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就连白芍礼的脸色也是难看起来。
他怀疑这个徐柏洲就是故意的,惹上什么人不好,非得惹这个疯子。
哪怕是自己父亲,身居高职手握重权,看到这个李疯子也得给三分薄面。
不仅仅是因为西城李家,更关键是李疯子当年扛着一柄刀,在战场上军临城下,却独自斩杀数百黑骑军的傲人战绩。
如此战绩,在同龄人里无人能比,虽不敢称后无古人,但谈得上前无来者。
就连老一辈的将军也是赞口不绝。
荆州的黑骑军可谓精锐中的精锐,曾经以三千兵力硬抗两万秦兵,每一位黑骑兵都是练家子,不怕死的死士!
可就是如此,李疯子却丝毫不惧怕,甚至一人斩落几百名黑骑兵,几乎等同于普通士兵的数千兵力。
换而言之,相当于以一敌千,甚是可怕!!!
随着李疯子的眼神落了下来,周围的人纷纷倒退几步,仿佛都怕了这个杀神。
大抵是因为动静太大,在旁看戏的长老也是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出声制止道::“小辈比武,你来凑什么热闹。”
李疯子那浓密的眉毛挑起,有些不满地反驳道:“我也不过是比他们年长两岁,算不得前辈。”
白长老一阵苦笑,慢悠悠地踏空而来,看着底下比武台一片狼藉,顿时开口道:“弄坏了比武台,可是你李家赔偿?”
“无妨,让人来领钱便是。”李疯子毫不在乎地说道。
白长老很没脾气地翻起白眼,这家伙还真是不给面子。
这底下的都是青州书院的年轻才俊,其中天赋秉异的很多,都是日后青州的到栋梁之才。
白长老不想让事情闹得太大,就开口道:“比武台都成这样了,大家散了吧!”
徐柏洲像是逃过一劫,彻底松了一口气。
应该说,从先前起,他就连气都不敢喘一口,整个人都傻呆了。
现在才敢正常呼吸,浑身衣衫已然湿透,惊魂未定,如今仍然有些恍惚。
可却没想到,李疯子却直接反驳道:“其他人可以走,那两个侮辱我们李家刀法的,要留下。”
咕噜一声!
徐柏洲忍不住咽了一口水,他眼睛瞪大,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如今听到李疯子点名要自己留下,顿时吓得脚都有些发抖。
这……
这难道李疯子连长老的话都不听了?
不会吧?
周围的弟子也是看的出了神,还真是无法无天,难怪叫疯子。
白长老显得有些为难,他看了一眼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白芍礼。
这台上的人倒是无妨,如果真的侮辱了李家,也都是自找的。
可白芍礼不一样,这孩子天赋很不错,而且是白府的独子,真要出点什么事,自己难辞其咎。
李疯子自然注意到了长老的眼神,他慢慢转过身来,终于在人群里看到了白芍礼,又是用沙哑地声音问道:“是你瞧不起我们李家刀法?”
白芍礼虽然天赋秉异,到哪都备受瞩目,遭人拉拢。
可真正碰到李疯子这等人物,他才知道自己跟对方比,还真是硬气不起来。
他头皮发麻地开口解释道:“误会误会,当日有人在议论李家刀法,我是这样说的。”
“我说,李家刀法固然强,罕有敌手,可终究太过直来直去,碰上身法灵敏的敌人,或许难有成效。”
“晚辈哪敢瞧不起李家的刀法,放眼整个青州,也没有几个人敢说这样的话,那是有人污蔑我!”
说罢,白芍礼眼带厉色地凑了一眼徐柏洲,对其已经恨之入骨!
李疯子微微点头道:“好,我就算你过了。”
白芍礼轻呼了一口去,暗暗捏了一把汗。
“可是,无风不起浪,你接我一刀,今天这事就此罢休!”李疯子忽然开口道。
猛然一下,就连白长老都愣住了,连忙抬手道:“使不得啊!”
