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上海来的只有我和杨春吗?我们要接受什么样的培训,是要让我们当话务兵吗?”
尹格觉得一定是部队发现了她卓越的语言天赋,所以才特招她入伍。她估计杨春可能也是因为某种特殊能力,才会和她一起受招入伍。
“不要叫我领导,我的代号是山鹰,是此次带领你们野外生存训练的教官。你们一会到了营地也会按编号称呼。不要称呼彼此的名字,如果以后离开了,也不要再互相联系。”
“是的山鹰。”
“你们现在还不算军人,只是一名受训的学员,受训合格才算正式入伍。”
尹格吐了吐舌头,终于符合了她十九岁的年纪。她是上海复旦大学外语系三年级学生,父母都在科研所工作,做为语言天才,她从小就掌握数门外语。突然收到特招入伍通知,也是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对军队生活还是挺向往的,不知自己能在部队做些什么。
终于到了目的地,已是傍晚时分。刘俊山将杨春和尹格交给一位女教官,女教官领着杨春和尹格领齐生活用品带到女生宿舍,宿舍的大通铺里其他八位女学员已经都铺好了床褥。
只有最里面的两张床是空的,尹格很自然地把行李放到有窗的那张床铺上。杨春把被子扔到床铺上一屁股坐下又伸腿躺下。
要不是刚才大姐夫刘俊山走得急,杨春肯定要逮住他问个清楚,要让刘俊山怎么把她弄来的,就怎么给她弄回去。
杨春可不想在这个山旮旯里生活,更不想和家里断绝联系。女教官说了,接受训练的这段时间不能和家里通信,不能往外打电话,更不能私自离开逃跑。
尹格铺完床见杨春还没有动作,上前拉杨春起来,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了号角,女学员们匆匆穿好衣裳奔出门去。
“晕,我还没换衣服。”
尹格手忙脚乱地脱下身上的衣裤换上没有肩章的绿军装,又拿起锃亮搭扣的板带往腰上系,喊杨春快点,第一天要给教官们留下好印象。
杨春也不敢怠慢,这里当然不可能是大姐夫一个人说得算,就算要走,也不能是落下处分被赶走的。杨春换装的速度比尹格快多了,尹格系好板带戴上帽子,杨春已经穿戴完毕。
“立正!”
杨春和尹格跑到列队中,刚好刘俊山让大家开始报数。刘俊山是营级干部,却为一群新兵伢子做初级教官,看来在这个山旮旯里的特殊训练比较特别啊!
“20,21,22,23……
轮到最后的杨春顿了一下才大声报告“25”,依次到三十号结束,刘俊山坚定有力地命令道:
“请记住你们的编号,以后我会以010至030称呼你们,请把你们的编号刻在心里,谁要是忘了或者卡壳没反应,就去操场跑十圈。不要跟我说刚开始不习惯,这里没有习惯只有命令!”
“是教官!”
“请再称呼一遍。”
刘俊山显然对大家对他刚刚的提示不满意。
“是山鹰。”
刘俊山点点头:“随时欢迎大家向我汇报思想或者训练感受。希望在这三个月的训练中,我能带领你们进步。不过根据我的经验,能坚持到最后的恐怕也没几个人。”
刘俊山盯着溜号的杨春心里暗笑,就杨春这个状态别说坚持三个月,恐怕不出三天就得哭着喊着要回家了。
“解散!”
杨春正在想自己的编号,025你爱我?好像挺有意思的。突然被同学们推拥着散开,才知道训话已经啊。可是赶飞机又坐了大半天的汽车到这个山旮旯里,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怎么现在都快七点了,还不叫大家开饭呢。
“报告山鹰,什么时候开晚饭?”
杨春直愣愣地盯着刘俊山,干脆把充傻装愣进行到底。这个时间所有的学员都饿了,只是大家都不敢提出自己的想法,听到杨春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不由得齐刷刷地望向刘俊山。
刘俊山喊完解散并没有挪动脚步,他就知道学员里肯定有人会问晚饭,没想到提问的竟然是他的小姨子杨春。果然是年纪小不经饿受不得摧残。可是这帮学员不就是送给他进行摧残的嘛!不对,应该换个说法,这些学员就是要接受艰苦磨练。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几顿饭真不算什么。
“我从早上赶路到现在还没有吃饭,饿得快低血糖了……”
“请报告你的编号?”
刘俊山不紧不慢地打断杨春,杨春憋回没完的话,心里奔过一万头野牛,打定主意一会就去找刘俊山谈谈。刘俊山不是随时欢迎学员们向他报告思想体会吗?那就直接向他开炮。
“这么快不记得编号了?”
“学员025报告山鹰,什么时候开晚饭?”
“学员025,今天没有晚饭。”
“那明天早饭呢?”
杨春以为今天大家来得匆忙,山旮旯里准备不充分一时没有晚饭也可以理解,反正晚上少一顿也能接受。
“明天早饭只有十五份,先到先得。”
刘俊山觉得他的教学流程有些残忍,可是面对残酷的淘汰率,他也别无选择。如果杨春实在饿得不行找他要点吃的,他也还是可以给她一点的,谁让杨春是他的小姨子呢!在不违反大原则的前提下,在生活上适当放松一下对杨春要求还是可以的。
十四岁的小姑娘应该还是长个子的时候,杨春虽然有一米六七了,要长到一米七也有可能。可不能因为挨饿造成营养不良影响发育,到时候可没办法向媳妇杨桃交待了。
刘俊山说完依然站在原地望着惊恐的学生们,学员中最大年纪的二十一岁,最小的就是杨春十四岁,没有谁想到过吃个早饭还要靠抢的。
“报告山鹰,我是学员007,明早我不吃早饭让给年纪小的学员吧。”
说话的是年纪最大的男学员007号。这让杨春想到了电影007,不过这位编号007的学员长得实在不敢恭维,双眼像是睁不开似的一直眯缝着。真不知道这个特殊的培训班到底是以什么标准招的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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