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肃清?”墨之妄微微惊讶,他没想到盛东行的胃口这么大,于是问,“你的意思是,要把那场宴会给全包了?”
“毕竟是大长老的丧宴,难道我不该给个大礼吗?”盛东行无所谓地说着,“剑珩宗想要插手我们九嶷教派的事情,也要看看他们的时间对不对得上。他们仰仗的,不过是可以用姜苏桐的法阵来逼迫那些长老,杀鸡儆猴。我们大可将计就计啊,伙同外族,伤害同门,无论在哪门哪派,都是禁忌。”
“但是你这么做,可是和剑珩宗彻底地撕破了脸皮。”墨之妄轻声提醒着。
“撕破了就撕破了,我本来就不喜欢中原那些面和心异的把戏,那些家伙除了能够在背后甩手段外会干些什么事?”盛东行轻“哼”一声,又饮尽一杯酒,将酒杯重重地搁在了桌面上,“剑珩宗一家独大的日子过得太久,让他们狂妄得也太久了。这天下才恢复了一点点平静,他们就搞事情,搞垮了云家。如果不趁着现在扳倒他们,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会把刀子架到九嶷教派这里来。
“况且,就算得罪了他们又怎么样?”盛东行轻轻笑着,“如今仙华盟的盟主是雷音阁,雷音阁现在的心思在东面上,无暇南顾,可是我这边一旦撑住了,等雷音阁能够空出手来,他们肯定立刻就会来找我商议,到时候双面夹击,我也不信剑珩宗就真得能够挺住!”
墨之妄也是饮尽杯中酒,然后把玩着空酒杯,目光低垂,缓缓地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剑珩宗一倒,仙华盟就彻底散了。”
“散了就散了,现在的团结都假象,一点用处都没有,你可是不知,这两百年来,就没打过几场胜仗。”盛东行更加无所谓地说,“如果以后散了,各家各自为证,几个有着共同利益的宗门自发地把彼此牢牢地绑在一起,说不定还能真的团结一致,抵御附近的宏天教或者邪门。”
“我明白了。”盛东行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墨之妄当然是明白了盛东行地决心,但是他还是说,“师兄是不会同意你的想法的。”
“冰碴子也不会同意你的做法的。”盛东行将墨之妄的话立刻就还给了墨之妄。
墨之妄对上了盛东行的眼神,他能够看出,盛东行的眼神中蛰伏着雄心壮志,很多事情不用明言,便已心照不宣。所以他微微诧异,说:“我的路和你的可不一样。”
“你的路只是跟着你的云大先生,和我的当然不一样。”盛东行轻轻笑了一下,“我要的只是这一片地方的安稳,你们,要的是这个天下。所以我在此可以给你承诺,只要你们以后能够保证我这一方水土的安宁,我愿意为你们敞开大门,还可以成为你们的一份子。当然,这个前提是,我是九嶷教派的当家人。”
“我明白了。”墨之妄第二次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站起身来,“我就先提前祝你旗开得胜,我就不参与明天的事情了,告辞。”
然后他就准备转身离开,但是刚转过了身,似乎又想起什么,回头对盛东行说,“这酒太寡淡了。”然后才吊耳郎当地离开。
盛灵儿一直是守在阳台边的,就没有听墨之妄和盛东行聊天的想法,现在他见墨之妄离开,便知道这两人已经商量完了。于是她赶紧就是把通往阳台的门向外打开,十分小心地嘱咐墨之妄:“出去的时候注意下周围的人,别被别人看见了。东面有个狗洞,是我们家法阵的后门,我已经让我家小黑去给你探路了,你跟着它走,就可以直接穿过这处防御法阵。”
她这个样子,俨然自己才是那个做贼的。
墨之妄笑了笑,拍了拍盛灵儿的脑袋,觉得这小姑娘真搞笑。盛灵儿很不客气地打开墨之妄的手,她很生气,但说话还是很小心,“打什么打?老娘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快走!”
于是墨之妄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把门打开的角度推得更大的一些,然后就大大咧咧地走了出去,走得是非常地坦然就,就好像他就该在这里一样。这让盛灵儿看得干着急,直跺脚,朝着墨之妄的背影小声地呐喊。
但她的呐喊才喊了几声,墨之妄便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让她的嘴张得大大的,愣在当场。
而墨之妄当然不会像盛灵儿所得那样跑去钻狗洞,他现在在防御法阵的内部,想要找个阵节那是轻而易举,所以他是轻轻松松地就离开了这处院落,也是轻轻松松地就离开了九嶷教派的总部大宅。
虽然现在墨之期被墨之妄给打得昏迷不醒,但是墨之妄也没有回到客栈,而是迂回地跑去了一处墙角的箭楼屋顶上坐了下来,俯瞰着整个锦蓉城。
此刻一轮朦胧的月色高悬着,间或有着乌纱飘荡着将它遮蔽。这是大雨要来的前奏,南方已经进入了秋天的雨季,随时都会落下一场暴雨。而这满城寂静,就像暴风雨的前奏,就等着黑云压城了。
“我记得你给你跟说过,九嶷教派在这场争斗中会输。”墨之妄将那个小小的木偶从腰间取了下来,放在了时机的膝盖上,给木偶摆了一个舒适的坐姿,是窝在他的怀里的,“但是看盛东行那股子自信的样子,你的说法会改变吗?”
“结局不是我说的,是我看见的。”木偶里传来淡淡地声音,“而且你真得认为,姜苏桐向这九嶷教派里投得注就是廖云锦那样的蠢货,和你弟弟墨之期那样的大傻瓜吗?”
“怎么感觉你连我也骂进去了?”墨之妄把木偶的头抬起来看向自己。
“没有错,你在我心中就是个‘大傻瓜’。”木偶里传来女人轻轻地笑意,“不要在这种震惊的时候打断我,我之所以没有改变我最初的想法,是因为,我得到了最新的情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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