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疲惫的老夫人,若再这样奔跑下去,势必要落个马死人亡的结局。而后面的追兵虽说不敢紧紧相逼,也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就在李晖苦思脱身良策之计,正前方却传来一阵‘轰轰’如雷的马蹄声。李晖心下猛然一沉,心想:这下怕是插翅难飞。
于是,他索性纵身下马,招呼思璇将老夫人送往不远的缓坡,而后,三人拔剑靠背形如铁塔,准备与来人殊死一搏。
若只是李晖三人,别说区区几十号人两面夹击,就是被困在千军万马中,也照样有法脱身。关键是他们还担负着护送老夫人的重担。
有人要说,他们既不是完成王命,又不是受人之托,何必为个不相干的老妇人拼命流血。这便是信义的力量,古代人最讲的就是一诺千金。
两面的人马几乎同时到达,却没将三人团团围住,而是相拒一箭之地,列阵以对。只见迎面而来的骑兵中,闪出一位胯下枣红马,手持大弯刀的青年,装素与追兵大致相同,细看却有区别。
只见他催马几步,一副英气逼人的样子嚷道:“呔!草原的天空任鹰飞翔,草原的牛羊却各有各的地方,杭爱山脚下,是我们护利人的地方,不能让野狼的爪印肆意践踏。”
对方上前一位满脸杂草般胡须的中年大汉道:“无意闯入你的领地,只是盗贼偷了夫人宝马,我决意要追到天边地角。”
草原人最忌恨盗马贼。于是,那青年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冲三人嚷道:“真无耻!你们竟然偷了人家的马,杭爱山不欢迎你们。”说着,便要举刀砍来。
李晖这才明白,感情人家兴师动众的苦苦追来,不为老夫人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那匹马。于是,赶忙放剑拱手道:“我们只为救出老夫人,并不是盗马贼。”
那青年倪眼瞅了瞅三人,又仔细打量着悠闲吃草的四匹马,猛然惊呼道:“好一匹俊美的汗血宝马,还说自己不是盗马贼!”
李晖听说,这才仔细看了自己刚刚骑的那匹马,只见青灰色的皮毛,映出缕缕曲美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殷红。心下猛然一震——确实是汗血宝马。
李晖打小就听父亲说过,汗血宝马出自西域大宛,此马体格健壮耐劳,奔跑速度快,以汗流如血而得名,是难得的战马良驹。
于是,李晖疾忙冲那人拱手道:“当时境况紧急,我也是顺手牵来,并不知是夫人宝马,只当是你们为追老夫人而来,不然,早就还你。”
那人阴阴一笑,一副不屑的样子道:“谁稀罕那老婆子,留着还要管吃,我们只要夫人宝马。”
李晖‘嘿嘿’一笑,牵马送过。那人接马在手便顿时翻脸,手中弯刀一扬冷声道:“一路伤我十几人,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你们。”
李晖瞬间也来了火性,‘仓啷’一声拔剑在手,怒道:“你究竟想要怎样?”
那人狂傲的‘哈哈’一笑道:“我要把你们弄回当奴隶,那个女人是我的。”说着,笑声如雷。
思璇听说,跃身横剑道:“有本事你胜了姑奶奶手中宝剑,否则,我让你血溅当场!”
那人刚要得意的上前动手,只听青年大喊一声道:“且慢!护利的地盘,还轮不到别人撒野,到了杭爱山,就是我巴多的人,把他们捆起来带走!”话音才落,就‘呼啦’一下围上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壮汉。
李晖赶忙喊道:“既然你是护利人,就不会不知道忽必斯长老,胡里王子和阿依古丽公主吧!”
那青年猛然惊愣了一下,失声道:“你咋知道他们?”
李晖扬声道:“忽必斯长老是我外公,胡里王子是我舅舅,阿依古丽是我母亲。”
话音才落,就见青年飞身下马,欣喜奔过来搂住李晖肩膀嚷道:“你是‘天山雪狼’的儿子?我巴多的好兄弟?”
