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百墓山脉的地宫顶部，一环金法涟漪扩散，纪凡和殷宝儿的身形分散落下。
“你们……”
如临大敌的藏土，发现是纪凡和殷宝儿，泛着土色的面部，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你果然在这儿，一段时间不见，你那是什么表情？”纪凡小声对藏土笑语，有着玩味之意。
“一段时间~~~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藏土对纪凡稍有警惕，同他保持着距离。
“呵呵！”
纪凡的笑声，只会让藏土发麻。
正是因为对纪凡有着相当的了解，藏土才会觉得他可怕。
尤其是在地宫之中，藏土更是担心纪凡发难，距离对他而言太近了。
“纪凡，你们想干什么？”
乔瀛手持藤杖，对纪凡的防备，更是忍不住表露在了明面上。
“只是想找藏土叙叙旧，顺便打听一下百墓山脉的事，我没有恶意。”纪凡打了个哈哈笑道。
虽不知道乔瀛同藏土现如今的关系如何，纪凡也没让她下不来台。
相比森罗道以前的成员而言，包括乔瀛在内，易宝楼的多数人都是后来者。
“你们在陵南城北的事情，我听说了。”藏土神色古怪道。
“不说那件事了，我们来的时候，看到了易宝楼与合欢宗的人，你们是想要引亡人吗？”纪凡笑到后来，对藏土确认道。
乔瀛蹙起秀眉，似乎被戳到了重视之处。
“我们是要封印亡人，以前早就同你说过，森罗道与易宝楼联手，对大家都有好处，你应该看到樊晓了吧？他很强的。”藏土并没有放弃对纪凡的说服。
“强不强是次要的，同伴在于能不能值得信赖，否则就算再强，不帮手也是没用。”殷宝儿没有搭拢的意思。
“宝女，你是不是还在意以前百墓城的事？那林氏一族的老祖宗，突然对韩月下手，我也是措手不及，就算我不跑，面对她无非也就是多搭上一条命。”藏土无奈解释道。
“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也不是要阻止你们引亡人，我心思着你们将亡人引走，我能不能去盗宝？”纪凡道明了意图，对藏土商量道。
“我们不是去山墓那边，而是要在外围引亡人。”就在藏土有着为难之色的时候，乔瀛给了纪凡回应。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去山墓那边了，咱们互不干扰，如果我在山墓那边见到你们，咱们就是敌人。”纪凡神色很平静，好似对藏土交底道。
“原罪……”
藏土面容微微抽搐，比起刚刚更困难了。
“跟你开个玩笑，大家都是为了利益，咱们以前还是同伴，我们不会害你，但若是在山墓那边见面，希望能有些默契，以免出现什么变故顾不上。”纪凡话锋一转，确实没有对藏土不利的想法。
“开个玩笑？”
藏土对于这种话从纪凡嘴里说出来，像是见了怪物一样。
“自己小心一些，在我的认知中，森罗道也就剩下咱们三人了，你若是能得到机缘，我们为你高兴，如果只是少许好处，别把自己的命搭上。”纪凡通过佛面，用意念对藏土传音道。
提醒过藏土之后，纪凡没有当面再同他多说什么，而是与殷宝儿去了地宫一边。
“宝女，你别留在地宫了，我不放心，收起三眼猴，你进入尸棺吊坠之中。”纪凡对殷宝儿小声商量道。
“好。”
殷宝儿清楚百墓山脉是一个什么境况，也没有勉强之意。
其实纪凡和殷宝儿进入地宫之前，行走在百墓山脉中，就能感觉到异样的压抑，尽管两人两兽已经尽量收敛气息，但百墓山脉的法则，还是像随时都会触动一样。
待到殷宝儿将三眼猴收入御妖石，交给纪凡，自己也躺入了他放出的尸棺。
“嗡~~~”
纪凡不但将装了殷宝儿的尸棺，收入了多目魔戒，就连右腕手链装了三具石佛的尸棺也摘了下来，换上了另一个尸棺吊坠。
“一定要收敛好气息，你就是一只普通的小兽，若是遇到危险，咱们就躲起来。”纪凡拍了拍腰间的兽皮袋，并没有将小刺猬收起来。
尽管纪凡戴了佛面，感知大大增强，但在百墓山脉中，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他需要小刺猬的帮忙。
“呦~~~”
小刺猬轻轻叫唤了一声，表示它会听话乖乖的。
简单整理完，纪凡看了藏土一眼，这才缓缓在地宫中浮起身形，从地宫顶端开出金法涟漪离开。
纪凡既没有同藏土一起的想法，也没有他所说接近山墓的打算，他要做的，就是在碎石地藏起来观察，看看到了夜里，百墓山脉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也试一试瞳力空间是否安全。
