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昦?
他怎么在这儿?还有,他怎么知道她住这里?
宫昦把手里衣服递过去,“上次你不下心拉我车里了,早就想给你送过来,一直都没抽出时间。”
看宫昦递过来的衣服,小兔接过。原来是忘他车里,怪不得一直找不到。
“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不用客气。”
东西给了,话好像也说完了。可宫昦,好像没离开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干看着,干站着,气氛充斥着清晰的尴尬。
“那个,站太久了,腿有点儿麻。”
小兔:……“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那就打搅了。”
小兔看看他,打开门,宫昦进来。
“请坐。”
“谢谢。”
宫昦在沙发上坐下,眼睛只看眼前,不乱瞄,不乱看。
“请喝水。”
“哦,谢谢。”宫昦拿起水杯喝一口,放下,随意道,“最近怎么没见你去爬山了?”
“最近有点儿忙。”
“少川呢?”
“他还没回来。”
完全没话找话的就这么聊着,在宫昦杯子里的水刚喝下三分之一时,门铃响起。
宫昦抬眸。
小兔无声吐出一口气,有人来打搅真是太好了。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人,神色微动,打开门。
一束玫瑰随着映入眼帘。
“商小姐,您好。我是席先生的司机小陈,您还记得我吗?”
小兔点头,“记得。陈大哥过来有事吗?”来找席少川吗?或是……视线落在那束花上。
“这是先生让我送来的。”把花递到小兔面前,“另外,先生让我过来给您说,他有点儿事要办,晚上晚点回来。”
小兔听了,静了一下,然后把花接过来,“那我在家等他回来。”等他回来聊两句。
“好。”
花送到,话带到,小陈离开,从头至尾看都没看宫昦一眼,好像根本就没发现有这个人的存在。
宫昦看看小兔怀里的花,轻笑,“没想到,少川还挺懂得浪漫的。”
“嗯。”不该浪漫的时候瞎浪漫。
看小兔望着花的眼神,宫昦起身,“今天来的有点突然,希望你不会觉得太冒昧。”
“宫先生言重了。”
“那我就不打搅了。待的久了,少川怕是会不高兴。”宫昦带着几分调侃,一丝打趣道。
小兔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宫昦离开,小兔把门关上,看看怀里的花,看看沙发上的衣服,眉头微皱。
席少川突然让小陈过来送花,还有带的那个话,是什么用意?
还有宫昦,一件衣服,有必要特别送过来吗?让人送过来,或直接快递岂不是更方便。
小兔凝眉,总感觉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在其中。
小兔门关上,隔壁门打开,看宫昦离开,拿出手机拨通,“先生,人已经离开……”说着,关上门,声音隐没在门后。
宫昦走出小区,一辆车缓缓滑行到他跟前,车窗摇下,席少川那一张英俊又凉淡的脸出现眼前。
宫昦看到,不由笑了,上前一步,打开车门,上车。
车启动,瞬时融入车流。
“妈,我回来……”话没说完,在看到丁岚对面坐的人后,脸色顿时沉下。
吕卉看到商文,赶紧站起,脸上满是忐忑和紧张,“你,你好。”
商文呵,“还真是稀客。”说完,看向丁岚,恢复乖儿子态,“妈,我先上楼了,有事儿叫我。”
八婆骂街一样怼人,商文会。不过,闹得家里不安生,惹得丁岚心烦,他不会。如果换个场地……哼!
不动手就能怼哭她。
商文上楼,客厅静下,吕卉把手里盒子放桌上,看着丁岚,局促不安,“阿姨,我是来道歉的。上次的事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改正,再也不能那样了。请您原谅我这一次!”
“好。”
声音平和,回答干脆,一点儿难为人的意思都没有。
吕卉瞬时抬头,看向丁岚。见丁岚也正在看着自己,神色淡淡,眸色温和,望着她的眼神别说恼火厌恶,连一丝不满都没有。
吕卉看着心却沉了下来,来时她曾预想过许多丁岚看到她时会有的反应。但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她看她如路人,连与她生气都没必要的路人。
这种不计较,让人更加无所适从。这一会儿,吕卉倒是希望丁岚能对她不依不饶的。
“吕小姐还有别的事吗?”
“呃!”
“我马上要出门一趟,可能不能陪你多聊了。”
吕卉听了,赶忙起身,“抱歉,打搅您了,那我先走了。”
“慢走。”
吕卉离开,丁岚去了厨房,商文麻溜从楼上下来,溜了出去。
走出商家,吕卉脸色就沉了下来,拿出手机,接通……
怎么样?那老女人有没有……电话那头还没说完。
吕卉爆粗,“屁都没有!那老女人就是个心机婊。”
怎么?她为难你了?
“她要是为难我倒是好了。”吕卉满是气闷,“上赶着巴巴的来跟人道歉。结果,人家当我乞丐一样,连理都不屑理我的就把我赶出来了。表面装得温和大度的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跟商谨说我呢?”
管她说什么,只要商谨喜欢你,他妈算个屁!你不是男人你不懂,就商谨这种年轻刚尝到女人滋味儿的特别好哄,只要你……话没说完,电话突然被挂断。
怎么回事儿?没电了吗?
那边嘀咕着。这边……
吕卉看着突然停在她身边的人,看车门打开,一人走下来。
“商,商谨。”
商谨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走到吕卉跟前,伸出手,“包给我。”
吕卉心里不安,“谨,你,你怎么在这里?”关键是,她刚才说的话,他应该没听到吧!
