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决战在即,又或者是为了迎接约定中的比武,总之延州城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延州城许进不许出!
大批的士兵在种师道手下的三员大将杨可世、韩世忠、上官剑南的率领下日夜守在城头,不离城垣半步。
这三个将领分别负责延州城的西门、北门和南门。而唯一的一个准许进人的东门则有王进负责把守,说延州城许进不许出,这其中的“进”字,指的就是王进把守的东门,其余三门就是进也不行。
东门是可以进人的,既可以放行前来参加比武的西夏一品堂高手,也可以放那些打着保卫延州旗号的武林人士进入。
王进的权力是种师道赋予的,他带去追缉白梁二人的一千骑兵没有跟他一起回来,但是他带回来的消息却让种师道老怀大悦。
什么?京兆府失守?潼关失守?函谷关失守?这还了得?这大宋不是被人打成筛子了么?
什么?你又把这些城池都收复了?厉害!能干!你是大宋的栋梁之才。
种师道先惊后喜,没有捉回梁红玉那两个西夏的奸细就没捉回吧,这事与收复失地比起来轻若鸿毛。
更何况王进还提出来了一项针对性的计划,考虑到西夏人有可能趁着比武之机在城中发动骚乱,王进献出了一条开门揖盗、关门打狗之计。
你西夏人有种尽管进城,我城内军民严阵以待,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敢在城内动手,我们就敢在城内灭了你。
延州城是边塞城池,这里的百姓久沐战火,早已锻炼出彪悍的民风,只要西夏人敢进城作乱,到时候就是全民皆兵,杀他一个有来无回。
城内的街道和房屋谁最熟悉?当然是延州城的居民和将士最熟悉,而西夏人的铁鹞子和步跋子一旦打起巷战来,他们的优势将会丧失殆尽。
如果说在野战中西夏的精锐部队与大宋军队能够打成以一当五的局面,那么在巷战中,双方最多也就是一个顶一个,你在胡同里找人打,我在院子里放冷箭,捅冷枪,这样还打不过你么?
所以种师道才颁布了许进不许出的命令,你西夏人有本事就把二十万大军全部混入城内,看看我城内的几十万军民能不能把你包了饺子!
不许出,是担心被敌人看出己方的计划再把消息传递给外面的军营,从而不敢进来了,他们不进来或者来人太少,这包饺子的馅子就不够了,那就很没意思。
王进说,他估计西夏人动手的时间将会是两国比武的正日,也就是后天,所以此时双方都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
四员大将分别把住了四个门,种师道就亲自率领各级副将牙将巡行城内,把巷战的任务层层分派下去,落实到每一户边塞居民的家中。
教军场里的英雄大宴还在进行,今天已经是宴席的第九日,这宴席是流水席,吃饱了可以在这里继续聊天打屁,也可以径回客栈休息,还可以原地露宿,总之酒宴开了就不会停,直到宋夏比武的前一天夜里才会收场。
英雄大宴在进行,但武林盟主却没有推选出来,因为九天前被梁红玉给搅了。
有梁红玉在擂台上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自问打不过山士奇和卞祥的人都不敢上台了,而敢于上台的孙安和卢俊义又都自高身份,不肯先行下场。
种师道被梁红玉出卖大宋情报的事情气得要死,也不再理会武林盟主的事情,所以这件事就彻底冷了下来。
有人说,说在梁红玉逃跑之后,卢俊义和孙安曾经有个约定,说是等到西夏一品堂高手来此时,谁能打败一品堂所有敢于上台的对手,谁就是武林盟主。
但是也有人说,孙安对这个约定并不认可,似乎他并不愿意在西夏人的身上试刀。
总之这武林盟主一事就这么挂了起来,群豪纵然有心想看热闹,但是无奈人家事主的热情并不高涨,这台戏也就没法往下演了,于是就只有期待比武正日的到来。
六月望日,宋夏比武的正日终于到来。
这一天的教军场人满为患。
场中已经撤去了酒宴,只留下椅子给群豪就坐,用于观看比武,然而椅子根本形同虚设,因为椅子不够,那些站着的观众就总是会挡住坐着的,所以坐着的也无法再坐了,有的甚至站在了椅子上,只为看得更清楚。
场中临时搭起了两个看台,隔着演武台一南一北,这两个看台却不是给普通客人使用的,北面的是种师道、卢俊义等人就坐,似是为今日参加比武的主方选手准备的坐席,而南面的那个看台却是空着的,难道是留给西夏人的?
日上三竿之际,在王进的引领下,几十名番僧和西夏武士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一名白衣美女走入场内。
众人看那美女,但觉二十八九岁年纪,眉目如画,眼神顾盼生波,嘴唇较长却充满了诱惑,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体态婀娜多姿,走路扶风摆柳,一举一动都有着说不出的妩媚。
于是便纷纷打听这美女是谁,有西军将士就猜测道:“这一定是西夏第二高手平南公主。”
李若兰的名字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但是西夏有个平南公主武功极高,这在延州乃至所有边城里都不是秘密。
白衣女子的身后跟着一名蒙面人,依稀便是之前与梁红玉一起逃出延州的“大哥”,只是不知姓名。而梁红玉却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了汴京尚未回来。
蒙面人的身后是一名又高又瘦的番僧,走起路来仿佛一根竹篙在移动,额头正中有一个诡异的陷坑,仿佛天生少了一块天灵盖。
“这个应该就是西夏第一高手松巴了。此次发出比武挑战的也是他。”
西军将士有当日陪着种师道在城头接箭书的,曾经见过此人在西夏军营之前向延州城头示威。
番僧的身旁有一名中土打扮的僧人,年纪不过三十多岁,生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脸的容光焕发,不知是哪座寺庙里的和尚。这人是谁?却没有人能够说得出。
在这位僧人旁边,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引起了场间所有乞丐的注意,因为这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根绿莹莹的竹棒,像极了他们丐帮的帮主法杖!
“那好像是绿竹杖啊!”
“什么好像?那就是绿竹杖好不好?”
“难道这位就是我们送去天山的马少帮主么?”
“一定是他了,这就奇怪了,他怎么跟西夏人在一起?”
丐帮众人议论纷纷,就把目光都看向带队的长老吴长风,吴长风就尴尬的不行,自己带着弟子来帮大宋助拳,帮主却跟西夏人走在一起,这该如何是好?
若要因此废除帮主,他一个长老是没有这个权限的,必须把所有九袋长老邀集一处,同时还要邀请武林中德高望重的耆宿在旁公证,讲明帮主所犯罪状,才有可能废立帮主。
但若是不废除帮主,按照丐帮的帮规此时他就该率领众弟子过去给帮主行礼,不然他和他手下的这些弟子就违反了帮规,一样会遭到执法长老的处置,而且很严重。
丐帮弟子纠结之时,王进已经将西夏一伙人带到了教军场南面的看台,之所以搭这个看台,表面上看体现大国胸怀,尊重对手,实际上却是为了更好的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让西夏人全部坐在台上,其醒目程度不亚于北首种师道等人就坐的看台,若有人想要悄悄离开看台溜出场外而不被人发现是不可能的。
在吴长风纠结之时,双方人员均已坐好,种师道首先开口:“既然是你们西夏人提出的比武,如何比法,你们先说吧,我们大宋武林从来不欺负异族番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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