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不是英雄?”
紫微真人显然不接受叶伊对他的评价。
叶伊倒也不生气,只是柔声问:“如果你真是英雄,为什么要牺牲他人的生命才成全你的力量?英雄是保护别人的人,不是牺牲别人的人。”
“为了保护大多数人的利益,牺牲少部分的人,也是英雄的一种。”
紫微真人果断回敬。
叶伊柔声笑问:“英雄确实是会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但是刽子手也一样这样做,区分英雄和刽子手的标准其实也不复杂。英雄牺牲了包括自己在内部分人的利益,自己并非最终的受益者,刽子手牺牲了不包括自己在内的部分人的利益,自己和自己的亲友都是受益方。你自诩英雄,其实牺牲的都是别人的利益,收益的也都是你自己。”
“所以你觉得我不是英雄?”
“至少英雄不会做这种事!”
叶伊狠狠地回敬着。
紫微真人的笑容变得又压抑又病态。
“你真是个讨厌的女人,”他说,“江泰德最大的错误和最大的正确都是收了你这个徒弟!”
“不好意思,他以我为骄傲。”
叶伊但当地回敬着。
紫微真人的笑容更加阴森了。
“他确实是会以你为骄傲,可惜他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你,他注定要和我一起掉下地狱,就像我们的历代先人一样,或骄傲或可悲的掉下地狱,顺便说一句,老许确实是宋天雪与越南人合谋弄死的,可惜你就算知道真相也没法杀了宋天雪,因为她是宋颖的女儿,你不能让宋颖痛苦!”
“不,我可以。”
叶伊冷酷地说着:“我可以做到的事情很多很多,其中包括让母亲伤心流泪。反正,她已经伤透了我的心,我也不介意让她伤一下。”
“你这话可是真狠毒!”
紫微真人说。
叶伊说:“哪里哪里,比不上紫微真人您的手段,您才是真的狠毒到让我瞠目结舌呢。”
“呵!呵呵!”
紫薇真人笑得压抑。
他身后的宋天雪却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叶伊,你真的要杀我吗!”她磨着牙齿问,做梦都不敢相信叶伊居然会在紫薇真人面前说出这种狠毒的话。
叶伊叹了口气,说:“你已经害死了那么多人,哪怕下一秒就死也不过是还清你欠下的债务。别再让我为难了,我真的不想——”
“住口,我不能死!我不是那么廉价的女人!我的命很贵重!”
宋天雪愤怒的说着:“你要杀了我,宋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那你要杀我,她就会原谅你?”
叶伊冷眼看着宋天雪:“我的终究是我的,变不成你的,请你记住这一点!”
“那也不可以!我的……一切都是我的!”
宋天雪痛苦挣扎着,不住地往后退。
她知道,叶伊是认真地,叶伊没有危言耸听。
叶伊看了眼紫微真人:“我准备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的徒弟,你都不出手阻止吗?”
“我要打算救下她,又何必把她是杀人凶手这件事情说出口?别天真了,我和她的师徒情分在我看来可是真的没有任何意义。当然,我和江泰德的情分倒还是不错的,他毕竟曾经是我的孝顺徒弟,对我也算尽心尽力,可惜最终为了国家做了个背叛师徒的英雄……”
说起往事,紫微真人甚至有些怀念。
他揉了揉眉心,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收了他做徒弟,但是最不后悔的事情也是收了他这个徒弟。他是个好徒弟,非常珍贵的好徒弟,可惜我配不上他。”
“原来你也会知道自己配不上师傅这么好的传人。”
叶伊有些伤感地说着。
在她心中,江泰德是世界最好的师傅,也希望他是紫微真人心中最好的徒弟,哪怕他和紫微真人早在百年前就因为三观不同分道扬镳。
紫微真人虽然是个邪修,却也有自己的看待世界的方式,闻言,唇角划过一丝黯然,说:“回想当年,我也会感到震惊,人品垃圾如我,怎么就教出了这么完美的徒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孩子终究会超越父亲?当然,他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贡献还是培养了你。你可真是个完美的好徒弟,好徒孙,天分和能力都那么的完美,让我无法想象。”
“不管你是怎么想,我现在都要杀了宋天雪,希望你不要插手。”
叶伊冷冰冰地打断了紫微真人的感慨。
他有再多的感慨,也不能抹去叶伊对他的愤恨,以及对宋天雪的仇恨。
宋天雪没想到事情闹了那么半天最后还是回到自己身上,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笑容也是要多干瘪就有多干瘪。
“我想你们应该是搞错了,”她说,“我怎么可能……我这么个善良正直的人怎么可能……”
“你是善良正直的人,那么地球上就没有邪恶的存在了。”
叶伊不屑地说着,反手一掌,按住宋天雪的肩膀:“宋天雪,我知道你想得到我的一切,并且憎恨着我的一切,但是我仍然要告诉你一件事,我的终究是我的,不给你,不能抢。”
“我的也终究是我的,天命给了我的,你没资格抢走!”
宋天雪悲愤地说着。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对叶伊有任何的歉疚,反而发自灵魂地觉得叶伊对不起自己。
叶伊看宋天雪直到这一刻依旧满心愤恨和不甘心,意识到和她的任何交流都没有意义,掌心用力,顿时一股火焰流入宋天雪的体内。
“……啊!好热!怎么会这么热!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宋天雪发出绝望的叫喊。
叶伊的眼神却是别样的平静。
宋天雪的人生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走错了路就该为她的错误付出代价,送她回到轮回之地,是叶伊能够给予的最后的温柔。
然而——
意外再次发生!
宋天雪的身体里面居然窜出一道更加邪门的火焰,和叶伊注入的火焰相互勾结,化为燃天的巨火——
轰隆隆!
整个人都焚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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