李同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维桢居然把自己给饶了进去,而且他的理由很强大,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两个月就两个月,我说了,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你自己看着办”,李同河无力地挥挥手道。
林维桢走的时候心情不错,那些人就像疯狗,冲你狂吠,难道你也要学他们叫回去?
他的方法其实很简单,既然疯狗们不消停,我就养一条藏獒,看你们老不老实。
林维桢走后,李同河笑着摇摇头,谢野思好奇问道:“老李,你笑什么?”
李同河道:“我感觉被那小子耍了。”
“你被他耍了?怎么回事?”
李同河皱了皱眉,摇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他早有腹稿,搞不好,有好戏看了!”
谢野思有些不信,笑道:“你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李同河故作高深地笑了笑,道:“要不打个赌?”
谢野思眼珠一转,道:“打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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