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科。
今天里面人满为患,三十多张病床几乎都满了。
靠内侧的第十五号病床上大傻脑袋裹着一圈白色纱布活像某国的阿三。他倚靠在床头靠背上龇牙咧嘴,嘴巴里是熏的又黄又黑的烟渍牙。他的左右相邻的床位上躺着的是跟他一起被送进来的手下小弟,都是被打的比较惨的。
斜对面不远处的床位上是老对头傻标和他手下的几个倒霉蛋。
“他吗了个巴子的,老子今天真他吗的倒霉。”大傻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拿手摸了一下脑袋,一阵钻心的疼,“嘶,大狗熊下手真他吗毒。”
他揉了一会脑袋,然后望向相邻床位上的几个手下说,“哎,你们几个,今天是他吗的谁挑的事,最后却让老子买单。你们看清楚是谁了吗?”
“是一个新来的凯子。”一名手下说,“我看到了,长的挺拽的,那小子下手跟大狗熊一样毒。老大,你看傻标他们那几个,”他把嘴巴向傻标他们床位那边努了努。
大傻顺着他目光往那边一望,一阵叫苦连天的声音。
“都是被那小子打废的。”那名手下接着说。
“吗的,这么拽?”大傻嘟囔着,又问道:“那小子人呢?”他被大狗熊一棍开了瓢晕过去以后,后面啥情况他一概不知,他才刚醒过来不久,到现在还头昏脑胀的。
“被大狗熊带走了,具体我们不清楚,不过据说好像是典狱长找他。”那名手下说。
“典狱长都惊动了?嘿嘿嘿……那这下那小子可惨了,你们说他断腿还是断手呢?要不咱开赌?”大傻坐直了身体拿眼望向左右床位上的手下,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连脑袋都好像不怎么疼了。
自己下场这么惨,那带头挑事的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正美滋滋的想着。突然身后传来另外一名手下的声音:“老大,咱不用赌了,那小子来了。”
大傻听了赶紧转过头一望。
医护科主管疯狗掏出钥匙打开钢筋铁栏领了刘建明走了进来。
“草羚羊的,那小子貌似没什么事啊?”大傻瞪着眼睛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心想,难道大狗熊吃错药了?
他心中的这个问题还没有得到解答,一开始跟他说话的那名手下突然说:“老大,这小子我好像认识,眼熟的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就是前段时间。要不是那档子事老子也不会受伤被条子逮了……”
“哦?!”大傻一听立刻把脑袋凑了过去,眼中冒光,说道:“你真的认识这小子?那赶紧想想。”
“我想起来了!”那名手下一拍大腿,眼睛盯着跟在疯狗后面走进来的刘建明凑过脑袋和大傻说道:“这小子就是干掉老大你弟弟的那个家伙。错不了,老子化成灰都认得他,简直就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一个人把我们所有人都干翻了。死了那么多兄弟,老子现在想起来当天的情形心中还拨凉拨凉的……”
他抚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然后又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说,“真想不到这小子也被逮了,真是苍天有眼啊。”
大傻一听,立刻眼睛瞪了起来,问道:“你所言当真?”
“千真万确,如有一句虚言,天打雷劈。”
“草羚羊的,真的是冤家路窄。”大傻望着刘建明的背影咬牙切齿,小汪是自己的亲弟弟,自己以前也是为了他才进来顶罪的。
前段时间听说小汪被人干了,他差点当场崩溃,甚至不惜逃狱想要出来复仇,虽然最后失败了……
想不到现在这小子身陷牢狱自己送上门来,正是复仇的大好机会,千载难逢。
“等下我去找大狗熊让他把这小子安排到和我们一间牢房。晚上非做掉他不可……”大傻斜着嘴心中暗自盘算,他看到刘建明向登记台那边走了过去。
登记台是一张不大的办公桌,上面有一些文件夹什么的,刘建明是新犯人到一个新的地方理应先登记。
疯狗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拿出一张表格在上面用钢笔写了起来。
疯狗这个家伙穿着一身像医生一样的白大褂,戴着个小眼镜,头发不是太长但是却有点自来卷。
登记好以后,疯狗站了起来,小眼镜下的目光仿佛像X光线一样上下扫描,问道:“你有身上有没有夹带什么违禁品啊?比如香烟什么的,有的话现在赶紧拿出来。这里是禁止吸烟的,到时候被我查到的话,可是要公事公办的。”
“没有。”刘建明回答,就算有的话,也都在自己身上的空间物品栏里,他的空间物品栏里不要说违禁品,连武器弹药管制刀具啥都有。
“没有就好。那你先去那边帮忙吧。”挥了挥手,疯狗又重新坐了下来,翻出一份文件书写。
刘建明离开登记台,他看到之前在食堂偶遇的连浩勤正在给一名囚犯换纱布,于是刘建明也走了过去帮忙。
路过第二十八号病床的时候,刘建明看到阿正躺在上面,喇叭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还一抖一抖的,看到自己望向他的时候阿正立刻哼了一声,龇着牙做了一个鬼脸,骂了一句听不懂的土语。
刘建明也懒得理他,阿正这个家伙就是个老油条,胆大包天谁都能怼,也都敢怼,就像一条癞皮狗,会狗急跳墙的癞皮狗,狗急跳墙以后战斗力能呈几何倍数上升,再牛逼的大神都能被他怼翻。
刘建明自比不了大神,所以只能低调低调再低调,当然之前在食堂的高调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所以刘建明只能老老实实的过去和连浩勤一起干活了。
干了一会杂事,突然咣啷一声。
回过头望去,刘建明看到阿正打翻了床头旁边茶几上的一个铁瓷杯子,杯子卡在地上,里面的茶叶茶水翻了出来,地上狼藉一片。
“真心不好意思,我手滑了一下。”阿正看到连浩勤和刘建明目光都望向自己,于是他非常诚恳的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想喝口水而已。”他表情要有多无辜有多无辜。
“我去吧。”刘建明说。医护科的打杂工作今天是自己和连浩勤两个人负责的,而自己又是个新人,所以这些工作就多干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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