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明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刚才还提了一嘴的叶惊寒。叶惊寒身后跟着一群保镖，一字排开，也不知道是来踢馆的还是来串门的。
“嘿呦，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正好说到你呢，你就来了。”杨旭热情的说。
叶惊寒用鼻音哼唧一声，说：“你嘴里还能提我什么好事儿吗？保不齐又是拿一些陈年旧事在抹黑我。”
杨旭特别诚恳的说：“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刚才正好说到你叶惊寒叶所长巧设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活捉秦夜游，称得上是郑和在世，蔡伦再生，东方不败拱手，魏千岁称臣。”
“前面还差不多，后面几句我听着怎么不太对呢？”叶惊寒问。
杨旭说：“你歧视残疾人？”
“这个......倒也不是。”叶惊寒只好说。
杨旭一笑道：“那不就得了，咱们同门师兄弟的，我哪能和缺德小人一样的用计害你呢是吧？”
“仙风道骨今谁有，蓬莱仙阁唯二人啊。”叶惊寒感叹道，“师父已经故去，就剩下咱们哥俩相依为命了。”
沈清明心说这两个人居然还是同门师兄弟？别是国内哪个相声泰斗门下的吧。什么仙风道骨看不出来，一个去捧哏一个去逗哏正好。
“怎么了清明，你对我们哥俩儿有疑问？”杨旭眼尖，看出来沈清明在憋着笑。
沈清明回答：“就是挺好奇你们师出何门，能教出来你们这样的人中龙凤！”
“听说过龙虎山吗？”杨旭今天看着心情不错，“我就是龙虎山张家第八十三代天师的亲传弟子，也算得上是玄门正宗，名门正派。”
沈清明问他：“道理我都懂，可是按理说你不是应该也会点法术什么的吗？在学校的时候为什么都没有看你用过的？”
“哈哈哈哈哈，他当年说那些东西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什么降妖捉鬼的法术一点没学。”叶惊寒揭杨旭老底，“到最后匆匆忙忙学了一点炼制秘药的技术就下山了，真的是龙虎山之耻。”
“我说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要是没别的是你就先走吧，我这和你八字不合。”杨旭当机立断下了逐客令。
“诶诶诶，你先把那个账本给我啊。”叶惊寒赶忙说。
“被你一搅和都忘了正事儿了。”杨旭从事务所唯一的柜子里面掏出来之前在校长室拿到的账本，里面有好几笔李水和代孕中介交易的单据，足以击垮黑中介了，至于账本里面其他达官贵人的交易明细，就不归他们这种人管了。
叶惊寒把账本交给手下，转身就走。
杨旭又叫住他，问：“回来回来，之前你说的薄礼呢？这么着急跑干什么？”
叶惊寒：“嘿嘿嘿这不是看你不想见到我吗，我就想着赶快走了。礼物当然是准备了，我又不是你这么小气的人，我特意准备了两份，一份是情报，一份是道具，你想要哪一份呢？”
杨旭：“两者等值吗？”
叶惊寒拍胸脯说：“绝对等值，我这个人童叟无欺。”
杨旭说：“情报。”
“当当当当！买一送一！选情报还送道具哦！”叶惊寒摆出一副surprise的样子，“是不是很感动。”
杨旭不耐烦道：“有屁快放有话快说，搞什么金斧头银斧头这一套，你是河神吗？”
叶惊寒的手下递上一个锦盒，毕恭毕敬的放到他手里，叶惊寒转手把锦盒交给了沈清明。
“诶？给我的吗？”沈清明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叶惊寒说：“你是事务所的坐镇天师，名义上你才是必安事务所的所长，当然是给你了。这也算是老天师对新天师的提携照应。现在天师道青黄不接，只能靠老人带新人维持传承了。”
沈清明对天师道这个概念没什么认同感，按照杨旭说的话，无非是一些奇人异士罢了，何况自己还失去了两魂六魄，表面上看着和凡人无异，迟早也要因为此事弄出乱子。想是这么想，他手上可是没停，接过来之后赶快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盒子里放了一块青黑色的玉石，粗看里面还有不少杂质的样子，摸起来玉石表面有一种彻骨的寒意，仔细观察的话感觉玉石层下面还有什么东西在游动。单论玉质的话放在玉石市场上买卖的话，恐怕值不了几个钱。
“这是......？”沈清明有点纳闷，对方好歹也是八大事务所之一的副所长，自然不会送一块破烂玉石给别人，一定还有别的说法。
叶惊寒先说了一下这块玉石的来历：“几年前西方昆仑来过一个道士，被困秦城，我正好救下了他，他送给我这块古玉以谢救命之恩。只不过我身上法器过多，就没把这块古玉带在身上。据说这块古玉是昆仑旧物，有千年历史，其中蛰伏着龙脉灵气，只是没法唤醒，一直沉睡不出。我琢磨着正好你缺一个压场子的宝物，就把这块玉石带过来了。”
