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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叔是青溏村里的特殊存在。
他之前是下乡青年,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跟着返城大潮回老家,倒是一直落户在青溏村。
小时候,濮阳渠没少跟在喜叔身边学药草和简单的急救措施,跟这喜叔可谓是打小的交情——忘年交。
濮阳渠一开能在深山里求存,也是通过喜叔的教导,所以他对这喜叔亦师亦友,很是尊敬。
喜叔如今也有五十来岁了,一直未婚。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上山去找寻中药草,若不是后来被毒蛇咬过一次,让他不能再往深山里去,想找喜叔可就不容易了。
经常会扑空的。
现在,喜叔年纪老了,想上山也上不了。当年被毒蛇咬伤的脚踝,总会在季节发软,让他一年四季,总有一半的时间不得不乖乖的猫在家里。
不过,三十多年的名气下来,喜叔的药酒,在池濮县是极有名的。
村里也因为总有外城客来,而增加了一项额外的收益——好多城里人下来买药酒时,总会带一些土特产回去。
比如是土鸡蛋,或者是山珍野果什么的,总会有人贪新鲜和便宜,亦带动了村里挣点小钱。
濮阳渠来时,正好是喜叔起床——现在不过才九点多,喜叔年纪大了后最爱做的事,便是睡懒觉。
每天要到等太阳出来晒屁股了,喜叔才会起床打开他锁紧的院子。
濮阳渠自小就在喜叔院里呆着,当然知道喜叔的本性。
“喜叔~”濮阳渠人还没有出现在院门,声音已经唤了出来。
这轻快的声音,可是跟他平时露出来的威严,完全不一样。
“渠生?咦、人呢?”喜叔匆匆地从屋里走出来,打量了院子门口,四周围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若是细心注意看,就会发现,喜叔走的有点跛,那是因为他的脚踝总是无力带出来的跛势。
“喜叔,你眼还是这么瞎。”濮阳渠从偏门里进到院中。
他明明是从捷径小门唤人,这老头子朝着正院门能看出什么影儿来?
喜叔倒是不生气濮阳渠的态度,而是转身,望向他,高兴地说道:
“你这臭小子,就算我没有分辨出方向,那也是耳聋,跟眼睛有什么关系?都这么大了,嘴皮还是不利索!”
直说地濮阳渠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径自来到院中的水笼头前,帮他宰野味儿——
“哟,你小子一回来,我就是有口福!”喜叔大乐,拍手说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回来好几天了,就现在得了一些空。”濮阳渠宰的速度快,在跟喜叔说话也向来直接:“家里发生了一堆破事,你这修道的生活,还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嘿,老头子都这个年纪了,还能啥看不开的?”
喜叔搬了张椅子看渠生利索的宰獾子,心里正在想着,这獾子要如何做……这獾子便是宰下来,少说也有七八斤了,他是焖好,还是炖好?
濮阳渠耸肩,每个人都有他自己想要的活法,他是没有什么圣母的大义去管闲事,就算这个人是喜叔,他也没有想插一手的想法。
“喜叔,你别看了,你去给我爸配一点药酒,他风湿痛犯了。”
“这大夏天的,风湿痛就犯了?他做什么剧烈劳作来?”喜叔一听到风湿病,就本能的想到了濮阳江,直到站起来时,他才觉得不太对劲,又坐下来,询问:
“渠生,你说你家发生的破事,就是你终于下定决心过继到江哥名下?”
“嗯,差不多。”濮阳渠随口回道。
当然,破事还有更多的。
“哦~其实也挺好的。”喜叔随嘴回了句,就转身进了他的药酒屋。
濮阳江的风湿病,喜叔也是治了七年了,当然知道他的风湿程度。在这大夏天里犯了风湿,只有一种,那就是用力过了。
疲劳会增加风湿痛的产生,青溏村又是农村,肯定是江哥不听话,偷偷地过力劳作了。
唔,可怜的江哥,肯定被嫂子磋磨一顿来了。
喜叔一边笑眯眯的偷着乐,一边取了一个药瓶容器,将刚出产的风湿酒倒出了一瓶的量出来。
喜叔不喜宰野味,但是却爱露一手,原本是想要留下渠生来一起吃,但是渠生却没空,不说老爸等着他拿药酒回去,吃完饭了,他们家还有任务呢。
喜叔也不留人。
笑眯眯地送着了渠生后,他就关了大院,一个人在厨房里,对着獾子肉大展厨艺。
濮阳渠离开家门前,周云月和濮阳柔都说了他们的决定的,所以他说的有事,并不是敷衍。
一路上,他都是大步疾行,偏偏在他要到家时,猛地在侧边冲出一个人影来——
“梁~”
“干什么?”濮阳渠沉声喝道,并且身体灵敏的后退,避开了对方的扑势,差一点让对方摔了个狗吃屎!
他是通过精神力领域发现转角有人在,因着是女性,他根本没有去关注此人。因此他并没有想到,对方是冲着自己来,毕竟,他对此女毫无印象——
虽然事发的突兀,但是凭着濮阳渠的身手,还是稳妥地避开了对方的偷袭,冷眼看着她狼狈地扶住墙身,这才稳住了身形。
“啊~对、对不起,我我认错人了!”一听到濮阳渠粗沉的声音,女人已经发现自己犯了个大乌龙,立马就尴尬的后退了两步:
“我、我在等人,以为你是他……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还有人走这条偏僻小路。”看到濮阳渠一脸凶神恶相,且又高大威猛的样子,女人小声的开口解释,一对大腿明显发软的倚在墙上颤着——这个高大的男人,明显气势不凡,且五官硬朗深邃,一看就让人想扑上去!
啧、还真是死性不改!
摆出一副勾人的诱相,真以为是个男人,都上勾?
濮阳渠眯着锐隼鹰目,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只见的这女人长相偏向清秀憨厚,一对望着人的眼眸水汪汪的,身材确实是有偷人的资本,怪不得那蠢货男人上勾了。
“大、大哥~”女人还想要说什么,未想,濮阳渠连话都没有再开一句,利索就大步离开了此地。
女人还想撩拔发丝的小手,就这么生硬的僵在半空,身体仍是发软的倚在灰朴的墙上,小脸却被濮阳渠的行动给气地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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