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蓁先洗了个澡,换上季思源最喜欢看她穿的那件绯红色吊带睡裙,季思源曾在床上跟她说过,每次她穿这件睡裙,他只看一眼,就会有种将她生吞入腹的冲动。
她流产还不到一个月,出院前医生叮嘱一个月之内不可同房,但取悦男人的方式,有很多种,陶蓁深知季思源喜欢怎样的服侍。
去书房前,陶蓁下楼倒了杯红酒喝下,季思源也说过,她喝完酒身上会有股奇异的香气,叫他沉迷。
陶蓁对着楼下卫生间的镜子调整好情绪,没化妆的脸上因为那一杯酒染上两团浅浅的绯红,凤眼微微一眯,妩媚又柔情。
拾步上楼,来到书房外,她试探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陶蓁抿了抿唇,下一瞬嘴角弯起迷人的笑容,拧住门把,缓缓将门打开。
扑鼻而来的事呛人的烟味。
书房没有开灯,走廊的光线从门口漏进去,将书房里照得蒙蒙亮,季思源坐在沙发上,后脑勺搁在靠背上边沿,两条腿交叠着搭在茶几上,地板上一地烟头与烟灰。
本该放松的姿势,陶蓁却从季思源身上看到了沉重与茫然。
她心头一紧。
季思源视线扫过来,平静没有波澜。
陶蓁站在门口,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季思源,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不知过去多久,还是季思源先开口:“有事?”
陶蓁走进来,反手带上门,书房里失去了光线,顿时一片黑暗。
下一瞬,等被打开。
季思源不适地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陶蓁已经走到他面前,只见她提了提裙摆,左腿抬起一跨,骑在他大腿上,跟着上半身伏在他怀里。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陶蓁声音本就好听,又刻意捏着嗓子,更有种叫人浑身酥麻的妩媚:“我跟向阳在一起,也是因为我妈……”
说着,她声音哽咽,说不出地惹人怜惜:“你知道我妈身体一直不好,我大学没毕业的时候,她病得最厉害,每天的医药费像流水一样,我们家只是普通家庭,哪里经得起那样的折腾,我爸愁得一夜间头发都白了,我是在酒店兼职的时候认识向阳的,他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后,去医院给我妈交了很大一笔押金……”
“刚开始和他在一块,他告诉我他是离异,等我怀上孩子,跟他谈到婚姻,他瞒不下去了,才告诉我他根本没离婚……”
“可是能怎么办呢?他跪下来求我生下孩子,他说他爱的是我,我当时小,好骗,就信他了,后来我才发现,他外面有很多我这样的情人,那时我才明白,对他来说,我根本什么都不是……”
“可那时候孩子都已经生了,我又能怎么办呢?我每天夜里都在后悔,当初听信了他的甜言蜜语,也更后悔生下那个孩子,渐渐地,那孩子越长越像向阳,所以我越来越不喜欢他。”
“直到重新遇到你,我才知道什么叫爱情,我怕你嫌弃我,不敢让你知道我的过去,才会……去做修复手术,才会把孩子送去孤儿院,思源,不管我做了多过分的事,都是为了你,我爱你……”
季思源不说话。
也没推开陶蓁,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陶蓁的声音不断响起,间或夹杂着季思源抽烟时吐雾的气流声。
陶蓁眼泪打湿季思源胸前的布料。
她说的虽有真有假,但此时的情绪却是真的。
她一开始就知道向阳有家室,本想凭美貌上位,可惜向阳有今日的一切,都靠她老婆娘家的关系,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婚。
陶蓁第一次怀孕,向阳逼她打掉,后来陆续又怀了几次,都一样的结局。
最后一次打胎,医生跟她说,不能再打,否则以后很可能再也生不了孩子,所以最后一次怀孕,她瞒了下来,一直到五个月后,肚子藏不住了,向阳才察觉到。
向阳老婆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哪里还缺孩子,逼陶蓁拿掉,陶蓁哭着说自己爱他,只想有一个和他生的孩子,向阳本来就是个耳根软的,陶蓁漂亮,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好看,向阳得到陶蓁不把孩子的事捅到他妻子面前,也由着她生了。
反正他有钱,养在外面就是了。
岂知陶蓁打的是借子上位的主意,孩子长到四岁的时候,她趁向阳出差,把孩子带去向家,向阳老婆知道后,气得直接病了,她娘家为了给她出气,断了向阳的财路。
向阳生意失败,陶蓁做阔太太的梦破碎,儿子在她眼里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累赘。
想要嫁进豪门,怎么能带着拖油瓶?
