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朕还以为你舍不得周少夫人,若是为了映秀,完全没这个必要。这么多年,朕看在太妃娘娘的面子上,对他们夫妻俩睁一只闭一只眼,很多事朕不愿意跟他们去计较,可他们这次居然得罪了周少夫人,还敢妄自非议后宫之事,朕若是不惩治映秀,那还得了。
日后她还会更加嚣张的仗着郡主的身份出去欺压人,太妃娘娘泉下有知也会明白朕的苦心。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当初答应太妃娘娘的人是朕,与你无关。别想这么多,有什么事朕替你扛着!”夫君乃是妻子的天,要事事为她担起责任来。其实秦素有时候想想,若她和皇帝是寻常的夫妻,那该有多好。
有皇帝和秦素亲临成国公府袒护林冬娴,府上的下人们如今都转换了态度,对林冬娴毕恭毕敬,皇帝为了袒护林冬娴,惩治了映秀郡主,足以看出皇帝对她的重视。谁还敢轻视林冬娴,青栀站在周正行身边,低头大气不敢出一声。若是换做往常,周正行早就一把拉过青栀坐在他大腿上,对她调戏一番。
可如今周正行完全没了这心思,皇帝临走前对他说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还有那万分狠厉的眼神,周正行想想都是发憷。“老爷。”青栀实在憋不住,站的腿都发麻了,周正行还是一言不发,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叫了一声。
周正行看了她一眼,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厉声道:“你还有脸叫我,这次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说什么映秀郡主在京城中无人敢得罪。把青烟送上了朗中名的床,林冬娴肯定少不了被映秀郡主闹腾,可如今好了,你也看到了。林冬娴什么事都没有,还多了皇帝和娘娘庇护,反倒是映秀郡主失去了皇帝的袒护。”
原来这一切都是周正行和青栀在背后筹谋好的,青栀早就对青烟和林冬娴恨之入骨。挑拨周正行对付青烟,把她送上朗中名的床来挑衅映秀郡主,让她把怒气都撒在林冬娴的身上。可偏偏不知道秦素和皇帝都出宫来袒护林冬娴,这是青栀万万没想到的事,眼下她不能让周正行对她产生厌恶。
青栀撒娇的把身子凑到周正行的身边,极致妩媚的放低声音,“老爷,奴婢也不知道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还请老爷赎罪。”周正行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青栀的脸蛋上,在青栀还没有回过神来,周正行就把她抱起来重重的扔在床上,他现在需要把浑身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青栀并没有拒绝周正行,她早就想成为周正行的女人,变成府上有权势的姨娘,而不是卑微的丫鬟。朗中名既然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到,很快他的休书就到了映秀郡主的面前,映秀郡主没有片刻的迟疑,当下就把休书撕碎了,还对着身边的下人们一通怒骂。
要换做往日,她绝对会找林冬娴兴师问罪,把一切都怪在她头上,可偏偏有秦素和皇帝袒护她,让映秀郡主只能在心里暗自的诅咒林冬娴不得好死。“郡主,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让郡马回心转意。”嬷嬷轻声的劝慰道,映秀郡主冷眼瞪过去,“不用你说,本郡主也知道,还不都是你们下人当时为什么不拦住本郡主,没用的东西,蠢货。”
上来就是给嬷嬷重重的一脚,发泄了才转身离开。下人们早就见怪不怪,映秀郡主心情不好会拿她们出气,这都是家常便饭。不管映秀郡主怎么说,朗中名就是不肯见她。“郡主,您还是回去吧!”下人硬着头皮上前劝说起来,朗中名吩咐过了,谁要是把映秀郡主放进去,就别再朗府当差了。
映秀郡主眼中喷薄而出的怒火能将他烧为灰烬,厉声道:“你若是再不闪开,就别怪本郡主手下不留情,要了你的脑袋!”下人吓得双腿发软,这不是要为难他吗?趁他走神之际,映秀郡主早就推开门准备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朗中名怀里搂着一位美艳的女子。
映秀郡主越看越是眼熟,这女子不就是她身边伺候的大丫鬟清屏,何时跟朗中名勾搭上了。映秀郡主好看的眉毛此刻几乎皱到一起,平素里保养得宜的眼睛难得透出红血丝,眼底喷薄而出的怒火仿佛要将面前的清屏烧为灰烬。清屏不再穿着丫鬟的衣裳,而是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云图。
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指甲上的宝石到是妖艳夺目,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
此刻她正娇羞的依偎在朗中名的怀里,朗中名刚准备低头亲吻怀里的清屏,就被冲进来的映秀郡主给打断了。朗中名蓦得抬起头,冷声道:“郡主,还不快收拾你的东西离开朗府!”“朗中名,你这么快就跟她这个贱人勾搭上,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贱人,还不快滚开,贱人。”映秀郡主说着就一个箭步上前冲到书案前,还没来得及伸手碰到清屏,朗中名就用力的推着书案,砸到映秀郡主的身上,映秀郡主满脸尽是委屈,这么多年夫妻恩爱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就如同过眼云烟一般。
“清屏,我们走!”朗中名嫌弃的看了映秀郡主一眼,清屏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映秀郡主,扭着轻盈的身姿离开。映秀郡主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她把休书撕碎了,就是不离开朗府。朗中名既然有本事跟她身边的丫鬟勾搭上,就要有命承受相应的后果。
她还就不信邪了,她斗不过一个丫鬟!清屏这个贱人,难怪她说怎么每次朗中名来她院子的时候,她都会凑上来,怕是这两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林冬娴吩咐管家给青烟的家人送去一笔银子,算是对青烟的补偿。可怜了年轻的青烟,映秀郡主被休了的消息传到林冬娴耳里,她没有半点开心,为什么青烟的命在她们眼里那么低贱?