商谨没说话,伸手拿过吕卉手里的包,确切的说是强硬拽了过。之后打开,拿出里面的钥匙,把包丢给她,转身走人。
看商谨把钥匙拿走,吕卉脸色一下子变了,抬脚追过去,“老公,你要跟我分手吗?老公……啊……”刚碰到,被用力甩开,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好痛……”
等痛意稍缓,再抬头,商谨已经开车走远。
看着破了的丝袜,破了皮的膝盖,还有被商谨收回的钥匙,吕卉委屈恼火慌乱,一系列情绪迸发,“商谨,你他妈的混蛋……”
商文站在不远处,看着坐在地上哭着大骂女人,再看已没了踪影的商谨,眉头紧皱。
吕卉有些极品。而商谨,也是半斤八两。作为男人,既然承认了人家女朋友的身份。最后,就算是知道自己眼瞎了,也别忘了女人自己选的,好好分手也是一种道德。
对商谨,商文忽然感到有些陌生。
自私,自我,霸道,蛮横,这样的人真的是他二哥吗?
有一种坏,坏在秉性。而有人坏,却是坏在手狠上。
“四……四少,你,你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从小看护宫昦的孙茂,看宫昦鼻青脸肿的回来,吓了一跳。
宫昦摆手,“没什么事,就是跟席二一起去吃了顿饭。”
孙茂听了,眉心跳了跳,随着沉默了,这下不用细问也都知道了。
吃饱了,有力气,两人开始动手了。
“我去拿药过来。”
“嗯。”
孙茂去拿药箱,宫昦在沙发上躺下,静静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孙茂给他擦药时,宫昦开口,“我只是去见了一下商小兔,席少川就这么火大。你说,如果我动了她,席少川会怎么样呢?”
闻言,孙茂擦药的动作顿了顿。
“你说他会不会弄死我?”
“少爷……”
看孙茂眉头皱起,宫昦淡淡一笑,“孙叔不用紧张,我就是说说而已。”
宫昦坐起来,看着他,淡淡道,“思思已经不在了。其实,很多事都已经没意义了。”
孙茂听了,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咽下了。
就是因为人不在了,才会更加耿耿于怀。就算明知没意义,可还是忍不住去做。不然,他又何必来帝都呢?
有些事,已成为宫昦的心结。而孙茂只能看着,心里担心着,却无能为力。宫昦的心结,他解不开。而席二少……
“你曾跟我说,席少川其实是个一根筋的人,我一直弄不懂你这评价是从哪里来的。可现在……”宫昦看着孙茂,凉凉道,“你说的不错,他就是一个一根筋,死脑筋到底的人。”
一个连续相亲几年,始终坚持自己标准,忍着憋着也死不将就的人,不是死脑筋是什么?
不喜欢,拒绝到底。
喜欢了,就不撒手。
“明明都已经分手了,却还蛮占着位置,别人靠近一步就不依不饶的。呵呵……席少川,你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也因为这样,更让人恼火。
“少爷,你既然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就不要再……”孙茂话没说完,宫昦起身离开。
唉!
孙茂长叹一口气。也许,席少川一辈子都不会爱人,也没人爱,四少才会满意。
没错,只有这样宫昦才会满意。
那个爱了席少川一辈子的人,就那样孤寂的离开了。
席少川也应该孤独的活着。那样,才算是公平。
席少川不幸福,宫昦心才能平稳。反之,席少川若是太幸福,只会让宫昦感觉那逝去的太不幸。
宫昦站在卧室内,看着墙上那笑颜如花的女孩儿,眸色厚重,“思思,席少川他不值得你那么喜欢,一点儿也不值得。”
思思,他的妹妹,他曾相依为命的人。爱了一个最不该爱的人,爱到卑微,却连他一丝一毫的怜惜都没有得到。相比之下,商小兔就……
“席少川,商小兔比起思思来就真的那么好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看人下菜碟?”宫昦呢喃着,眼睛眯了眯。也许,该让事实说话,让席少川知道自己是有多瞎。
想着,拿出手机,拨通一组号码,“是我……”
随着宫昦的话,漂浮在上的一道影子,飘然离开。
嘴角破了,眼角青了,挂彩了。
看着席少川这张多彩的脸,小兔脸色变了变,“谁打的?”
席少川听了,神色微动。
你跟人打架了?
谁打的?
第一句,问事;第二句;直接护短。
本以为,兔子看他这样问的是第一句,结果是第二句。所以,封弈猜兔子烦他,纯粹是瞎猜。
一句话,清楚小兔的态度,席少川弯腰,靠小兔身上,下巴抵在她肩头,“给我擦擦药吧!”
小兔听了,侧头看看他,“去沙发坐着。”
“好。”
等小兔拿药箱出来,人却不见了。
屋里找了一圈,没有。
小兔:难道刚才都是她的错觉?正想着,电话响起,看一眼,按下接听键,“喂!”
我有点急事,先走了。你晚上睡觉记得把门锁好。说完,电话挂断。
小兔:……
嗡嗡!
手机震动,点开微信。
离宫昦远点儿。
席少川发来的,一句内容清楚,含义模糊的话。他这是单纯不高兴了?还是,在说宫昦有什么危险性?
家里对宫昦,禁止入内。看到回话。
宫昦这次没在家乱放东西,可不保证他下次不会。
小兔看到,回。
我知道了。
看到小兔回复的内容,席少川紧凝的眉头舒缓些许,随着……
你什么时候把你东西拿走?
看到随后的信息,席少川嘴角垂了垂,把手机放下,手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少川,小兔命格突然模糊,可能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
封弈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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