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双心中暗暗吃惊:“这个晏子涛果然厉害,竟然被他说准了,可不是吗,这个名字的主人,早就被自己打死了,的确是短命啊。”
晏子涛说完,也不在深究,倒剪双臂,慢慢往后走出几步,显示出一种磅礴大气。
突然一回身,话锋一转,面无表情,缓缓说着:“你的修为,到了第几层了?”
“哦,属下已达一层境界。”
君无双说完话,冷汗已经渗了出来,心中暗道:“好险啊!幸亏我早有准备,否则还真就全露馅了!”
“哦,神境一层修为,就能有这种表现,看来你的运气不错,但在这万事都已结果来评判的世界里,不看过程,输了就是输了,赢了就是赢了!国师有令,你们一干人等,都要降为奴仆!看表现,再随时启用!”
君无双心一阵惊喜,总算是度过了危险期,奴仆就奴仆,反正自己又不是为了当官儿,目的就是进入国师府,至于干啥,都并不重要。
“国师向来赏罚分明,看你表现突出,赏黄金一锭,暂时负责管理这些废物,去吧!”
晏子涛字字千金,绝不多说,交代完一转身,一阵虚化,没了踪影。
这时,从壁画后面走过来一位妙龄少女,粉红色短衣襟,一看就是下人打扮,手里端着一个白玉方盘,上面盖着一块大红的绸缎。
等这个侍女姗姗来到君无双面前,轻轻撤下上面覆盖的绸缎,露出一锭闪闪发光的金元宝,个头足 够大,足足有三十两。
然后双腿微微屈膝下蹲,双手把白玉方盘举过头顶,轻声说道:“请军门受赏。”
君无双很有礼貌的微微向前探身,把金元宝拿在手里,又顺手轻轻敲击白玉方盘几下,借此表示一种感谢之意。
这一锭黄金分量很足,以君无双的经验,这可是一个奴仆一辈子也挣不来的,身为奴仆,能得到这 样的赏赐,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也是权力的另一种象征。
君无双虽然不稀罕这些,收下赏赐也完全是顺水推舟而已,但那些刚刚成为奴仆的侍卫有些受不了了,眼睛都直愣愣看着,恨不能扑过去,把金元宝抢过来。
但这里可是国师府的厅堂,虽然都看着眼馋,可谁也不敢妄动。
唰唰唰!
不再是侍卫了,也就不用黑纱罩面,都把黑纱撕下来,甩到一边。
君无双也见机行事,随大流,去掉脸上的黑纱。
然后向周围一拱手:“不好意思,从今以后,你们就归我管理了,有什么事,都要先和我说一声。”
君无双自幼身居名门,耳濡目染,对管理下人也是轻车熟路。
“听你的?凭啥听你的!”那个被晏子涛打肿脸的头领愤愤说着。
国师府的侍卫,都是死士,身份都是很高的,具有神圣不可侵犯的特殊地位,就连见到大帝都不用下拜,一般的官员,就更是不放在眼里。
而奴仆却是最底层的苦力,毫无身份可言,啥脏活累活都是他们的,平时除了分内之事外,还要给 侍卫洗脚、搓背、倒马桶。
是无极王朝最让人瞧不起的一个层次。
如今稀里糊涂的经过一场战役,就一下子降为奴仆,这个落差,简直如高楼失脚一般惊心,哪个 侍卫都是心气难平,尤其是让一个年纪比他们小,关系又不铁的人来管理他们,就更是恶向胆边生,连杀人的心都有。
但不得不曾认一个现实,侍卫的高傲身份也仅仅是对外,和自我感觉上,在国师和晏子涛眼里,侍 卫就是一批豢养的杀人机器,没有感情,没有选择,死了就换新的,不听话就杀掉,侍卫的命在这里,简直一文不值。
所以晏子涛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也极为随意、草率,说白了连心思都懒得动,支应一下,过去就得了,反正侍卫多得是。
否则就算君无双有功,也不至于既赏金子,又让他管理这些侍卫。
事实就是这么随意,也不管其他侍卫服不服,一挥手间,什么都过去了。
“听你的?凭啥听你的!”
“就是吗,我们身经百战,他个黄毛小子,想管咱们!”
“不可能啊,他才神境修为一层,我们可都二层以上了!”
“哼哼,爷我杀的人,都比你的年岁多!”
