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小姑娘这么直白真诚,哪里敷衍了?
杨玄清心里暖呼呼的,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真的是哪哪都好。
想亲。
云净蓉很是懂事的凑过头来,“呐,之前是我亲了你,占了你的便宜,你要不要亲回来?”
当然要。
清风朗月,皎皎君子的玄清公子,忘了眼前的小姑娘才十一岁。
忘了自己的行为于理不合,忘了自己学的那些君子之道,捧着小姑娘的脸就亲了下去。
两人拥吻的画面,还是很唯美的。
如果女方再大那么一点,就更好了。
云净初面色有些复杂,自家那个蠢妹妹,还那么小小的一只,就已经被拐走了么?
对象还是玄清?
白慕喻捏着她的手,想要安慰,可话出了口,却发现用幸灾乐祸才更加贴切。
“小郡主性子活泼,有杨公子看着,会稳妥一些,我倒觉得,他们很合适。”
当然合适,杨玄清跟云净蓉在一起,自然就不会再惦记云净初了。
解决了一个情敌,他能不开心么?
云净初没被他安慰到,“我是担心蓉儿,她还小,万一她的喜欢只是一时,那玄清他……”
玄清的性子她了解,正人君子,极为重诺,若是他喜欢上蓉儿,定会一心一意对她好。
可云净初对自家妹妹没信心,主要是因为,云净蓉从小就是个颜控。
喜欢过的男子,少说也超过了数十位。
她小时候有一段时间,还疯狂的迷恋黑攸,死活说长大以后要嫁给他来着。
云净初就是担心,她的喜欢太短暂。
白慕喻无语,他还是头一次遇见,不担心自己妹妹被人辜负,反而当心妹夫被妹妹伤心的。
只能说,长公主府的人,果然脑回路与众不同。
不过一想到云净蓉以前的斑斑劣迹,白慕喻却觉得,云净初的担心还挺有道理。
这么一想,他倒是同情起杨玄清来了。
也不知道这位玄清公子,到底能不能绑住云净蓉的心?
“走吧,这件事,我还得跟娘亲说说。”
一直在这盯着人家亲热,也不太合适,云净初拉着白慕喻走远了。
池边的两人还在腻歪,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就被两拨人参观过了。
长公主府,主院。
云净初和白慕喻的到来,打断了院中两人的对话。
梁胤老爷子一瞧见两人,就笑眯眯的朝孙子招了招手。
“慕喻,快过来,我跟长公主正在商量你们的婚期呢,快看看哪天合适。”
云净初抬眸看向自家娘亲,云归晚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次女儿遇险,让她越发愧疚。
当年用自己的女儿,取代几位皇子作为诱饵,并不是她甘愿,只是情势所迫。
可不管如何,女儿都遭受了很多磨难。
且,她变得越来越懂事,从不曾怨恨过她和皇弟。
就凭这两点,对于这个女儿,她怎么补偿都觉得不够。
所以这一次回京,小初儿提出要跟白慕喻完婚,她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反而积极促成。
今天借着及笄礼,将梁胤老侯爷请过来,就是为了商议婚期的事。
“依我看,明年五月十八,就是个好日子。”
梁胤老侯爷指着纸上排列出来的黄道吉日,说道。
白慕喻看了一眼,五月十八,宜嫁娶,天气也冷热皆宜,是很不错。
就是……略久了点。
现在才十二月,马上就是新年,等新年过了,还要等五个月。
“爷爷,我觉得这个更好。”
老爷子一看,嘿,二月十九。
这个日子,好是好,不过只怕天气还有些冷,喜宴又折腾人,确定新娘子不会受罪?