见人家是一伙的,又是‘天山雪狼’的后代,那伙铁勒人也就灰溜溜的转身离去。
忽必斯长老,在阿依古丽离开草原次年的春暖花开,就手捧佛经,安详的去了天国,现在的护利长老有儿子胡里接任,而巴多正是胡里的长子。
男女的事情真是不好说,巴多尽管和弟弟共享着三个女人,但自从见到天仙似的思璇妹妹,便觉天下的女人都素然无味,竟然都无意去妻子的毡房过夜。
而巴多的妹妹,胡里唯一的宝贝女儿兰达却将天神般的哥哥李晖当做了愿为献出一切的心上人。
巴多整日缠着思璇给他指点武艺,说是练武,也多半是在思璇面前东倒西歪,翻滚摸爬的逗思璇乐,有时故意请教几招近身防卫的技巧,无非是为了让思璇细滑温润的小手,借机触到自己那双粗糙而又充满着羊肉膻味的大手。
竟管巴多对思璇是朝思暮想,垂涎三尺。但在思璇眼里,巴多只是舅舅的儿子,自己的表哥。从没想过哥哥对妹妹竟有这般想法。
若不是这份亲情关系,思璇才懒得理他,长得五大三粗,脑袋像个乌黑的西瓜不说,就那股令人闭气的膻臭味就让她恶心。
李晖的马术算是不错,曾受到奶奶古丽雅和妈妈阿依古丽的亲传,但比起美丽可爱的兰达妹妹就逊色不少。因此,便被天真活波的兰达常常拽去纵马草原。
太阳西斜,明光柔和,几片如丝如缕的薄云,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夕晖把自己染成彩色。
轻风拂动,绿草微波,一弯清透的湖水静静的躺在面前,就因为它的明净恬然,当地人便叫它月亮湖。
李晖一路跟着兰达,放马跑一阵,又说说笑笑的慢步走一会,不知不觉中便来到水清如镜的月亮湖畔。湖水碧透恬静的样子,着实让李晖有些痴迷。
兰达纵身下马也不说话,像头热急的羔羊似的,脱去脚上的软靴,摔下手中马鞭,纵身一跃‘只听‘噗通’一声,白亮的水柱落后,平静的水面就只剩下一串渐渐远去的环波。
见兰达二话不说就纵身跃入水中,李晖心里着实有些忐忑。对他这个生活在远离江河湖畔的旱鸭子来水,在沁凉清澈的水中畅游一番,他是既向往期盼,又胆怯紧张。
正自懵愣中,只见红光一闪,兰达美人鱼般的身子便跃然水上。只见她仰面朝天,双足轻摆,润玉般的脸面含笑滴水,恰似出水芙蓉一般。冲痴痴笑立的李晖勾头挥手道:“快下来!”
李晖温笑着摇摇头,目光却像磁石般的照在那块红白相间的画面上。碧蓝的水,鲜红彩练般的薄衫,粉白色花朵似的脸,还有那偶显的峰峦玉腿,怎能不让初萌情窦的李晖痴迷心跳?
见李晖不肯下水,兰达自己游玩了一会,也觉没趣,便在一处缓坡走出水面。平时飘逸松散的红绸衫,像才破土而出的蝉翼般紧紧包裹在身上,曼妙的酮体显得丘谷分明,似隐似现。
李晖由内心的狂跳躁动变得有些窒息般的难耐,身心仿佛漂浮在空中一般。及至兰达像个浴后仙子笑盈盈立在面前时,他才如梦方醒般的退后两步,一副惶恐羞涩的样子嚷道:“看你都把衣服弄湿了,小心着凉。”说着,便脱下外衣递给兰达。
兰达冲他甜美一笑,接过衣服便步态娇弱的走向一簇茂密的芨芨丛。
不知是被少女的美丽羞红了脸,还是嗅到了晚霞将要升起的酒香,反正太阳已经涨红了肥圆的脸,痴痴的笑个不停。
奇怪的是,李晖的脑海里,却莫名的显出了那个女人的影子,而她的每每出现,都会让李晖心里产生一种温润痴迷的感觉。尚在男女情爱的朦胧中游荡的他,不知道那种感觉就是对于异性的渴望和需求。
李晖正自懵愣遐想,只听得芨芨丛中脆若银铃道:“把我马鞍上的布单拿来。”
猛然一个激凌过后,李晖便疾忙取下布单,像是去救火般的朝前奔去。绕过一簇高大的芨芨丛,眼前突然出现兰达身披自己外衣的身子,她背对着自己,像是蹲在地上。黑亮的碎辫像黑色垂柳似的,轻柔在脑后。
李晖被自己喉咙莫名发出的响声给惊了一下,忙将布单扔在兰达身旁,便疾忙扭转身来,因为晾晒在树枝上的衣裤,让他脑中突显出一个令人心跳窒息的画面。
刚刚拖着灌铅似的步子回走两步,就听的兰达猛然惊叫了一声。李晖慌忙拧身道:“咋了?”
兰达声音娇弱道:“被蝎子咬了。”
李晖不再多想,飞身便朝兰达冲了过去,芨芨丛后的兰达,平躺在柔软的锦缎上,玉白光润的身子,被李晖的外衣掩去半边,秀目微闭,娇喘不已,微微隆起的双丘像是在努力的朝上耸起,朱唇半启,像要说是么,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猛的恍惚了一下,李晖失声道:“咬哪了?”已有江湖经验的他心里非常清楚,一旦被毒蝎叮咬,若不及时救治便有生命危险。于是也顾不了许多,先救人要紧。
兰达微微侧转了下身子,露出奶白脂润的后背,娇声道:“就在那里。”
李晖强忍住心悸燥热的感觉,试探的凑近,勾头弓腰寻找叮咬的痕迹,却被兰达突然伸手拽扑在身上,随即,盖在玉体上的那件衣服,也神奇般的飞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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