映秀郡主被休了,但休书被她给撕碎了,她仍旧待在朗府,虽说皇帝对她没有从前的宠爱,但她还是当朝郡主,朗府上下的下人对她还有敬畏之心。若是真的把映秀郡主逼急了,不知道她能作出什么事来,朗中名已然去衙门重新递上一封休书,跟映秀郡主划清界限,让皇帝知晓他的决心。
皇帝和秦素亲临成国公府袒护林冬娴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每一处角落里。没人敢在背后议论林冬娴,关于林冬娴和吴国围的流言顿时就没有了,林冬娴对此倒是没那么高兴,这原本就在她的意料中。时常会有各个府上的夫人送来帖子要见林冬娴,林冬娴高兴的时候,会挑选脾气秉性与她相投的夫人见面,说说话,解解闷。
周正行如今吓得见到林冬娴都绕着走,皇帝临走前的狠话让他再也不敢轻视林冬娴。皇帝一声令下就能要了他的脑袋,为了他的小命,他只能继续忍气吞声。管家给她挑选了几个伺候的丫鬟被林冬娴不动声色的打发回去,她身边伺候的人,她要自己挑选。
如今月份大了,她越是要小心,身边伺候的人一定要对她衷心耿耿。她特意请顺天府尹的夫人替她找来牙行的牙婆,牙婆为她送来了十个丫鬟,林冬娴挑选的当然是机灵多一些的丫鬟,留了四个,分别给她们重新起名字,辛春、辛夏、辛秋、辛冬,调教几日,就越发的伺候的让她满意。只是遐想之际,她会想起月华,不知道她此刻身在何处,是否平安?
有时候越想越是心急,干脆就轻拍脑袋不去想,迷迷糊糊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时光飞逝,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天辛春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叫嚷起来:“少夫人,少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林冬娴闻言立马从榻上坐起来,身边的辛秋和辛冬会意的搀扶着她起身,林冬娴的小腹越来越大,行动变得不便起来。
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周明沐回来的喜悦,用力的踢了林冬娴几脚,林冬娴无奈的笑着抚摸隆起的小腹,低声道:“乖,很快就能见到父亲了。”“少夫人,奴婢扶您去大厅见少爷。”辛春着急的走上前,要伸手搀扶林冬娴,林冬娴摇头道:“既然回来了,就不着急了。”
周明沐回来了,她固然着急,可这一刻她低头瞧了一眼,圆滚滚的肚子让她看不到双脚了。她变得有些自卑起来,甚至不好意思见到周明沐,才会这么退却。就在这是辛夏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脸纠结的走过来,叫了声,“少夫人。”林冬娴抬头问道:“怎么了,辛夏?”
辛夏性子最沉稳,很少见到她这副神情,难道出什么事了?周明沐受伤了,还是怎么了?林冬娴瞬间变得焦虑起来,辛春赶忙说道:“辛夏,少夫人问你话,你赶快回答啊,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脸色这么难看?”平素私下里,她们四人的感情很好,说起话来无拘无束。
当着林冬娴的面,辛夏有些忘记了。辛冬一个狠厉的目光瞪过去,吓得辛春低头吐着舌头,她这还不是着急。辛夏扑通跪在地上,吞吞吐吐道:“少夫人,少爷,他,他带回来一位姑娘。”说完低着头,不敢直视林冬娴,这可是林冬娴逼她说出口的。周明沐带回来一位姑娘,林冬娴面无表情道:“你们都下去吧!”
辛冬心疼的望着她,道:“少夫人,您还是让奴婢们留下来陪着您吧!有什么您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奴婢们看着您这样,实在是心疼。”
“就是少夫人,奴婢这就出去给您出气去,少爷实在太过分了,您辛苦的在京城怀着身孕,而他却有了姨娘。”辛春脾气很急躁,这会再也忍不住抬起头咬牙切齿恨恨道。林冬娴淡淡的挥挥手:“行了,别给我惹事,我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原本高兴的心情瞬间就没了,林冬娴慢慢的一手摸着隆起的小腹,一手托着腰身,慢慢的坐下来。轻轻关上门的辛冬瞪了一眼辛夏:“谁让你告诉少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了身孕,何苦说出来让她伤心?”
辛夏嘴巴一撇反驳道:“要是现在不告诉少夫人,以后她一样会知道,为什么不早些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才不至于被少爷给欺骗了。少夫人对我们有多好,你们不是不知道,难道我们就不能为少夫人多着想着想。”辛秋跟着点头附和道:“就是,我觉得辛夏说的没错,不应该瞒着少夫人,再说少爷原本就做的不对,凭什么少夫人在府上辛苦的怀着孩子,他却在边关纳妾,还带回来,这不是让少夫人难堪吗?”
辛春握紧拳头:“确实太过分了,我这就去找少爷理论去!”“你们别拉着我,你们都拉着我做什么!”辛春满是不解的回头等着三姐妹,辛秋当场就骂道:“你是不是蠢啊,你就这样送上门,不是让她抓住少夫人的把柄,说少夫人管教无方。”
辛春气的直跳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夫人受气。”眼泪都含在眼眶里,她们四个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牙行的牙婆卖去,原本以为没有好日子过,却没想到被林冬娴挑中了,放在身边调养,吃穿都是顶好的,当然要报答林冬娴。
她们四人在院子门口议论,这时辛夏赶忙用手肘碰着她们三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远远的就看到一位英俊气度不凡的男子走来,一身素锦色的长袍衬的他淡雅如松,头发高高束起,戴着同色的逍遥巾,巾脚的垂背随风飘动,一双深邃的眼睛直射人心,让人不由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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