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海,一座位于东海边的地级市,也是距离东海最近的城市。相比早年宝海是以海产品为龙头产业,如今的宝海则有一定工业基础,也是国内享有盛名的海滨旅游市。
乘座客轮抵达定海的船运码头,时间已经是大中午。长达三小时的航程,让有些乘客的午餐直接在客轮上解决。可对徐海宝而言,他中午饭已经有人请了。
客轮刚刚停靠码头,站在船舷边的徐海宝,很快看到站在码头接船的陈兴诚。尽管早前退伍的时候,两人便经常混在一起。可没什么事,徐海宝也不想打扰陈兴诚。
“宝哥,这里!我在这里啊!”
看着一脸兴奋挥手的陈兴诚,准备搬泡沫箱的徐海宝,很想装做没看见。在徐海宝看来,这个被家人强制送到军队的富二代,当了两年兵也没太大长进。
甚至令徐海宝无语的是,这家伙体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退伍到现在,也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这家伙的体重直线飙升,本就圆的脸快胖成球了。
用陈兴诚的话说,这事不能怪他。原因是,陈兴诚有一个总觉得他瘦,总认为他在部队吃不好的母亲。加上自家开酒楼,退伍后自然是大吃特吃。
“别叫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胖吗?没看见还有两箱货,赶紧过来搬。”
对于这个死胖子的热乎劲,徐海宝真心有些无语。若非答应要给他送石斑鱼,估计徐海宝真有转头就走的冲动。偏偏陈兴诚这个富二代,一点富二代的自觉都没有。
除了有点贪吃之外,好象也没其它富二代自大的毛病。就算徐海宝偶尔请他吃路边摊,这家伙一样吃的冿冿有味。用徐海宝的话说,这家伙有点‘不要脸’。
当然,徐海宝也清楚,陈兴诚并非没一点富二代的脾气。实际上,能让陈兴诚这样客气对待的,或许只有徐海宝。这一点,也让徐海宝蛮有面子。
这小子当初刚入伍下部队,脾气傲的很。可在部队里,很少有人关注你当兵前的身份。一个新兵敢跳敢嚣张,老兵一定会让你明白,部队为啥叫大熔炉。
而当时已经转为士官的徐海宝,在部队也能称的上是个‘老鸟’,看在老乡的份上,帮了这小子一把,又好好的教导了他一番,让他明白啥叫‘新兵要低调’。
那个时候,已经被那些老兵操练的,想死心都有的陈兴诚。也慢慢明白,在部队那种地方,真没人管他当兵前是不是富二代。只知道,不听话的新兵就要收拾。
天天帮老兵洗袜子洗衣服不叫欺负,那叫互帮互助尊重老兵。天天训练加量加时,那不叫体罚,那叫老兵传帮带言传身教。总之,心里委屈想投诉都无门!
很清楚当初在部队,若非徐海宝罩着他,估计两年的服役期,陈兴诚也肯定撑不下来。这也导致,陈兴诚在部队的时候,也非常依赖徐海宝。
而那时的徐海宝,虽然不是基地最老的兵,可其深潜技术非常厉害。加上又是基地领导器重的老兵,话语权自然要比陈兴诚这种混日子的兵大多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原本转二级士官应该没任何问题的徐海宝,竟然会跟陈兴诚一起退伍。关于其中的原因,那怕陈兴诚到现在,还觉得非常好奇。
可对徐海宝而言,关于他在执行任务时差点挂了的事,本身也属于保密任务。为此,这种事情自然不能透露给陈兴诚知道,只说是自己主动申请的退伍。
从码头小跑冲到客轮上的陈兴诚,一脸兴奋的道:“宝哥,你终于回来了。昨天的鱼,我已经看了。你是不知道,我们酒楼这次出名了。
想吃大黄鱼的客户,多的让我老爸都头疼。这箱子里是什么?难不成,你真搞到野生的大石斑?这几个大箱子里,不会全是大石斑吧?”
“你小子再敢啰嗦,信不信我把箱子丢水里。以前在部队,怎么没见你小子这么婆妈。现在回来,我觉得你小子有变话唠的趋势啊!”