长公主倒是没有意见,日子早晚无所谓,反正新年小初儿肯定是要在长公主府跟她过的。
再说了,她女儿是郡主,想回娘家了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在这种事上,长公主要比一般的母亲,大气的多。
新娘子母亲都没意见,梁胤老侯爷哪还有什么说法,两人立即拍定。
“那好,等新年结束过,初三下聘。”
解决了一桩心事,老爷子屁颠屁颠的带着孙子回府去了。
路上两爷孙,还一直笑语不断,商量着婚礼的事宜。
比如下聘的时候,准备多少抬聘礼合适,府中要不要补充些什么。
两爷孙都是第一次办这种事,商量来商量去,竟然商量出许多不妥来。
等回到梁胤侯府,一看见府门口站着的人,两爷孙同时隐去了笑脸。
白致蕴和侯夫人行礼。
“父亲。”
老爷子不冷不热的应了句,“嗯。”
白慕喻也唤了声,“父亲。”
至于侯夫人,则是完全被他无视了。
在他眼里,侯夫人只有他娘亲才是,这个女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也不是白慕喻第一次当着众人下她的面子,侯夫人脸色只僵了一瞬,就恢复了正常。
倒是白致蕴,轻哼一声,不满的训斥道。
“你的规矩是怎么学的,母亲都不会叫?”
白慕喻低着头,当成没听见。
白致蕴还能教训两句,老爷子不乐意了。
“不叫就不叫,反正又不是慕喻的亲娘,不叫怎么了?”
侯夫人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了。
白慕喻下她的脸,她可以无视,可老爷子的话,她却不能装作听不到。
这个家里,到底老爷子才是天。
他这话的意思,岂不是他根本就不承认她这个儿媳妇?
侯夫人越想越委屈,她嫁到梁胤侯府几十年,为白致蕴生下了一双儿女不说,还将整个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老爷子怎么能这么贬低她?
侯夫人满脸苍白,摇摇欲坠,白致蕴心疼不已,却又不敢明面反驳自己父亲的话。
他倒想训斥白慕喻,可老爷子护着,他也不敢。
见白致蕴青着脸,强忍怨气的模样,白慕喻扯了扯唇。
“行了,你有什么事,没事就让开,我累了。”
老爷子也十分看不上儿子这幅没用的样子,要不是他只有这一个儿子,偌大的梁胤侯府,也只能由他继承,他早就将人赶的远远地,眼不见心不烦了。
白致蕴这才想起正事,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
“父亲去哪了?”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去长公主府了,怎么?”
“父亲可是为了慕喻的婚事?”
白致蕴也不傻,虽然今日是那位昭阳郡主的及笄礼,可父亲是朝中元老,年事已高,早就不参与这些人际交往。
哪怕是昭阳郡主的及笄礼,也用不着父亲出席。
父亲会去,为的肯定是别的事。
老爷子也不瞒着他,“是又如何?”
他去给自己的孙子定婚期,怎么了?
“父亲!”白致蕴高喊一声,面上有着不赞同。
“慕喻是小辈,他的婚事,自有我和夫人为他张罗,怎么能要父亲奔波。”
倒不是说,父亲为白慕喻忙碌婚事不对。
而是家中的小辈定亲,一般都是父母出席商谈,要是小辈受宠,老一辈一起去也是可以的。
可从来没有,家中父母什么都不知道,由老一辈一手操办,定下婚期下聘的例子。
这不是在说,他们梁胤侯府没人么?
“嘿。”
老爷子还以为,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能说出什么稀罕话来,合着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把慕喻的婚事,交给你负责?”
老爷子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你有这个能耐?”
“我问你,慕喻娶得是长公主府的昭阳郡主,你能给他出多少聘礼?”
白致蕴一噎,面色多了几分尴尬。
“家中子嗣娶妻,都是五十抬聘礼,即便是娶郡主,想必也够了吧?”
听了这话,老爷子连看他的心情都没有了,心中怒气翻涌,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不孝子孙。
“那你说,以后白慕辰娶妻,你给他准备多少聘礼?”
“这个……”
白致蕴一阵犹豫,他身边的侯夫人也顾不得为之前老爷子的话伤心,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
家中明面上管理后宅的,是她这个侯夫人,实际上,府中所有一切,都拿捏在老爷子手里。
今日侯爷要是故意说低了聘礼的数量,他日想改就难了。
接收到侯夫人的眼神示意,白致蕴抿了抿唇,他自己也觉得,白慕辰作为他最喜爱的儿子,聘礼也得厚重一些。
“辰儿是嫡子,起码也得八十抬吧?”
