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赤兔马没有再反抗,与他对抗后吕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还不算驯服赤兔马,至少想要驯服赤兔马,需要面临的挑战还是很大的,绝对不会只是刚刚的那一番斗争那么的简单。
已经达到了预期想要的结果,吕布也不再继续下去了。驯服赤兔马的机会还有,他还有大把时间,并不急于一时。在军营里面,搞出那样大的动静出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得过丁原的耳目的。
再者赤兔马绝对不能够暴露出来,正如之前那李肃的威胁一样,一旦暴露出来,随之而来的麻烦足够让他在并州军里面待不下去。至少吕布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去解释,为什么他的同乡会送来这样的一匹好马,为什么他会避讳丁原,没有将事实给说出来。
如丁原这样的人,起了疑心之后是非常可怕的,基本上再也不可能消却,还会随着时间不断的加深怀疑。吕布自认为在丁原麾下效命了那么长的时间,为其出生入死,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战场血战,到现在依旧得不了丁原多少的信任,至少他现在都还是军中的主薄,并不是什么实权的将职。
即使是有许多的战斗,都是他率军进行的,实际而言他也跟一名实权的将军差不了多少。但,无名有实,那又有什么作用?
最起码,他是没有办法自己独立调动所属的军队的。每一次的作战,都是由丁原下令,让他率军出征,军队才暂时归他统属。
平时的时候,他还是那个负责军中大小事务的主薄。
这就是军职的作用,没有军职,那你至始至终在军中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没有那样子的权力。在需要的时候,我根本不能够调动军队,整个军队的统属,全部都是归于丁原的。
正是对丁原如此的清楚,吕布才会这样子的小心。至少他对于丁原这一种连自己麾下的战马都夺的主公,吕布根本不会去相信他,这是将自己的智力拉低到极限的地步,作贱自己。
所以在听到李肃那半似提醒,实际上却是带着威胁的话之后,吕布才没有那样大的反应,这些东西都是他知道的,李肃不说他也知道,只不过是短时间之内没有绕过脑子里面的那个圈来而已。至于说他当时为什么会那样的愤怒,全在于被欺骗,被威胁之后,李肃践踏他的骄傲时候的愤怒。
之后,冷静下来,也就没有事情了。至少吕布明白,哪怕要翻脸,那也不是什么好的时候,不是合适的时机。
正像是在战场上作战一样,不能够让敌人看到你的真正实力,而在敌人懈怠无备的时候,突然出手,一击毙命。
死了的敌人才是好的敌人,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不是么?
可他假想中的敌人可不简单,那可是董卓,北中郎将。尤其是在董卓掌握了他那么多东西的时候,要不然就不要发作,与董卓合作,要不,就将所有都隐藏起来,等到爆发的时候,摧毁董卓!
牵着赤兔马,朝着所居住的营帐走去,等一下他还必须自己去将赤兔马给安置下来。现在赤兔马他并没有完全的驯服下来,赤兔马可不会听他的,要是让其他的人来牵赤兔马,那么现在那个人的下场肯定是极惨的。哪怕是一名身经百战,十分熟悉战马的骑兵也是一样,冷不防的,可能直接就被重伤了。
现在赤兔马只是认同他,认同他的实力,认同他与它处在同一条水准线上,这只是一种承认罢了。
这就像是那一些捕猎的猛兽,在准备猎杀猎物的时候,选择的都是那些怯弱的猎物。只要你表露出来威胁,表露出来自身的实力,那么它们便不会敢来招惹你,只会在极度饥饿的时候,才会选择朝你下手。
赤兔马也是差不多的,野兽之间非常的务实,用一种话来说便是弱肉强食。弱的,只有成为食物的命运,强者,永远都是站在顶端的。
赤兔马不吃肉,不是那些猛兽,可在这一点上。还是相差不多的。至少一个实力不行的人,想要让它承认,并且屈服的话,那是没有多少可能的。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这些无法驯服的动物,让它们感觉到痛苦,感觉到死亡,也能够让它屈服。可这只不过是人类单方面的想法罢了,一部分是这样的,但又有一部分,却不是这样的。
正如那人之中,有贪生怕死的。又有视死如归的一往。马中也是如此的,有些马匹,即使你把它杀死了,也不会屈服你。还有的一些,则是将所有的尖刺隐藏起来,表面上顺从,等到有机会的时候,直接让你万劫不复。
