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声长呼从皇宫外喊向皇宫内。正在和程子商议如何进军的二皇子停下了嘴里说的话。
一名背着旗子的传令兵极速奔来“二殿下,黄巢叛军重新集结,目前正在朝长安城北运动而来。”
“有多少人?”程子抢在二皇子之前急忙问道。
“约摸三十六七万!”
二皇子握拳道“传令下去,紧闭城门,我军据城而守!”
“且慢!”那传令兵正要退下,程子忙喝住。
“二皇子,不可意气用事,我军只有十余万人,虽经历了战斗,但是战斗经验还是明显不足,而且就长安城而言,十余万人根本不够防守啊。”
二皇子大脑飞速地运转“可是,我们到手的长安就又这么放了?”
程子见二皇子心动,急忙又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军现在暂时放弃长安,但是以后我们一定会再打回来的。”
二皇子眉头紧锁“可是,我还是舍不得就这么把长安丢给黄巢!”
程子环顾周围,而后低声说道“二皇子,岳子的人品我们相信,但是一旦李克用进京,要是陛下身边没有兵马,恐怕会很被动,我们这十余万人,不能和黄巢叛军硬碰硬。”
二皇子一阵后怕,要是他一意孤行,和黄巢叛军鱼死网破,虽然凭借着长安城高墙厚能坚持到吴岳唐虎军和李克用鸦军的到来,但是到时候十万神策军恐怕剩不了多少了。
“传令,我军撤出长安,前往汉中去保护父皇!”二皇子军令飞速下达。
“可怜了长安城的百姓啊。”程子叹了口气,而后跟着二皇子走了出去。
且说黄巢在长安城北集结了军队,怒气冲冲地到轰开了长安城的北门,三十多万黄巢军又一次进了长安。
长安城再也没有上次万人空巷欢迎黄巢的景象,百姓们都躲在家中瑟瑟发抖。
黄巢骑在马上,双眼露出骇人的凶光“去城南!”
“包围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走!”黄巢双目充血。“黄揆!带领兄弟们挨家挨户地搜,把每个人都给我拖过来!”
整个城南哭喊声一片,谁都知道被黄巢叛军抓到的后果。
“求求你们,放过我全家吧。”一名男子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他的妻子护着两个一两岁的孩子躲在后边不停地颤抖。
“都带走!”黄揆冷哼一声。
“我跟你们拼了!”那名男子跳起来抓向黄揆的脖子。
只见银光一闪,黄揆手里的长剑已经划过那名男子的喉咙。
“不自量力!”黄揆用手指擦了擦长剑上的血迹,而后收起长剑。
那男子的妻子紧紧地护住孩子,嘴里的声音都变了“你们不要过来!”两名孩子躲在他们母亲的怀里,吓得哇哇大哭。
“全都带走!”黄揆冷笑道“你们敢打开城门迎接唐军进来,就应该想到这么一天!”
四万多人被集中在城南的校场上,黄巢坐在校场的高台上,眼里全是杀气。
“你们为什么要放唐军进城?”黄巢斜躺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求陛下开恩啊!”满校场男女老幼全都跪地求饶。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黄巢慢慢地说着,而后缓缓起身。
满校场的百姓全都跪在地上,谁也不敢出声。
黄巢从身后的侍卫手中拿过一柄长剑,而后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
校场上的百姓惊恐地看着这个缓步下来的中年男子,他仿佛就是魔王。
“这里你最老,见识的最多,说说,为什么打开城门放唐军进来?”黄巢走到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面前,一把抓住那老者的头发。
老者本就只剩了皮包骨头,黄巢竟一只手提起了那老人。
“说啊!”黄巢眼中嗜血地气息更重“朕让你说!”
老者在空中弹了几下脚,“呸!想当初,你冠冕堂皇,黄王起兵,本为百姓,非如李氏不爱汝曹,汝曹但安居毋恐。结果进了长安城,抢百姓粮食,抢百姓财物!”
“说得好!”黄巢愤怒的咬牙,而后手中的剑便穿过了老者的胸膛“你们开城放进来的唐军,不也把你们放弃了?”
他冷笑着将老者的尸体丢在地上,直吓得周围的百姓向后退了几步。
黄巢转身向高台走去,全校场的百姓都惊恐的望着他的背影,深怕黄巢一怒之下又杀了谁。
黄巢背对着百姓走到座椅前,他扬起右手,而后狠狠地挥下“一个不留!”