“呵。”
老爷子冷笑,同样是儿子,慕喻娶郡主,只出五十抬聘礼,白慕辰那个纨绔子弟,却给他八十抬,想得倒美!
“我实话告诉你,从今日起,你就在府里老老实实的待着吧,反正侯爷这个位置,你也坐不了几天了。
府里的事,一件你都别想插手。”
“八十抬聘礼,给那么一个败家子,你有就拿自己的私房钱给,梁胤侯府的一切,都是我给慕喻留的,别想动一分!
要是敢起什么歪心思,你就给我滚出府去,一辈子别回来。
别以为我不敢断绝父子关系!”
老爷子这一通狂轰乱炸,彻底把白致蕴吓住了。
“父亲,父亲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儿子啊!”
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所以他从小就有恃无恐,即便当年许绫的事,父亲也没舍得真的对他如何。
没想到现在竟然为了白慕喻这个白眼狼,对他这么狠心。
侯夫人也欲哭无泪,她千方百计嫁进梁胤侯府,为的不就是权势和财富么。
要是白致蕴被赶出侯府,也不再是侯爷,那她还能剩下什么?
“父亲,父亲,侯爷知道错了,求父亲不要冲动,侯爷他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两夫妇惶恐跪在府门前,一个劲的求饶,想要改变老爷子的决定。
老爷子却丝毫不理。
“走吧,臭小子,这里乌烟瘴气的,别被影响了心情,咱们回去用晚膳去。”
白慕喻点点头,连眼神都没施舍给两夫妇一个,扶着老爷子进府去了。
只留下府中的下人,眼神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白致蕴和侯夫人。
那些打量的视线,让两人难堪不已,想要训斥打杀了,又怕真的惹怒老爷子被赶出去,两人的脸憋得一阵青紫,看起来极为丢人。
顾不得跟老爷子求饶,两人搀扶着,飞快的跑回了院子里。
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人,下人们神情复杂。
以前的时候,侯爷和侯夫人宠爱白慕辰,连带着他们这些下人,也是奉承着白慕辰,轻视白慕喻。
也不怪他们这么做,白慕喻虽然得老爷子喜欢,可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
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什么时候,就驾鹤西去了?
到时候,府中做主的,还是侯爷。
可谁曾想到,就这么一会的时间,老爷子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侯爷的候位都保不住了,候位会由那位不受宠的慕喻公子继承,到时候,这府里还会有侯爷和侯夫人的位置么?
一时间,所有下人们的心里,都浮现出了一句话。
梁胤侯府,要变天了。
*
之前在府门前的那一番话,并不是老爷子的一时气话。
直到白慕喻询问的时候,老爷子才说出了心里话。
“慕喻啊,不是爷爷一时说气话,而是爷爷有私心。”
“哪怕你父亲再窝囊,再不对,他到底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想保住他的命。”
见白慕喻面上不解,老爷子叹了口气。
“今日在长公主府,你和昭阳郡主没去之前,长公主跟我谈过话了。
她说我们侯府太乱,致蕴无能,又有个女人在后院兴风作浪,家里纨绔子嗣一堆,肮脏事数不胜数。
她担心昭阳郡主嫁过来,会受委屈。
所以她希望我能提前清理侯府,把这些不确定因素,通通拔除。”
“长公主说的没错,咱们府里头啊,这些年实在是太乱了,连带着外面也风言风语,你受了不少委屈!”
“可再混账的儿子,那也是我手心里的肉,大义灭亲我做不到。
装聋作哑了这么多年,现在时机也差不多了。”
“过两天,我就跟皇上请命,将候位继承给你,到时候,你想将你父亲他们送出府还是怎么样,都由你做主,只要留下他的命就行。”
长公主的性子他了解,若是昭阳郡主嫁过来,真的受了什么委屈。
背后还跟致蕴他们有关的话,那就不是丢掉候位这么简单了。
他这也算是,给儿子留下了最后一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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