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殿天才陶治亭的出现,让得丁希然刚才心中的计划全盘落空,别人顾忌摘星楼,这位可不会有半点顾忌。
丁希然清楚地知道,一旦自己和张明泽拼个两败俱伤,最终的便宜一定会落到陶治亭手中,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如果能够摧枯拉朽将张明泽击败也就罢了,但丁希然知道,自己的这个老对手,实力可半点不在自己之下,哪怕用尽手段,也未必能够战而胜之。
“陶治亭,你们烈阳殿不是自称行事低调吗?怎么,看到仙晶矿脉也眼红了?”
以于这个横插一脚的烈阳殿天才,丁希然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感,此刻出口的言语,蕴含着一丝隐晦的嘲讽,不少人都听出来了。
一直以来,离渊界之中,月神宫和摘星楼时有大战,但是同为三大势力,甚至可以称之为人类势力之首的烈阳殿,却一直不插手双方的争斗。
久而久之下,烈阳殿虽然依旧是三大势力之一,但对这个势力的了解,所有的修者都是两眼一抹黑,哪怕是摘星楼和月神宫也不是太过清楚。
以前的时候,烈阳殿修者都是颇为罕见,哪怕是一些远古遗迹出世,似乎也看不到烈阳殿强者的身影,这就是所谓的低调。
“呵呵,再低调也要吃饭嘛,再不出来弄点仙晶,我烈阳殿都快要吃不起饭了!”
陶治亭仿佛没有听出丁然然话语之中的那一抹嘲讽,依旧言笑殷殷地解释了一句,不过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撇了撇嘴。
要说别的宗门吃不起饭他们或许会相信,但说烈阳殿也会走到如此地步,那恐怕打死也不会有人信。
烈阳殿那是什么地方,不仅是本身整体实力超绝,依附在其下的下属势力更是数不胜数。
每年收取的供奉,恐怕都够一些普通的宗门吃一辈子了。
因此众人都有理由相信,这只是陶治亭随口敷衍丁希然的话语,自然是当不得真,而此言一出,丁希然的脸色无疑是变得有些阴沉。
“陶兄,你可别忘了当日的承诺!”
这边陶治亭和丁希然虚与委蛇,另外一边的张明泽却是有些不耐烦了。
听得他这句话,不少人都是变了颜色,包括丁希然这个摘星楼天才。
“这下麻烦了,没想到月神宫竟然和烈阳殿暗中勾搭在了一起!”
丁希然的脸色愈发阴沉了几分,单单是一个张明泽他并不会有太多顾忌,可要是再加上一个陶治亭,那他的胜算无疑是极为渺茫。
“不不不,张兄误会了,陶某之前是说如果我得到了仙晶矿脉,一定会分给你一半,却没有答应你跟丁兄动手!”
哪知道就在张明泽有些志得意满盯着丁希然的时候,耳中却听到陶治亭说出这样的一番茄话来,这一下就轮到他这个月神宫天才脸色阴沉了。
当此一刻,张明泽无疑是有些后悔没有让陶治亭立下天劫毒誓,这也是他自恃身份实力颇高,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呸,烈阳殿的人,果然不能尽信!”
张明泽啐了一口,实则心头愤怒之极,对于那个行事低调的强大势力,他心头无疑是多了几分厌恶和忌惮。
“张兄言重了,仙晶矿脉暂时不说,不过那云笑,你现在还没有抓住吗?”
陶治亭也没有生气,而他话音落下之后,陡然将目光转到了某个看戏的粗衣青年身上,此言一出,旁边的丁希然无疑是眼中精光大亮。
“你就是云笑?”
刚才丁希然一来就和张明泽刀光剑影大战,并没有机会来关注其他的事情。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从陶治亭口中,听到了某个关键人物的名字。
事实上丁希然这一路只是为了寻找张明泽而来,他自视甚高,也不屑于和那些南域的低阶修者们交谈,因此竟然一直没有听过云笑的名头。
可是这个名字,对于丁希然来说可是如雷贯耳。
因为他乃是摘星楼大长老座下弟子,而且是颇被看重的弟子,没理由没听说过云笑这个名字。
而且还有一件事,让得丁希然在知道那粗衣青年就是云笑的时候,产生了浓浓的忌妒之心,而这件事的源头,就要从沈星眸说起了。
沈星眸乃是摘星楼圣女,据说黑纱下的面容倾国倾城,只可惜除了少数几人之外,根本没有太多的人见过。
外间的那些青年俊彦就不用说了,单是摘星楼的年轻一辈,就无不对沈星眸有着觊觎之念,要是能和其结为道侣,那可是一件极有面子之事。
丁希然无疑就是诸多追求者中的一个,虽然他知道自己希望渺茫,但也总是保留着那么一丝奢望,万一沈星眸就和自己看对眼了呢?