白芍礼心里一沉,像是落入死海,呼吸都显得有些困难,如果让他多修炼几年,或许有这样的胆量。
可现在两人差距太大了。
李疯子声音很淡地说道:“我也不欺负你,你是什么境界,我再让你一阶,低你一阶的修为,让你瞧瞧我们李家刀法,是否真的如此不堪。”
白芍礼脸色越发的难看,他已经很注意自己的措辞了,对方竟然还在斤斤计较。
难道这世间有什么武功技法是无敌的吗?
自己不过是说了些,大家都这样认为的话罢了。
这也要追究到底?
他不禁有些怒意,欺人太甚了这没,我白芍礼也不是好欺负的。
白长老忍不住劝说道:“好了好了,你哪怕是压低境界,对刀法的领悟也远比这些后辈强得多,又何必欺负人呢。”
李疯子顿时嗤笑道:“我欺负人?”
“我李疯子今年不过二十三,看他模样也有十八九,我十八九岁的时候,也没怕过什么人。”
白长老这真是哭笑不得了,这怎么能比。
白芍礼倒还真是想要一口答应下来,可脑海里又想起了关于李疯子的种种传说,还有刚才的那一脚,让他仍然心有余悸。
这真要答应下来,怕是要在人生中留下无法磨灭的阴影。
气氛瞬间僵了下来。
其余的弟子都散去了,有些胆大的还在远处观望,其中自然包括顾初见,以及他的书童小北。
两人对视一笑,只觉得这场戏有些意思。
此时,忽然有人开口道:“李兄,白府就只有这根独苗,我还欠白府一个人情,不如这一刀,就我来接吧!”
恍然间,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朝着说话的那人望去。
要知道,挥出这一刀的可不是李盖山,而是李疯子本人啊?
谁那么大胆,竟敢去接李疯子的刀?
真的疯了吧?
还是不要命了?
这跟自寻短见有何区别?
李疯子眉梢微微皱起,朝着说话的那人望去去,他倒是认出来了,“叶落方?”
叶落方艰难一笑,“李兄还记得我名字,看来我混的还不算太差。”
李疯子颇有兴致地说道:“记得,当年初考,我们是同届。”
“不提也罢,几年过去了,我仍在学院里碌碌无为,李兄却已经名震青州。”叶落方一阵讪笑,很是比不得!
李疯子眼瞳微微一收,变得认真起来,多问一句:“你真的要帮他接这一刀?”
白芍礼心情极为复杂,他看着那个为自己说话的人。
他的记性很好,如果没记错的话,叶落方所言的恩情,应该指的是三年前那场洪灾。
白府在没有得到命令的前,就毅然决然出兵镇压,也幸亏如此,才保住了村庄里上千条百姓的性命。
后来叶落方还亲自上门道谢,因为被救的人里,正好有他的双亲。
叶落方不经意间看了白芍礼一眼,他知道以自己的修为,想要报答白府的恩情不容易,但恰好现在有这样的机会。
李疯子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他可不会因为两人是同届,所以就会手下留情,再且在他看来,手下留情才是侮辱对手的行为。
叶落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摸着腰间的剑,把视线移到了李疯子的身上,然后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帮他接,出手吧!”
白长老在旁摇头叹气,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如果不是叶落方的出现,自己只能亲自出手阻止这个疯子了。
李疯子没有含糊,没有犹豫,直接抬手将扛在背上的那柄巨刀抽了出来,沉重的刀身仿佛连空气都被煽动起来。
开山刀,一把能劈开山的巨刃!
远处看戏的小北嘴角微微上扬,开口道:“李疯子下手从不留情,这个人要废了。”
顾初见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却在想,这终究是强者为尊的世界,李疯子之所以能够肆意妄为,靠的也是那一身无人能敌的本事,而并非李家的威势。
他知道,自己这具身躯的来头背景很深,在青州横着走也无人敢阻拦。
可那并非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更喜欢,或者说更羡慕李疯子这样的人,实力强横,想干嘛就干嘛,完全靠的是自己的实力!
所以,他才毅然决然决定留在草堂修行,而不是回去继承太子爷的身份,这是一场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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