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米有面,白胜不会蒸馒头,就蒸了一锅米饭出来,再去邻居家要了两枚鸡蛋,地里面摘了几根黄瓜,拔了两棵葱,回来就给他的清照姐姐做了一道最拿手的蛋炒饭。
其实他只会做蛋炒饭,除此之外一概不会,只是即便如此,也把李清照吃得赞叹不已,只夸得白胜忘记了身在何处,都想转行干个美食供应商了。
饭后,李清照自去刷锅洗碗,这种活儿是不能让男人做的,虽然李清照在家时养尊处优,但眼下这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干这些责无旁贷。
白胜也不客气,打开了李清照给他的药盒,取出天魔丹说道:“清照姐,这枚药我先服了,晚上你住东屋,我去西屋睡,咱们明天就启程……”说罢走进了西屋,端起一碗温开水,和着药丸吞了下去。
这一吞不打紧,只感觉一道热流到了肚里,随即这热流仿佛化成了一团火焰,进入了小腹,又在小腹中蔓延开来,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令他弯下了腰去,即便是弯腰也不行,他呻吟了一声就倒在了床上。
疼!如同千万根钢针在腹中攒刺!又好像小腹被火焰烧得膨胀起来,感觉告诉他此时的小腹至少比十月怀胎的孕妇还要大,只是他眼中看见的却是小腹并无隆起。
这剧痛开始蔓延,从小腹蔓延到四肢百骸,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柑橘中胳膊和腿都肿成了大象腿一样的粗,但眼里看见的却与平常无异,他在剧痛中大叫了一声:“啊!”然后就失去了所有知觉。
……
再次醒来的时候,白胜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回想自己在昏厥之前的事情,那种疼痛令他后怕不已,这特么是不是吃了假药了?不过幸好没死,一阵欣喜涌上心头,却发现全身各处一点都不疼了。于是发现在被子里面,全身上下竟然是赤裸的,这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是被李清照给……他不敢想象。
“你终于醒了,可把姐姐我吓死了。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说没有练过武的人是不能服用天魔丹的,我以为你是练过武的,所以给你服用,哪曾想你竟然昏死了,你若是因此出个三长两短,姐姐我这辈子都无法心安……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现在感觉怎样?”李清照捧着一叠洗干净的衣服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给白胜掖了掖被子。
白胜道:“没事了,姐姐你不必自责。只是……”他看向李清照手里的衣服,还是忍不住要问:“这衣服……”
李清照脸上一红,抬手掩住了口鼻说道:“昨天夜里你的身上溢出来一层污垢,臭得很,姐姐就帮你擦洗了一番,顺便把你衣服洗了。”
白胜很是窘迫,“这……不太方便吧?”
“不方便又能怎样?”李清照嗔道,“此间只有姐姐我一人,岂能坐视不理?姐姐是过来人,只是不许你想歪了,嗯,如果你无碍了,就穿上衣服,咱们这就准备出发吧。”
说完话放下衣物,起身出了房间,只留下白胜一人脑补当时的情景。
脑补了一会儿,白胜叹了口气,坐起来穿衣,姐姐就是姐姐,人家是有姐夫的,想入非非总是不对,因为不论古今,这样做都是有违道德规范的事情,多想无益,不如想一想天魔丹的效果。
想到天魔丹,他的心火热起来,穿好了衣服就走到院中,抱了个拳架,照着院子里的那棵枣树砸了一记直拳。
预期中的树干断裂没有出现,甚至枝叶都没有摇动,唯一的结果是拳面生疼,白胜揉着拳面大失所望,这特么跟没吃天魔丹以前有什么两样?没有!
难道说真的吃了假药了?可是身上那一层污垢是怎么回事?虽然没有亲眼看见这一层污垢,但是他相信李清照不会骗他。从以往看过的武侠剧本来分析,这污垢只可能是服用了洗髓伐脉的药物后的现象,可是为何这拳力没有丝毫增长呢?
他本来还期待服用天魔丹后武力大增,主动去找阮小五打一架的,现在看来是没戏了,再打也是找虐。
既然武力没有提高,那就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刘唐的赌场或许不会再来寻找自己,却不等于阮小五不来收债。
事不宜迟,该走就走,白胜出了自家宅院,到邻居寡妇家里借了一身粗布衣裳,拿回来递给李清照:“姐姐你换上这身衣服吧,若是你穿着这一身绫罗绸缎,弟弟我可没把握保你平安。”
李清照冰雪聪明,当然明了白胜的语意,衣衫华丽就等于告诉沿路盗匪自己是富有之人,当即回屋把衣服换了。
再出来时,白胜又道:“姐姐你把你的胭脂粉黛拿来,我得给你上一上妆。”
这一句却让李清照听不懂了,诧道:“为何要这样?”
白胜道:“姐姐你难道忘记了梁山王伦为何要劫持你上山了么?因为你长得太美啊!我得给你化得丑陋一些才好。”
化妆是一门艺术,可以把丑小鸭变成天鹅,也可以把西施变成无盐。就拿后世的女子来说,多有不会化妆的,把自己化成了一副母猪模样还沾沾自喜。
白胜在演艺圈混迹,不是大牌明星,化妆师便懒得在他身上费时间,往往是告诉他如何化妆,便任由他自己摆弄,所以像他这样的龙套演员多半是懂一些化妆手法的,或许他没有把丑女化成美女的本领,但是把美女化成丑女绝对没问题。
李清照闻言当即明白了白胜的用意,她丽质天成,原本素面朝天,不喜雕饰,但是身为女子,这些化妆品总是有的,于是也不忸怩,回房从包袱里找来了胭脂粉黛等物,任由白胜在她的脸上涂抹,感觉很是温馨,又想起丈夫赵明诚都没有为她画过眉,不禁涌起一阵惆怅。
“咱们路上就扮作夫妻吧,不能再以姐弟相称了,免得惹人怀疑。”白胜一边给李清照上妆,一边提出了建议。的确,在这个时代里孤男寡女结伴长途旅行,除了这种关系之外不能是别的,这个时代可没有驴友,既然他无法像擎天柱任原那样以保镖的身份护送美女,就只剩下这样一个选择。
李清照是通情达理之人,有任原这个前车之鉴,她认可白胜这个建议,既然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血口粉面的丑八怪,既然没了宝马雕车,那就只能与白胜扮作一对俗世夫妇了。
临行前,白胜翻箱倒柜地寻找家里的房契地契,房契就是房产证,这东西不能留给阮小五。他对这个家并不熟悉,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叠纸张,房契地契都在里面,另有一张图纸,上面绘有一些线条标记,令他很是不解,宋朝的房子也有结构图纸么?这看起来也不像啊!
那图纸上面的线条标记很是复杂,绝不可能是他家这几间屋子的图纸。
阳光下隐约能看见图纸的背面有字,翻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半张陷空岛机关图,留待吾弟玉堂后人来取,余之子孙不可遗弃丢失。金堂手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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