可是突然有一天,丁希然从大长老麾下的执事宁复口中,听到了一件惊天大事,那就是沈星眸竟然喜欢了一个下界蝼蚁,名字就叫云笑。
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丁希然瞬间就怒了,他可以接受沈星眸选择任何一个摘星楼天才,却绝不能接受一个外间之人。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来自下位面的土著,从那一刻起,云笑这个下位面蝼蚁,就已经上了丁希然的必杀名单。
后来丁希然更是听说云笑很快就要来离渊界,更身怀血月珏,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打探踏天路出口的消息,却始终一无所得。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次无意间追踪张明泽而来到这仙晶矿脉空间,竟然就遇到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家伙。
“应该就是你想的那个云笑了!”
对于这位摘星楼天才,云笑其实到这个时候,都没有太多的恶感。
毕竟对方一来就帮自己拦住了张明泽,哪怕并不是为了自己,因此他居然言笑殷殷地回了一句。
“星眸还好吧?”
不知为何,云笑鬼神差地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或许是他心中的担忧,毕竟当初沈星眸私自下界,而且还停留了这么久,回到摘星楼没理由不受到惩罚。
别看当时沈星眸说得轻描淡写,但云笑也能想像得到摘星楼的严厉楼规,哪怕对沈星眸这样的楼主嫡传弟子来说,恐怕也不会是摆设。
因此云笑一直都颇为担心,却苦于并不认识摘星楼的其他人,更是在这南域偏僻之地打混数月。
直到此时,才真正遇到一个摘星楼的天才,自然是要忍不住询问了。
“放肆,圣女闺名,也是你这小杂种能随意叫的?”
哪知道云笑刚刚问话落下,丁希然就不知道被触碰到了哪根神经,陡然间勃然大怒。
这一声“小杂种”骂出来,云笑先前心中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云笑可不是傻子,从丁希然突然之间大怒的状态之上,已经能猜到一二了,暗道自己在摘星楼中除了沈星眸之外,果然尽都是敌人。
“张明泽,你我的恩怨稍后再说,云笑这小子我是志在必得,谁要是敢插手,我就和谁拼命!”
很显然此刻丁希然对云笑的恨意,已经超过了张明泽,而他在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深深瞥了烈阳殿的陶治亭一眼,似乎是在警告着什么。
要知道在丁希然的心中,摘星楼圣女沈星眸,就是圣洁无比的存在,平日里连他那位大师兄,都不敢直呼其名。
丁希然自己更是一见到沈星眸就要自惭形秽半天,他心中自然是有野心觊觎,却不敢有半点表露出来,尤其是在沈星眸的面前。
谁知道这下位面来的蝼蚁小子,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直呼沈星眸的名字,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因此丁希然瞬间就爆发了。
“你说志在必得就志在必得了?我干嘛要听你的?”
张明泽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甚至是在心头狂怒,因为无论是仙晶矿脉还是云笑,现在都出现了变故,完全脱离他的掌控了。
云笑可是关系到血月珏的大事,更可能从其口中问出云长天的下落,张明泽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放弃的,尤其是在摘星楼修者的面前。
张明泽清楚地知道,一旦让云笑落入摘星楼手中,月神宫再想要将之抢回来,势必比登天还难,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无论是从月神宫和摘星楼的宿怨之上,还是两人的私人恩怨上,张明泽都不可能妥协。
他甚至怀疑丁希然是虚张声势,就是想要抢先控制住云笑。
事实上丁希然也不无这样的想法,这一方面忌妒云笑是真,另外一方面,血月珏这件事,可是他老师殷不群的心病,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这一次的机会。
一旦擒得云笑,丁希然可想而知自己的老师会如何高兴。
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到时候他还真想看一看沈星眸会是怎样的一副神色。
“张明泽,你这是在找死!”
对于云笑志在必得的丁希然,耳中听着张明泽的话语,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一般,蕴含着森森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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