很长时间没有进入百墓山脉，纪凡在进入山墓之前，得看一看情势，他担心百墓山脉会有什么异变。
远离地宫所在，纪凡在碎石地找到一处开阔地，右眼泛起一旋瞳力光华。
“嗡~~~”
伴随纪凡身形震动，他已经带着小刺猬与佛面，扭曲旋缩入瞳力光华之中，最终瞳力光华化为一点消隐不见。
精光璀璨的瞳力空间中，纪凡的身形旋出，随着他的心念变化，四圆瞳力光幕也有所调整，流转到了四方。
“看得很清楚。”
通过瞳力光幕窥伺百墓山脉，迷雾的影响淡了，纪凡能在其中一圆瞳力光幕中，看到九十九座山脉群。
“即便到了夜晚，一旦有亡人从山脉群出来，也应该能发现，只是不知道如此窥伺，会不会被亡人发现。”纪凡心念再度变化，四面瞳力光幕开始逐渐变得迷蒙模糊，显然他是提前做着准备调整。
“九十九座山墓所葬的强者，可不只是九十九之数，之前去太乙门强者所葬的山墓，甚至还有些骷髅徘徊，而且葬在山墓中的强者，也必定有着强弱之分，小刺猬所选太乙门老者的山墓，应该是相对较弱的，如果进入了星罗海四皇之一，宁皇或是他妻子的墓葬，怕是要凶多吉少，就算碰到蛮混天之流也是难以应对。”纪凡暗暗嘀咕着。
纪凡所修炼的荒古混原动和浮屠杀，都是来自于邱氏一族少年盗取的蛮混天墓葬，他能明确意识到，这样强者所化亡人会有多么强劲。
另外纪凡也担心，这百墓山脉的九十九座山墓中，会不会还有活着，存在自身意识的强者。
纪凡也进来百墓山脉几次了，现如今回想起来，这百墓山脉处处透着诡异，就算以他眼下的实力，还是不免毛骨悚然。
“九十九之数，又代表着什么呢？”对于百墓山脉涅槃之势的九十九座山墓，纪凡想到了当初小蛟的数量。
纪凡不得不承认，以前通妖峰首座惠榕所说，有些先天不凡的灵兽，还是顺其自然成长的好。
直到现在，纪凡也不确定九十九条小蛟，是否遭到了看不见的天谴之劫，还是出于蜕变的需要。
九十九条就剩下了一条，如果没有另外九十八条小蛟的融化供养，恐怕最后的归一也难以蜕变。
“关于这百墓山脉的秘密，天机阁或是矶英长老，一定是知道什么！”纪凡暗道妇人可恶，提出了苛刻难以接受的条件。
在纪凡想来，百墓山脉的秘密，可能要侧重两点，一是能否确定哪座山墓，葬着什么样的强者，二是百墓山脉之源在哪里，究竟是什么，这很可能关乎着百墓山脉整体的情况和机缘。
一想到源，纪凡难免会考虑地灵脉，但经过几次进入百墓山脉，他觉得这里的源，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
“涅槃山势为基，重重缠缠，下方有地宫，上方则是有着空间墓穴，整个山脉存在着法则，很多强者化为了亡人，山脉的法则一旦遭到强触动，山脉会涌现出磅礴死气……”纪凡闭着双眼默默思量道。
回想起刚刚藏土的神色，纪凡猜测，他或许知道了什么，只是没有说。
百墓城的天机阁，一直窥伺着百墓山脉的情况，能够知道一些百墓山脉的秘密，这是纪凡很肯定，并且能想到的。
至于包括藏土在内，易宝楼知晓了百墓山脉的部分情况，纪凡也不奇怪，毕竟将近二十年过去了，这些人必定也是进行了深入的探索，所耗的精力与心力，远比他这个只进入百墓山脉几次之人来得大。
“不管易宝楼怎么做，都不能着急，他们若是能收取百墓山脉的源，也不用等到这时候了，估计了不得封印几具亡人之身，有他们打百墓山脉的主意，对我而言说不得反而是个机会，最好能触动百墓山脉的变化，就可以趁机观察，伺机而动。”纪凡甚至在想，要不要主动触动百墓山脉的法则。
其实对于纪凡来说，他并不太看中亡人之躯，反而对一些修炼技法和宝物更感兴趣，若是能得到类似于荒古混原动和浮屠杀这样的绝技，在修炼一途长久走下去会更加有利。
古尸尚且是消耗之物，更不要说灵修的尸体了，经过纪凡这些年的感受，只有增强自身实力才最为实际，也更为持久。
“小家伙，这次进入百墓山脉，你有没有察觉到地灵脉，或是别的什么异样？”纪凡对腰包中的小刺猬开口问道。
“悠悠不太确定，不过那些大山顶上的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小刺猬在纪凡脑海中的脆生回应，让他身形不由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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