千年古物听着年头是够久的，沈清明千恩万谢的收下了古玉，他与叶惊寒非亲非故，不管送他什么都是好意，再不济这块玉拿去卖了少说也够顶三个月的房租了。
东西给完了，接下来该说正事儿了。叶惊寒问消息有好有坏，不知道他们想先听哪一个？
杨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说坏事吧”
叶惊寒说：“还记得那个李水吗？我们的人先警方一步把他带走了，想要更进一步了解整个人口贩卖链条的来龙去脉，结果从他嘴里问出来一个消息，大概五年前有个男人来找过他，三言两语之间激发出来他内心的绝望，然后教给了他拘魂邪术，从此就消失不见。直到被沈清明说动之后那种绝望才算是消散。”
先不论越城的人是怎么在警方行动之前带走李水的，单是说他们能挖出来这么深层的信息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沈清明他不是傻子，叶惊寒的弦外之音还是可以听出来的。他说：“我也就是一周之前才成为天师的，五年前的事儿我实在是不了解，五年前我估计还在找工作呢。”
叶惊寒问：“那你听说过你有之前有什么同门师兄吗？”
根据马良的业务水平来说，他有几十个师兄弟再正常不过了。
沈清明点点头：“很有可能，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的言术士，而且他还在用自己的能力害人？”
“正有此意。这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事务所联盟自然会派人处理这件事情。”叶惊寒安慰他说，“天师虽然能力超乎常人，但是若是用这个能力为祸四方，反而违背天道仁义的根本，事务所联盟当年成立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这个消息好像不如古玉有价值吧？”沈清明心说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清理师门的责任，怎么看这种消息也比不上那块古玉，有辱师门这种小事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还有一件事，算是委托任务吧。”
听到这个杨旭来精神了：“什么业务你和我谈，只要价钱合适，我保证敢接。”
“这个委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我们在一个村子的联络点突然失踪了，想让你们和我们越城事务所的人一起去那个村子里面找一找他们。”叶惊寒说，“无论找不找的到，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就算完成任务，一个人发十万元辛苦费，顺便将必安事务所的权限提升到C极，你看怎么样。”
杨旭：“这不就是只要很简单吗？难度体现在哪里？”
“咳咳咳。”叶惊寒咳嗽了两声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在联络点失去联系之后，我们曾经派出过一队人前去寻找他们，只不过这队人到现在还没有回到，一起和那个村子消失不见在了迷雾之中。”
“雾中之村吗？有点意思。”沈清明说。
杨旭直接开始提价：“每人再加五万。”
“同意。”叶惊寒也不墨迹，爽快的同意了。
杨旭认真起来，不再嬉笑：“我还有要求，你们派出的队伍成员资料，联络点的实际用处，那个山村的历史资料，我都要知道，这是我的规矩。”
叶惊寒：“我只要求百分之百的成功几率，这是我的规矩，其他的一切都好说。他们的资料从所长手里拿到，队伍出发的那天我会给你，保密需要，还请见谅。”
杨旭：“合作愉快。”
叶惊寒：“合作愉快。”交易完成之后他起身离开，他的手里簇拥着他离开这里。周围的街坊邻里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这家破旧的事务所，猜测里面发生了什么。
“行了，都回去准备一下吧，今天提前下班，放假三天，三天之后八点保利大酒店门口集合。”杨旭无心久留直接宣布放假，“回家该陪父母陪父母，该写遗书写遗书，没有女朋友的赶快去找，有了的就多和她呆一会，别留下什么遗憾。干我们这一行的，不抱着必死的决心是不行的。”
沈清明问：“真的吗？”
秦夜游一歪头，意思是是的。
这种事情你直接点头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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