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裘奉南心绪渐渐平复,众人这才问起水下的情况,他只是摇了摇头不愿多讲。
南宫寻见他神情憔悴,与平日目光炯然大不一样,知他心中难受也就不便多问。
待人群散尽四下无人,裘奉南一下子拉住南宫寻的手,低声道:“小兄弟,我担心这里混进了天散门的人,有些话不方便讲!”
南宫寻一惊,见他适才的颓废之感荡然无存,这才知道他是有意装给人看的。
南宫寻一抱拳,“请尊主明示,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吩咐!”
裘奉南摇头苦笑道:“如今我已成废人一个,只怕入陵的事以后要仰仗小兄弟了!恨只恨汪汇通这狗贼卑鄙无耻阴险毒辣,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儿……还有我那哑巴兄弟,为人最讲情义,如今生死不明……”
南宫寻知他心事,说道:“尊主放心,无论如何,这事我碰上了,就一定要替尊主讨个公道!”
裘奉南点头目光甚慰,伏在他耳际悄声说道:“涡眼的机关,我已找到!”
南宫寻又惊又喜,不听则罢,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目光顿时一愣。
“就在鬼面石像的无名指上!至于是哪只手掌,当时并未来得及看清楚……”裘奉南长叹一声,似是有很多遗憾。
鬼面石像有八张面八双手,要从中显出他所说的那个无名指并非易事!
但在众多不幸的消息中,这总归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小兄弟可还记得前番在水下石壁上有一处发光的洞穴?”
“当然记得!当时若不是尊主及时制止,我这条小命只怕要就撂在那洞中!莫不是尊主发现了什么端倪?”南宫寻奇道。
裘奉南眉头微皱,说道:“此番入潭,我本想一探究竟,可奇怪的是,这处洞穴就再也找不到了!”
“哦?还有这等怪事?”南宫寻也是一怔,心道:“洞是死的,难不成自己还跑了不成?乖不会是裘尊主眼花,或者找错了地方?”
却听裘奉南定定说道:“绝不会错的!当时我在石壁上刻下标记,如今标记清晰,那被封的的洞穴却是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尊主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这或许是另一条密道,有人早我们一步进了洞穴!”
有人?
那会是何人?
汤老巴,汪汇通,哑头陀,还是那两名天绝弟子?
两人同时沉默,心中满是疑惑,几人都有嫌疑,又都于理不合,还是另有其人?
正说话间,荀凌子带着凤儿朝这边过来,裘奉南冲南宫寻笑道:“小兄弟,尊师来了!”
南宫寻从沉思中醒来,一抬眼就看到师父已到了近前,赶忙叩头行礼。
凤儿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一下揪住他的耳朵,愤愤说道:“喂,叫你多少遍了,你怎么就听不到!”
南宫寻摇头苦笑,惹得旁边的裘奉南也不好意思笑了。
“裘尊主在,如此胡闹,成何体统!”荀凌子沉声斥道。
凤儿松开手,顿觉刚才的那一下用力太大,会不会弄疼了寻哥,又是心疼又是懊悔,一番柔声蜜语的安慰。
当着外人的面,臊得南宫寻一个大红脸。
裘奉南呵呵一笑,说道:“夫妻小别,情真意切,自当如此!反倒是我这个外人太不识趣,罪过罪过!”
荀凌子亦是脸色微红,又看了看裘奉南断臂处已裹得一层层的纱布,惭愧说道:“小女自幼不懂礼数,尊主莫怪!尊主为大伙儿劳心劳力,如今又身负重伤,这份恩情我荀凌子第一个铭记于心!”
四人正说话间,忽听远处有人惊呼:“快看快看,那东西是不是大蟒?”
紧接着岸上其他人也都跑过去看热闹,先前那人用手指着寒潭远处,岸上齐刷刷站了一排人,大家顺着这人手指的方向争先恐后看去,水面上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有几人忍不住骂了这人几句,正要悻悻离开,忽见寒潭远远的水面突然冒出一连串的大气泡!
潭底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诡异响声,犹如煮沸的水锅一般!
众人睁大了眼睛,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
平静的寒潭竟然风浪大作,中心处陡然掀起一条两丈多高的巨浪,旋即朝岸边涌来。
有人看到一条巨大的黑影从水底深处冒出,黑白黄网格状的光滑身体在在晴空下看去更是令人胆寒!
寒潭巨蟒!
这大蟒从水里探出,在广阔的水面扭动了身体朝这边岸边直窜过来!
雷厉风行,疾如闪电!
众人大惊,大叫着当即四散奔逃!
忽然这大蟒抬起了半截身体,头颅高高昂起!
这条狰狞巨蟒张开的大嘴比身体还要大处许多,远远望去,就好像远山都被它含在了口中。
蛇头来回摆动,长长的蛇信不停伸缩,突然猛的一吸,周围几丈范围内的空气都如同实质般涌进这条巨蟒的口中。“呼”的一下,犹如一团雾气,随即从巨蟒张大的口中喷出。
岸上众人顿觉一股腥风袭来,吹得人东倒西歪!
当真是巨蟒吐信,飞沙走石!
巨蟒一下喷出的黑雾之中,非但有强劲的劲气,还夹杂着一些先前吞下的猎物,开始还只是一些寻常的水獭野兔之类的小动物。
最后“噗”的一声,又是一吐!
竟吐出一个人的尸体!
这尸体伴随着强劲的劲气竟然一飞冲天,“啪”的一声摔在岸上!
众人皆是一凛,心知不好,又有人不幸丧命,但不知这不幸的忍会是哪位?
这大蟒吐进了腹内的猎物,浑身变得更加轻盈灵活,当即一扭身又潜入了寒潭不知踪影。
良久后,几个胆子稍大的人过来查看。
但见地上白花花的一层皆是这大蟒的粘稠状胃液,腥臭无比,那尸体就仰面倒在这堆呕吐物当中,见者无不掩口欲呕。
裘奉南认得这人,正是自己失踪的一名门下弟子,此人早已没了呼吸,全身的皮肤已经被大蟒的胃液腐蚀完全,血水不断渗出,有的地方已然露出森森白骨。
众人无不胆寒又是心痛,不忍去看,全场鸦雀无声。
裘奉南面沉似水,吩咐手下弟子将这名遇难者的遗体葬在寒潭向阳的高处。
虽说人死不能复生,但为死者找一处绝佳风水葬身只求来世投个好胎,也是在场生者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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