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寒出发往白马郡心中早就胸有成竹,虽然其他的人可能找不到“穿堂风”在哪,毕竟废旧的村落这么多,上哪找去。
只要是人要生活,就必然留下痕迹,马贼抢了金银也总要消费吧,一般马贼都会在城镇里有接头,黑话叫“马尾”,马尾就负责马贼在城市里的一应采买。
而有的马贼若是想花钱,想到城市里花天酒地,一般也由马尾来一手操办。
一般来说马尾这个角色,都和城市里的商户甚至是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为了榨出马贼手里的那点儿钱,和贼人有什么交易也就可以理解。
甚至有的世家还会借马匪之手,通过马尾透露消息,来给自己铲除对手,这也是肃州商界地下的潜规则和灰色地带。
刀疤脸不知道的是,很不巧,他的马尾接洽的商会正好就是松家商会,这么一来,穿堂风的行动总能被松家抓到尾巴。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被松家伏击的原因,不过北地第一马匪集团毕竟是北地第一。伏击穿堂风松家自己也付出了比较惨重的伤亡。
要不是松川还有几个练体巅峰的老伙计都参与了伏击,这次伏击还指不定谁击退谁呢。
不过松寒回来就不一样了,作为自封的北地第一弓手,要是能被穿堂风弄翻车了,那也就别混了。
很快,在王家引导下穿过了白马郡和安和郡的边界的松寒,就带着五百壮士驰骋了起来。
快马加鞭下一个时辰就到了余晖城,这就是松家联络穿堂风的马尾的地方。
五百壮士就驻扎在城外,以免进城造成什么误会,松寒带着焦阳和王留,进了城看看情况。
“请问客官要买什么?”进了一家杂货店,店小二迎了上来。
松寒身边的一名护卫亮了亮腰间的牌子,说:“不买东西,我们从南方来供货。”
店小二神色变的郑重:“哦,原来是本家来的供货,掌柜的!出来一下,有人找!”
松寒看着这一幕颇有兴趣,这是松川继承松家一贯以来的接头暗号又结合自己发展之后的产物。
松氏商队的成员要是肩负特殊任务都会有一个牌子,再加上接头暗号,比如说“进货商”是家里的管事,“采买商”是商会的高层,“供货商”是家里的主人。
不同的暗号对应不同身份的人,然后进内堂又确认一番,两方可以开始确认任务进行交接。
这么一来,松寒想到可以进一步发展这样的体系,可以用密码本啊之类的更加复杂的变化,把松家商会的情报网扩展到更远、更深的地方。
松寒这边儿思维正发散呢,内堂有掌柜的迎出来了,一见着松寒,立刻行了个大礼。
“行了行了,不用这样,我们赶紧说正事儿。”松寒把这掌柜扶起来,说来也是家族的老人了,负责这余晖城的一应事宜还是很辛苦的。
“少爷,按您的要求,我已经把马贼留在这儿的尾巴全给逮起来了,请您跟我走。”
松寒带着焦阳和王留,没有什么避讳的意思,让他们惊叹松家在北地的势力的时候,也暗暗感激松寒对他们的信任。
而对于主公来讲,反正松家和留仙城的人以后都是自己势力的一部分,也就无所谓什么分别了。
七绕八绕,走过店铺的这条街,拐进一个偏僻的胡同里,打开一座铁锁大门,掌柜的和看守的伙计点了点头,确认没有被挟持伙计才放所有人进去。
穿过一个院落,这掌柜的请松寒进了松家在余晖城的临时监狱。
为什呢说是监狱,因为这里有一个简易的地牢,就是为了关押平日里得罪松家商会的人,现在,狭小而阴暗的地牢里塞满了人。
大概七八个人被囫囵的塞在一个只有七八平米的地牢里,每个人还戴了脚镣,可以听见叮当叮当的声音。
一看见有人进来,即使亮光刺眼,地牢里的人也“乒乒乓乓”死命挣扎起来。
“快放我出去,该死的松家,你不知道我是穿堂风的人吗,得罪大当家的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不想在北地通商了!”地牢里的马尾明显还中气十足。
掌柜的根本不理地牢里的穿堂风马尾的乱叫,反而转过身对松寒解释:“少爷,我们接到您的来信马上就直接派人把这些尾巴全给抓了过来,不过他们反抗还挺激烈,那个刚才喊话的甚至还砍伤了三个护卫,到现在还都不肯说驻地在哪。”
“哦?没有尝试上刑吗?”松寒最见不得如此嚣张的阶下囚。
“我们用了夹棍和木杖,但是这人也是名武者,骨头比较硬。”掌柜的有些羞愧。
毕竟大家的主业还是做生意,刑讯逼供不可能多么精通,而且马匪的尾巴通常都是队伍里出名的硬骨头,软蛋可不会被冒着被抓的风险派出来。
“明白了,给我准备一个净室,我来试试。”
“是!”掌柜的没有任何犹豫和怀疑,对于少爷的信任是他们长期养成的习惯。
......
一个空房间里,松寒拿了一盆冷水,洗了洗手,眼前五花大绑躺在地上的马匪尾巴负责人一脸不屑。
“年轻人,断奶了没有啊,你们刑讯这么多尚且奈我不得,你个小娃娃空手就想让爷爷我招供,那是做梦!”
松寒根本不理他,小心的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这是之前在十万大山偶然抓捕到的一种小虫子,经过血法炼制,变得不普通。
半晌之后,在屋外的焦阳等人听见了惨绝人寰的叫声“啊~~”。
其声音之毛骨悚然,让究竟考验的掌柜的都感觉后背发凉,大家纷纷在内心思考,没想到松寒还有这样的一面,在爱戴的同时多了一份恐惧。
不一会儿松寒就从房间里走出来,轻描淡写的说:“地方找到了,焦阳听令,立刻出城命令队伍开拔,我们立即出发,三天内我就要见到所有穿堂风的尸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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