黄巢军犹如看到了金钱美人,眼里全都放出光来,他们一个个或拔出腰间的刀,或拿起手中的枪,便朝着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冲去。
“妈妈,我怕。”一个小女孩缩在母亲的怀里。
那母亲浑身颤抖,却仍旧轻轻地摸着小女孩的头“孩子,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爸爸了,不要怕。”
“他娘的!你们不是人!”四万多百姓里也有一部分男子,他们奋起反抗。
可是黄巢军手中拿的是利刃,而百姓却是赤手空拳。
一柄刀劈到一名百姓的头上,只见血花四溅,那百姓的尸体还未倒下去,一支长枪又刺穿了他的胸膛。
之前那个小女孩看到这一幕哇哇大哭,她母亲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孩子,不要怕,不要怕。”
可是紧接着她母亲便停下了动作,抱着小女孩的双臂也已经失去了力气。小女孩惊恐的抬头,只见她妈妈的脖子已经被砍断。
“啊——!”小女孩惊恐地大喊,那名杀了她妈妈的黄巢军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小姑娘,不要怕,你很快就能见到你妈妈了!”那黄巢军哈哈大笑,而后手中的大刀竟然朝着那小女孩劈了下去,而后他脸上溅了一脸的血。
可怜小女孩,刚刚开始接触这个世界,就被残忍的黄巢军劈成两半。
那名黄巢军抹了把脸上的血水,而后舔了一下沾了血水的手掌,狞笑着又朝另一个百姓走去。
高台上,黄巢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屠戮百姓。
许是数万人的冤魂亦震惊了上天,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雨。
俗话说春雨贵如油,可今年长安的第一场春雨,却浇在了无辜百姓的尸体上,一遍遍洗刷着长安百姓的冤屈。
百姓何罪?百姓只想过上能吃饱饭的好日子,谁能带给他们这种日子,他们就跟谁。可悲统治者,可悲权利者,视百姓如牛马,视百姓如野草。
校场上除了黄巢军,已经没有一个活人。雨滴淅淅沥沥地掉下来,努力地冲刷着地上的血迹,好像要刷掉这场惨剧。
可是雨滴和血迹混合在一起,却形成了一条血河。
血河刺眼,血腥刺鼻。
看着雨越下越大,黄巢对着天空大笑,而后便收拾回了皇宫。
这一日,长安静默,整个护城河都被染成了血红,整个天地间都仿佛是冤死百姓的灵魂。
庆州。
吴岳听闻黄巢屠戮百姓的消息,大怒。“黄巢军,吾誓灭尽尔等,为无辜百姓报仇!”
范长期和几名武将双目通红,他们一个个怒火冲天。
“吴大人!出兵吧!俺冯铁信打头阵!”冯铁信紧握拳头,双目泛着泪花。
“我来打头阵!”蒙宇站起身来,咬牙切齿。
“我军请求,夜入长安城,定能暗杀了那黄巢!”清平脸都变了形。
吴岳胸膛剧烈起伏“都给我坐下,李鸦儿的特使就要到了!”
李鸦儿就是李克用,所以李克用的军队也被称为鸦军。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跑了进来“大人,河东节度使李克用的部将来了!”
“有请!”
“河东节度使李克用长子李嗣源拜见吴大人。”只见那特使,身高八尺,双臂如猿,正是后世电影十三太保之首的李嗣源。
“请坐。”吴岳平复了一下情绪“李大人是何意见?”
李嗣源坐到凳子上“吴大人,家父意见,我十万鸦军,将于河东过洛阳,后于潼关牵扯黄巢叛军。”
吴岳摊开地图,而后摇了摇头“不,我觉得,黄巢叛军必不敢出了长安,鸦军可以毫无顾虑地通过潼关!”
李嗣源奇道“吴大人此话怎讲?”
吴岳指了指汉中“黄巢叛军最近在汉中吃了大亏,他们不知道汉中实力的深浅,我军又驻扎在长安西北,黄巢此人,生性多疑,他们不敢派兵去驻守潼关。”
李嗣源点点头“吴大人之言不无道理。我军预计一日后便会抵达洛阳,黄巢叛军虽取洛阳但未驻守,东都留守刘允章不过一墙头草,且其手中无兵,我军可轻松拿下洛阳。”
吴岳在地图上从洛阳指向长安“若潼关无人驻守,鸦军尽可通过,到时遣快马给我部传令,我军向长安进军,定可将他黄巢围困在长安之内!”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飞速地跑了进来“报——!大人,西川节度使陈敬瑄发兵十万,已和神策军兵合一处!”
“好!”吴岳和李嗣源同时激动地站起,这意味着他们将有约摸三十万的兵力围困长安,而黄巢叛军在长安城内没有粮草储备,其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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