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来说,我确实没有必要再到这座山上来,”于恰解释说:“但奇怪的是,自从修建了诡谲屋之后,我哥哥好像对此非常感兴趣,时不时问到房屋的事情,一开始我怀疑是不是他在觊觎房子里即将入住的孩子,因为在如此偏僻的地方,他们更容易下手。”
“后来,我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哥哥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房子本身,有一次,他甚至提到了连我都还不知道的塔楼和钟楼,令我非常惊愕,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怀疑哥哥同诡谲屋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为了进一步弄清楚状况,我才答应安泽帮他维修房屋,我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安泽背地里是否与我哥哥有瓜葛。不过当我有意无意提起哥哥名字的时候,安泽的反应都很自然,看不出破绽来。”
“你第一次去维修房子与你假造房屋大概相隔了多久?”枚小小问道。
于恰想了想说:“大概……一年半左右吧,我回去维修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房子的塔楼、钟楼、还有偏屋二层三层都已经建设完毕,而且与我之前的设计方案大不相同,很多地方都改动过了。”
“安泽只让我维修主屋一楼,还有塔楼楼梯这些地方,其实,也没有损坏得很严重,都是一些很快就能修好的小毛病,照理说,这些毛病自己在家处理一下也行,但是安泽非要我仔细检查,好像他很担心一层会出现大问题一样。”
“我跟他解释说,一层是我建造的,我可以保证,不会出现问题,除非其他工程队改造过一层,其实,我已经发现了有改造的痕迹,所以才会这么说的。”
“等等,老于,你具体说说,哪些地方是经过改造的?有没有什么可以突破的破绽?”枚小小问道。
于恰很奇怪地看着她说:“枚警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这里一层有改造过并不牢固的地方,可是如果去人为破坏的话,不仅帮不来楼上的人,还会导致房屋出现坍塌的危险,这里不管破坏那一面墙壁都是不可以的,除非按照设定的密道上下楼。”
“为什么?小恰!”唐山海无法理解他说的话,问道:“我以前也参与过幼儿园房子的建造,一栋楼房里总有承重墙和非承重墙,非承重墙不是可以改造的吗?”
“不,小雅,这里不同,这里可以说是纸牌别墅。”
“怎么说法?”枚小小立刻问,纸牌别墅这个名称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乍一听上去让人感觉非常脆弱。
于恰说:“这是我自己给诡谲屋起的名字,我在维修的时候发现,别墅只有一层是砖瓦结构的,以上全部都是木结构,这在大雪纷飞的山上可不是一件好事。雪水融化之后,很可能会渗入木料之中,不仅增加一层的负重,而且容易让二层和三层腐坏。”
“好在山上冬长夏短,对于房子还好一些。安泽只让我维修主屋和偏屋的一层,不让我检查其他地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我偷偷让一个小工人去各处检查,遇到安泽也没关系,就说是找厕所没有找到就行了。”
“应该就是那个辞职的小工人吧?”
“是的,枚警官,就是他。他发现偏屋书房里居然有一个地下室,而且地下室入口下面的空间也是用木头隔成的,在木头和岩石之间,填埋着大量的沙土,这些沙土会吸收水份,有利于保持木料干燥,但长时间不换的话,等沙土吸收满了水份,多余的依然会渗入木料之中,反而会造成更大的破坏。”
“地下室再往里就是关我的岩石地洞,当时被锁住了,小工人只能回转向我汇报,填埋沙土难道是要增加地基的重量?可是在这座山上,完全会适得其反吧,增加地基的重量不久等于增加了山崖的承受重力吗?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想要偷偷上到二楼和三楼检查那里有没有填埋沙土。”
“可是我和小工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上楼的方法,只能放弃,一个维修工期是一星期左右,在加上来回路程,大概十天左右,我们没有理由留的更长,为了进一步探查诡谲屋,我离开之前和安泽签下了一份长期维修合同,答应每半年来一次。”
“那后来你还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吗?还有,你还没解释把房子称作纸牌别墅的具体原因。”枚小小问,于恰的话让她更加想要对这栋房子一探究竟。
——
柳航莫名其妙遭到袭击,一个人孤零零躺在未知的房间里,而柳桥蒲想要到三楼最后一间房间去找他,以这种情况来说,除非柳航及时醒来,主动与他们会和,要不然的话,老爷子绝不可能见到自己的孙子。
房间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围绕在柳航身边不停流淌着,在柳桥蒲他们离开的询问房间里,也正在发出同样的声音,那里要比柳航所在房间明亮得多。
我们凑近声音来源,仔细棺材,会发现木板墙壁的每一条缝隙都在向外溢出沙子,这些沙子的颗粒很小,细细密密地向外流淌,渐渐汇聚到地板上。
墙壁和地板此刻还看不出任何变化,也许只是藏在墙壁里的沙子漏出来了而已,但这些声音给本来就诡异的空间增添了一份恐怖,古埃及传说,木乃伊会化成沙子钻入任何一个地方,也许我们这里的白色沙粒,也会化成恶鬼钻入幸存者们的心中。
神秘袭击者的那一下并没有击中柳航要害,这都要归功于时间上的紧促和房间光线不足的原因,有可能还因为这个袭击者视力并不好。不知道过了多久,柳航慢慢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感到胸口麻木,脸颊上传来剧烈疼痛。
也许是神经还没有适应过来,柳航摸到凶器到时候,还是没感到很剧烈的疼痛,凶器是帮一把小刀,正插在他的肋骨附近,没有全部插进去,柳航把它拔出来的时候,只有刀头上三分之一处沾染了血迹。
‘呼……幸好不深,我还死不了,爷爷。’心中暗自庆幸着,柳航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爷爷,一定要把这个房间的状况和发生的事情全盘向爷爷说明。
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柳航扶上墙壁喘息了一会儿,感到大脑清醒一些之后,想要立刻离开房间,他已经发现房门被家具堵住了,外面开不了,但从里面的话,只要搬开家具就行了,前提是他还能有这个力气。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柳航的手在墙壁上移动,准备去搬动家具,突然他感觉手心里沾到了细细密密的沙子,好像还在不断增多,凑近仔细看去,果然是沙子,正在从墙壁缝隙里流淌出来。
‘这些是什么?为什么沙子是冰凉的,好像外面的雪一样?’柳航对自己提出问题,经历了怎么多之后,他早已学会冷静思考,将恐惧抛到脑后。
确实,摸着这里的沙子感觉和摸着外面的白雪一样冰冷,三楼上有空调,藏在墙壁里的东西绝不可能是冰凉的,除非……
柳航猛然想起自己刚才进入二楼时看到的机关样式,和柳桥蒲曾经说过的沙子吸水问题,一股不详的感觉在他心中蔓延,他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如果现在不行动的话,估计接下来楼上的人都要有麻烦。
‘对了,这就是她愿意上楼来对峙的原因,对了,爷爷,我终于明白了!’
心中想着,柳航不顾自己的伤势,扑过去用力抱住家具,他的鲜血洒在家具上面,看上去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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