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墨之妄走向了月倾城，拱手行了一礼：“感性师伯救命之恩。”
月倾城却很不领情：“虚伪。”
“真心的。”墨之妄笑了下，“虽然我还是不能放你出去。”
月倾城却笑了起来：“不用了，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墨之妄不懂月倾城什么意思，而那边月倾城扬手指了下山崖边的石碑，说：“去那里，灌注一点金行之力，你就可以出去了。”
墨之妄看了下那边的石碑，这不是封印月倾城用的吗？月倾城虽然双眼被蒙住了，却似乎看得见墨之妄现在的表情变化，便很冷淡地说：“信不信由你，留下来更好。”
墨之妄知道她在用激将法，心中笑了一下，向她行了一礼，说：“谢谢师伯。”然后他就招呼了罗冰清一声，两人一起走向了石碑。然后墨之妄注入了一些金行之力。
一时间金光大盛，瞬间就将两人吞没，在金光撤退之后，已是回到了外天剑山，墨之妄没有到过这里，这是又一处山崖。
现在已经是夜晚，山林寂静，微风吹荡在树梢，夜虫低鸣在丛间。星空下的少女享受着这一切，常常地叹了一句：“终于结束啦！”
墨之妄看着眼前这一张几乎可以说是非常熟悉的脸，不明显地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握紧了手中的刀鞘，微微笑起，是他标准的笑，笑不及眼底。他说：“对，一切都结束了，诃瑞娜。”
罗冰倩笑了起来，这笑容让这张脸看上去无比的陌生：“你早看出来了？”
“不早。”墨之妄说，“是回到天剑山后才发现的，也就在……”他看了眼天边亮起一线曙光，“前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在进入不鸣山幻境的时候就换了罗冰倩，是吧？”
“对。”罗冰倩，或者说顶着罗冰倩脸皮的诃瑞娜微微笑着点头。
“你的确是个不错的演员，即使是在至亲的面前也没有露馅。”墨之妄缓缓说，“但是，一个人固有的气质，终会在不经意间显露。而一个破绽一旦被发现，那么回溯之前，就会发现很多个破绽。以及……
是你趁着给我送饭的时候在那个宏天教人的饭盒里做了手脚，让他有机会逃跑。”他顿了顿，继续说，“而且，你居然还认识月倾城。你们之间的对话虽然不多，却总是话里有话。”
“小看了你，挺聪明的，这些都对。”诃瑞娜双手交叉在胸前，抱着剑，饶有兴趣地看着墨之妄：“我倒是很想知道，我的那些破绽在哪里。”
“第一点。”墨之妄竖起一根手指，“罗冰倩她不只是傻白甜，还是个花痴。在她的认知里，就算是世界第一的大恶人，只要长得好看，就可以被原谅。所以，在长得不错的无桓和阿基利接连死去后，你居然没有什么反应，这就很奇怪了。”
诃瑞娜笑着点点头：“花痴真的很难演。”
“第二点。”墨之妄竖起两根手指，“在不鸣山，你看见最后的那个大厅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其他人的好奇与震惊，那是因为，你本就去过那里。而且你在危机关头总是表现出不属于一个十五岁小女孩该有的魄力和决断。”
诃瑞娜抿着嘴笑：“你也表现得不像个十六岁的少年郎。”
“其他的细节没必要一一再列了，我直接说第三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墨之妄没有接她的话，竖起三根手指，“罗冰倩的专属兵器是青行刺，而你却一直用得是这把剑。这不过是天剑山仑灵境弟子的标配中品宝兵，易主很容易。”
“也是一个点，但是有点牵强。”诃瑞娜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青行刺是中品灵兵，一个仑灵境的元力修士并不能发挥它的功用，用久了还很耗元力，不用也很正常。”
“现在争论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墨之妄将刀横在身前，“告诉我，罗冰倩在哪里？”
诃瑞娜玩味地笑起：“你怎么不认为我会‘画皮之术’呢？”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够掩饰得这么好，但是很明显你，没有用‘画皮之术’。”墨之妄说，“首先，你并没有像宏天教那两个两人一样疯狂。其次，还是青行刺。你没有用青行刺，就说明青行刺并没有易主，也就证明罗冰倩没有死。”
“对，她是没有死。”诃瑞娜直接承认，“但能不能够知道答案，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诃瑞娜说着，握着剑鞘，负手在后，“你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是认为，你那只猫会寻着你的血腥味带人来。”
墨之妄心中一紧，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计划，却还能如此淡然地配合，她还有什么招数？可以这么有恃无恐？
“但是你猜猜看，你那只毕竟是猫，带人来需要花多久的时间？”诃瑞娜身后的手缓缓地握住了剑柄，微微笑，“然后你再猜，在他们到来之前，你能不能够拖住我？你现在可是连我是什么境界都猜不准哦~”
笑容中，诃瑞娜的眼睛瞬间化成了蓝色。墨之妄知道这双眼睛可以控制人，他立刻闭眼，听音辨位，寻声而动。
“锵”得一声，诃瑞娜动了，她反手拔剑，一个跃身便向墨之妄攻了过来。墨之妄的耳朵一动，便抬手用刀鞘挡住了这一剑，刀鞘围绕着剑身一旋，破了对方的剑势，然后顺势拔刀。
刀声嗡然，刀气激发！
在空中的诃瑞娜却是灵巧地躲开了刀气，然后剑在手中一转，从反握变为顺握，又是一剑，当空刺来。墨之妄毫不退让，同时挥刀而上。几乎是仅仅间隔一毫米的空间，刀锋与剑刃各擦着两人的脸庞险险掠过。
然后墨之妄便感觉到腹部传来剧痛，人就倒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到地上。他捂着腹部，额头痛得青筋突兀，腹部才包扎过的伤口现在又开始往外涌血。这是他重生以来受过的最重的伤，现在又伤上加伤，但是他连对手的底牌都没有套出来，赢面不大啊！
? ?“你究竟是谁？”——下一章《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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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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