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两人来到咖啡店的门口,叶宁忽然问道:”之前顾理事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有没有特别强调让我一起来?”
先一步迈入咖啡店的秋若雨回头道:”顾理事只是提了一下,无极哥哥,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也有所怀疑,但毕竟无凭无据,我们也不好太过武断,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叶宁点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一名服务员走了过来,略作询问之后,领着叶宁二人来到二楼深处的一个包间,包间内灯光明亮,中央摆放一张圆桌,一名年过近六十的老者坐在东位,面饼似的圆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给人挺和蔼的感觉,正是省药材协会的顾理事,陈素素与一名中年男人依次坐在他的左手边。
“顾叔,你好。”秋若雨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若雨,来啦,这位一定是叶先生了,果然一表人才,来来来,坐。”顾理事缓缓起身,颇为热情地请叶宁二人入座,并让服务员上了茶水。
“介绍一下,这位长信集团海外贸易分公司的总裁,罗嘉豪,罗总是我的朋友,这次来中海市,是有个项目想要寻找合作伙伴,罗总,这位是华远集团的总裁,秋若雨...”略作寒暄之间,顾理事作为中间人,主动为双方互作介绍,接着,便自顾喝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秋总,因为我明天一早就要赶回T省,所以才大半夜的请顾叔约你见个面,不好意思...”简单一句客套,罗嘉豪即就切入正题:“最近X省业内动静不小,我也听说了一些,闹,老实说,我和素素认识十多年,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这一次,蔡家等六方有意入股华远,素素也有份参与,结果闹出了点误会,我觉得吧,在商言商,大家都是为了争取利益,即便运作手法有值得商榷之处,也没必要弄得你死我活的仇人一般,秋总,你觉得呢?”
秋若雨淡淡地道:“罗总,你怎么个意思,挑明说吧。”
罗嘉豪道了声“好”,而后道:“素素和高家有一层亲戚关系,眼下高家的形势不太好,就这几天,原本的合作商单方面提出终止合同的快将近一半,而且银行方面也提出追加抵押,不然就会要求限追讨全部贷款,再这样恶化下去,高家很可能面临清盘的危机,我希望秋总能给个面子,不要再和高家计较,为了表示诚意,我带来一个价值十亿的项目,初步估算,两年期利润四个亿左右,只要秋总点个头,一半利润归华远。”
当初在董事会上,叶宁为了让高家彻底玩完,可是当众抛出了三年三十亿利润,外加五个亿现金,罗嘉豪竟想以区区两个亿代价就化解干戈,不知是想法幼稚呢?还是仗着罗家的金字招牌自信过了头?
稍稍沉吟,秋若雨喝了一口花茶,缓声说道:“罗总,再有五天,华远就会在港交所挂牌上市,以目前的估值来说,上市后的华远市值会在二百五十亿上下,如果传出一个利好消息,股价为之上浮十个百分点,那就净利二十五亿,反之,一个坏消息,股价为之下挫百分十,那就会凭空损失二十五亿。”
罗嘉豪皱起了眉头,身边的陈素素则是拉下了脸,秋若雨话中之意他们如何听不懂,“整死”高家的豪言已经放了出去,随后又没能兑现,在外界眼中那就是一种变相的低头妥协,这对华远来说绝对是个坏消息,哪怕股价因此下跌百分之五,也是十多亿的损失,相比之下,罗嘉豪开出的两亿代价,根本就不够看。
陈素素压抑着火气,不满地道:“秋总,商场上今天是敌人明天就可能是朋友,何必做得那么绝呢?”
秋若雨抬眼看看她:”你说得没错,如果大家遵守商业规则,这一次盯着高家不放确实过分了点,可你别忘了,首先踏破红线的是你们,而你已经不止一次了,上一回华远的货船被扣下,叶宁赔我去公海谈判,你别告诉我你没份参与,这一次,你们六方联合起来,集合二十四明先天期,后天期,想要置叶宁于死地,你在当中穿针引线,作用不小吧。”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一回事,当面摊开又是另一回事,陈素素双眉紧蹙,咬牙道:“你别冤枉我。”
秋若雨的嘴角掀起一抹讥嘲的弧线,没打算言词争辩。
“好了好了,素素,你少说两句。”罗嘉豪给陈素素使了个眼色,随后叹了一声:“秋总,难道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有,只要你将这次的事原原本本向药材协会交代清楚,让六方受到公审,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接受。”秋若雨神色淡然地看着陈素素,手指微曲敲着桌面:“是高家从业内除名,还是由六方来共同承担,你自己选。”
陈素素脸色豁然大变,态度极为坚决地驳道:“秋若雨,你别逼人太甚,你所说的都是之虚乌有。”向省药材协会坦白,将六方送上公审台,她陈素素不光会彻底得罪六方,还会被整个商界视作一粒“老鼠屎”,从今往后,上流圈子她是别想继续混下去了,这不是摆明了赶绝她?
陈素素的巨大反应没有让秋若雨丝毫动容,这个女人数度想要加害叶宁,等于是触了秋若雨的逆鳞,秋若雨不会起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
“那行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到此,基本算是谈崩了,秋若雨又饮了一口茶水,转而对顾理事抱歉一笑:“顾叔,不好意思,要不就这样吧。”
顾理事牵强地笑笑,笑容略带苦涩,不过也没出声相劝,他很清楚,今晚的谈判,不是他左右说和能促成的,过分勉强,只会让自己丢了脸面,何必呢?
“秋总,我是带着诚意而来,如果华远无意的话,那我会考虑和其他商家合作,林家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知道谢家会不会连罗家加上林家的双重面子都不给...”罗嘉豪的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眸光闪烁了几下,语气悠悠地这般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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