君无双一说话,引来诸多侍卫的不满,言语中满是*味。
但君无双也不在意,自己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管什么人,不过看这些侍卫还真当回事了,懵懵懂懂的感觉真是一个笑话。
“这可都是上面交代的,听不听你们随便!”君无双边说,边托着那锭金子往外走。
走的很有气势,好像多少找回一些以前做主人的感觉。
那些侍卫虽然嘴上抱怨,心里不服,但谁也不敢在国师府撒野,都乖乖跟在君无双后面。
先到管事房交换了印证,领了奴仆的衣服,又接受了劳动任务,是把马桶里的屎尿拉去浇花田。
一辆俩*车,上面放着三个大木桶,木桶很大,一个人都抱不住,桶里满满的屎尿。
从桶外面肮脏程度上来看,可以推知,这几只大木捅已经有些年份了。
君无双过去看了看,一紧鼻子,然后回头看向后面那些人,见每个人都是双臂抱在胸前,撇着嘴看着他,虽然都已经换上奴仆的装束,短衫,短裤,但还是扔不掉侍卫的那股霸气。
君无双明知道都不会听自己的话,但身份在这呢,又不能不说话,最后咬咬牙问道:“当一天差,就要做一天事,你们,谁来拉车?”
“谁拉车?当然是你拉,不但你拉车,我们还要坐在车上!大壮!你给他上上课!”那个被打肿脸的头领咬牙说着。
那个头领虽然降为低等奴仆,但明显威信还在。
更重要的是,此时他们是一个战壕的,都无职无权,都没有得到那个大金元宝。
被叫做“大壮”的侍卫上前一步“我说你呀,真是拿个鸡毛就当令箭,让你管理我们不假,都听到 了是吧,但是!现在我们都是一样的奴仆,奴仆的头,也还是奴仆!”
又往君无双近前走近一步:“别摆出那种娇贵的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官儿了?就凭你这仅仅神境 一层的修为,邀功领赏的熊样,你一辈子都是奴才命,还想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想不干活,门儿都没有!”
“就是吗,我们这里向来都是头儿拉车,不知道啊,新来的?好好学学吧!”另一个侍卫油腔滑调说着。
我的天啊,还欺生!
欺生倒还不怕,可是一句“新来的”,的确让君无双心里不安,毕竟自己是个冒牌的,最怕被怀疑。
听着这些都快把他损到地下的话,君无双心里气得一鼓一鼓的,真想大吼一声,抓过那个说话的,打个稀巴烂,就像在“雪狼谷”修炼的时候,击打巨树顽石一般痛快。
可是,君无双咬咬牙,忍了下来,他知道那样一做,惊动了上面,国师府就再也留不下来了。
另外君无双读的典籍多,“君子义”中曾说“自古强弩弦易断,从来钢刀口易伤!生命之初,刚柔之始,得刚柔并济,能屈能伸者,乃为上将也。”
君无双确信,典籍中说的没错,为了实现目标,暂忍一时,不丢人!这种为成大我,而先失小我的 行为,是只有上将军才能做得到的。
“好,我拉就我拉!”
君无双一猫腰,抓起两个粗大前把,一较劲儿,车辆开始运行。两个大木头车轮子一转动,轧的山 路“咔咔”乱响,让人听上去,浑身都不得劲儿。
“哈哈,这就对了嘛!”
那个头领飞身坐在车前面,抬脚使劲踹了君无双屁股一脚。
“架!给我走快点!等回去在帮我们挨个洗洗脚,解解乏,一高兴,说不定就赏你一顿饱饭!哈哈哈??????”
“这车真是不轻,你们可都要用力推呀。”君无双随口说着。
“推车?又在下命令?没记性啊?都甭管他!”
后面那些侍卫前呼后拥,在后面尾随,讥笑闲谈,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人过去帮忙推车的。
君无双此时早就气得鼓鼓的,但在这是非之地,也无可奈何,只能全当没听见。
但心里却在不停琢磨着,怎样才能改变这种被欺凌的局面,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此时的君无双展现出了惊人的忍耐力。
咬着牙,嘴唇紧抿,晃动双臂,拉动千金重车。
本来君无双已经达到三层易经的境界,全身上下,钢筋铁骨一般坚实,体内蕴藏着神一般力量,拉这辆车轻飘飘的,简直不在话下。
但是君无双为了掩饰身份,和真实的修炼境界,还要装出一副很吃力的样子,晃着膀子吭哧吭哧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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