牵着赤兔马来到马棚,这里都是马,属于马的气味十分的浓厚,但吕布早就习惯了这一种味道了。基本并州军的骑兵,没有人是不习惯这一种味道的,有些骑兵还是自己负责给战马刷洗。
包括那些军中的步兵,也不知道多少人想要闻见这一种属于战马的气味,愿意来闻这一种在常人鼻子里面挺臭的味道。因为这是骑兵,不想成为骑兵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即使在战斗之中,骑兵往往需要冲锋陷阵也是如此。
马棚里面有些臭,但还算干净,没有太过于肮脏,里面的马匹也都经过精心的打理,毛皮发亮。在看到吕布牵着赤兔么走进马棚的时候,似乎是因为看到了新的同类出现,有一些奇怪,又或者是来源于好奇心,马棚里面的战马纷纷的嘶鸣起来
正在马棚里面照顾着战马的骑兵们,发现了战马的异动,回过头来,才发现吕布到了。
“将军。”骑兵们纷纷叫道,放下手里面的活计,抱拳道。
虽然吕布在军中的职务是主薄,可他们早已经习惯叫吕布将军了,实际上吕布在他们眼中就是将军。带领他们百战百胜,百战不殆的将军,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
赤兔马听到了众多战马的嘶鸣声,不由得眼睛发亮,它抬起头来,长长的嘶叫了一声。
一瞬间,整个马棚里面,来自于其他战马的叫声,都被赤兔马的声音给压制住了。再之后,战马们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当赤兔马完全进入马棚的时候,陆陆续续的低下了头来,继续吃着面前马槽中混合着豆子的草料。
骑兵们都有一些讶异,看向了吕布牵着的,看上去其貌不扬,可事实上却高大无比,四肢强健的马匹。对于战马,他们都无比的了解,更何况马棚里面还有他们早已经无比熟悉,培养出许多感情的战马。
战马们可不会那么容易的接受一匹新来的马匹的,不过如此的简单,极其有一些战马会在短时间之内接受一匹新来的战马,可还是有大部分是不会如此快速的接受的。唯一能够解释的,那就是这匹吕布牵着的战马,并不是普通的战马。
这仅仅是猜测而已,马棚中的骑兵们却立刻相信了。至少他们的战马不会欺骗他们,这些战马的反应也不是做假的,全部都是来源于最真切的反应。
吕布走到了一个空了的位置处,将赤兔马的缰绳绑在了那里。这只不过是营地里面众多马棚中的一个,营地里面还分布着其他的几座马棚,才能够装得下所有骑兵的战马。
用骑兵们的话来说,饿了自己,也不能够饿战马,冷了自己,也不能够冷战马。所以在一开始扎营的时候,最先臭筹建,就是几个马棚,直到马棚建立起来之后,接着才是骑兵们居住们的营地。
并非不能够直接建立一个大的马棚,但大的马棚太过闷热,而且一旦发生疫病,那是所有的马都有危险的。因此分为几个马棚,除了让马棚的环境变得好一点之外,还有着防止疫病发生,传染到整个军队的战马的效果。
赤兔有些不情愿,但当看到那些战马正在吃着的草料的时候,一下子心中的那点不情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看到那么多同类,这一刻都在慢条斯理的喝着水,吃着草料,它也不由得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饥饿感出现。
吕布看状,微微一笑,对待战马上,不管是住我好,吃也好,喝也好。军中都是做到最好的,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草料的配比,每天要更换的新鲜用水等等,已经成了常态。
吕布开始给赤兔马面前的马槽添加草料,给水桶里面加水,这些事他做得无比的娴熟。在家里他可是连家务都不去做的,而在这里,这些可比家务来得要繁琐,复杂很多。
吕布乐在其中,不用交给其他的人来干这些事情,这事实上也是与战马培养感情,默契的一种方式。这些事情不做的话,他反倒不习惯了。
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低下头来吃心草料的赤兔马的头,吕布却摸了一个空。在他的手刚刚要触及到赤兔马的时候,赤兔马的头突然一撇,使吕布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
摇摇头,吕布收回手来,突然失笑。下意识的动作,他也习惯了这样去做了,却忘了他还没有彻底的驯服赤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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