……
思及此,陶蓁更加用力地抱住季思源,“你不会嫌弃我的,是不是?你以前说过,不管发生什么,我在你心里都不会变……”
说着,陶蓁手摸索到季思源衣领位置的纽扣,解开两粒后,手伸进他衣服里慢慢摩挲,柔软的小手滑过季思源胸膛,换成以前,他早就把人压在身下。
可这回,他竟无动于衷。
陶蓁骑在他腿上,有些地方接触得很紧密,抚摸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感受到男人的热情变化。
心下微微诧异,抬头去想亲季思源的唇。
季思源眼底划过一抹奇怪的情绪,微微一偏头,避开了陶蓁。
陶蓁一愣:“思源?”
过了会儿,她以为季思源在顾忌着她的身体,于是笑了笑,眼神越发妩媚迷人:“你放心,我用嘴,不会有事。”顿了顿,她又说:“我知道你最喜欢……”
这话说完,陶蓁手搭上季思源腰间的皮带扣。
下一瞬,她的手被季思源握住。
季思源神色平静地拿开她的手,然后,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
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没有以往的那种享受和荡漾,眼睛更是清明而无杂念。
陶蓁隐隐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
却不愿承认,也不肯放弃,她直接隔着裤子按住季思源,掌心里没有一点该有的冲动,她心地生出浓重的挫败与慌乱,“思源,我……”
“对不起……”季思源再拿开陶蓁的手时,终于开口说话,不知道是抽了太多烟的缘故,还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他的嗓音很是沙哑。
他看着陶蓁,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看见你,我就想起那件事。”
陶蓁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得一干二净。
她知道季思源说的是哪件事。
他果真还是介意的,哪怕她没有遭受过侵犯,可在季思源眼里,自己的老婆始终是不干净了。
甚至,面对她,连男人最原始的冲动都没有了……
陶蓁耳边静极了,似乎连自己体内的血液流动都能听见。
许久,她嗫嚅着唇,“你不是说,你不会……”
“我以为我能做到,可惜我高估了自己,我做不到。”季思源把手里的烟蒂头随手丢在地上踩灭,又点起一根:“这段时间,每次面对你,我脑海中都会跳出那个男人压着你的画面,你知道我有多煎熬?”
“可是我没有被他侵犯……”
陶蓁忍不住再次强调,哪怕清楚季思源不会信。
季思源忽地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很大,将她的嘴巴都捏得变了形:“那你告诉我,他怎么会知道你大腿根有颗痣?”
陶蓁眼睛猛地瞠大,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去趟警局之后,不但没销案,反而更坚定上诉的念头。
原来是那个男人跟他说了这样的话,或许还有更龌蹉的言语。
陶蓁眼里迅速蓄上一层水光,“他……他脱了我的衣服,但没有侵犯我,真的思源,你信我……”
季思源忽地冷笑,“你的意思,那个男人只是脱了你的衣服看一看,然后就放过你了?你拿我当三岁小孩?会信你?”
妻子被侵犯的愤怒,被欺骗的愤怒,幻想破灭的愤怒,对自己硬不起来的恐惧,这段时间所有的压抑,在这一刻爆发,“你是不是撒谎习惯了,看看你这样子,把谎话都说得这么真诚,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季思源的语气,带着轻蔑与嘲讽。
陶蓁何时受过他这样的对待,眼看着服软不成,态度也强硬起来,她站起来,伤心欲绝:“既然你这么嫌弃我,那就离婚!”
她说这话,更多的是想吓唬季思源。
她知道季思源爱了自己快十年,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不爱了。
谁知,季思源吸着烟,沉默了良久,说了声:“好。”
陶蓁以为自己听错了,紧紧盯着他:“你说什么?”
季思源抬头,一字一句:“我同意离婚。”
陶蓁脚下一软,往后踉跄一步,想反口,可她在季思源面前一向高傲,今天已经够低声下气,没办法更卑微了。
留下一句:“离就离,你别后悔!”
转身跑出去。
书房门没关,不知过去多久,季思源听见外面行李箱的轱辘滚在地板上的声音。
他没追出去。
脑子里一会儿是陶蓁被那个男人压住的画面,一会是她被向阳压住的场景,一会儿又是她虐待那个孩子的一幕,这些画面交替反复,季思源呼吸越来越粗重,最后一把将茶几上的一套茶具扫落在地,碎瓷片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隔天,陶蓁婚前有儿子的消息长了翅膀似的飞得到处都是,又三天后,陶蓁与季思源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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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嘉霓
她挟持他做人质成功破坏了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礼。
他却以德报怨将她养在身边宠成公主。
在她像女皇一般睡遍他家大床、沙发、露台观景榻后。
实在无聊,她把他也——睡了。
事后她很负责:“我不赖账。”
“那就领证去!有了证你想赖也赖不掉!”事后他不苟言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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