搬起两个泡沫箱,甩了这么一句话,徐海宝也没回答陈兴诚的询问。见徐海宝抬脚走人,陈兴诚也赶紧搬起剩下的两个泡沫箱,赶紧跟上徐海宝的脚步。
来到陈兴诚退伍刚买的牧马人,徐海宝很熟练打开后备箱,将两个泡沫箱放了进去。说起来,这部价值近五十万的汽车,也是陈兴诚老妈送他的退伍礼。
以前只听说有‘成人礼、毕业礼’,徐海宝还真是没听说,还有什么‘退伍礼’。或许对陈兴诚的母亲而言,这部车未尝没有补偿自家儿子的意思。
毕竟,当初陈家人把唯一的独子送进部队,在圈子里也引发了热议。这年头,很多有钱的富豪,最喜欢安排子女出国,而非送到部队去摔打锻炼。
只不过,入伍前的陈兴诚非常败家又爱惹事,让他父母伤透了心。最终,陈兴诚的父亲否决了妻子,送陈兴诚去海外留学的建议,而是送陈兴诚进了部队。
究其原因,那就是陈兴诚的父亲,早年也当过兵。在陈兴诚的父亲看来,既然他们夫妻管教不好儿子,那就让部队好好管教一下,让儿子也感受一下部队大熔炉的威力。
“宝哥,还没吃饭吧?要不,先去酒楼坐坐?昨天的事,我爸一直让我跟你道谢呢!要不是你提前打电话通知,估计那四条大黄鱼,肯定没我酒楼的份。”
“行了,你小子别废话,好好看路开车。这鱼,卖谁都是卖。再者说,你小舅出的价也不错,你也用不着特意道谢。这是买卖,你情我愿的事,有什么好谢的!”
“就是,我跟我爸也是这样说。我们什么关系,用的着这么生份嘛!”
“我们有屁的关系,老子是个直男!”
“哥,我也是个直男啊!”
开启日常相处模式,两人一路闲聊抵达了酒楼。看着已经过了中午饭点,酒楼停车场依旧有不少车停着,徐海宝也知道酒楼的生意还真不错。
说起来,陈家的东华酒楼,也是主营海鲜类的大酒楼。甚至徐海宝知道,陈家的东华酒楼还是连锁性质的。但最大的酒楼,还是建在老家宝海市区的商业街。
那怕周边同样做海鲜的酒楼饭店不少,但东华酒楼是老牌子,在省内也小有名气。一般有什么政府跟商业宴请,大多也喜欢安排在这里用餐。
只是在徐海宝看来,做为打小从海边长大的渔家子弟。想吃真正地道跟新鲜的海鲜,还真不如待在老家。有时出海打鱼,吃的海鲜往往都是最新鲜的。
车停好之后,徐海宝来到后备箱,看了看四个编了号的泡沫箱,直接道:“四号箱子先放在车上,把其它三个箱子搬进去就行。直接搬到展示柜那边吧!”
“宝哥,你不会真搞到野生的大石斑,还活的?”
“不相信啊!老子早跟你说了,要说吃海鲜,国外的不敢说,这东海的海鲜,你肯定没我吃过的多。先说好,这鱼不是免费赠送,是要收钱的。价低了,我可不卖!”
“就我们的关系,谈钱多伤感情啊!”
望着陈兴诚一脸乐开花的表情,徐海宝却吐槽道:“屁,谈感情才伤钱呢!要不是看在你小子识趣的份上,这鱼我早在镇上就卖了,还用的着搬来搬去,多麻烦!”
等到两人搬着三个泡沫箱进入酒楼,正在店里的陈兴诚父亲,也笑着走过来道:“海宝,你来了。昨天的事,谢谢了!”
“陈叔,你太客气了!真要说谢谢,应该是我才对。毕竟,那鱼,你可出了大价钱啊!”
“你小子,就是太谦虚。这年头,大黄鱼是有价无市,想买到大黄鱼,有时有钱也不管用。对了,这箱子里是什么?你小子,不会真搞到野生大石斑吧?”
早前从儿子嘴中,已经知道徐海宝答应回城时,给儿子搞几条野生的大石斑。做为酒楼的老板,陈东华很清楚如今这世道,野生大石斑一样难寻。
现在很多海鲜酒楼出售的石斑鱼,有些根本就是用养殖的冒充野生的。好在这种事,陈东华根本不会做。他知道,想做长久生意,弄虚作假会败坏声誉的。
有时候,他宁愿酒楼的菜品贵一点,也要保证食材的质量。或许正是这种坚持跟操守,让其名下的东华酒楼,在若大的海鲜酒楼市场,占据了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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