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胎本就坐胎不稳,若是再惊到,就不要再来找我了!”童太医的话语中带了一丝不悦。
“多谢童太医!”骞辰华忙躬身行礼。
青嬷嬷送她出去。
“夫人,你好些了吗?”骞辰华看到床上施针后的上官蓝灵悠悠转醒,忙跑过去关心到,“都怪我不好,这几天没在你身边陪着,否则……”
“老爷……”上官蓝灵不敢再激动,可是她的心在一阵阵抽痛,看着他的眼神也心虚闪烁不已,“我……我……”
“咚”的一声想起,返回的青嬷嬷进屋就跪在了地上,“老爷,奴婢有罪,不关夫人的事,都是奴婢擅自做主,奴婢命贱,自知抵不上大小姐。哪怕是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奴婢也毫无怨言。”
“青娘!”上官蓝灵咬住了嘴唇,死命压着情绪。
“夫人,可不敢再激动,有什么事都不着急!”骞辰华赶紧安抚她。
“呜……”上官蓝灵此时只知道咬唇哭着摇头,“老爷,对不起……”
“老爷!”青嬷嬷跪着直起身,“是奴婢!昨日藤娘带着大小姐回来了,是奴婢见大小姐名声已坏,脚上伤很重,擅作主张把他们挡在了屋外。只是……”
“什么?月儿回来了?”骞辰华听到了重点,不由惊喜出声。
“呜……”上官蓝灵更难受了,她不由抓住了骞辰华的手,她怕他会一气之下休了自己。
“老爷,只是,奴婢也没想到,昨夜藤娘落脚的地方会失火,小姐,小姐她……”
骞辰华笑着的脸僵住了,他这时才真正把青嬷嬷的话听完。他回了好久的神,才机械地转过头看着床上的妻子。
“夫——人,青娘说的……都是,真的?”
上官蓝灵听着他话里的颤抖,终于是大哭出声:“啊——老爷,您怪我吧,是我对不起月儿——是我对不起您啊——老爷!”
“老爷,是奴婢的罪过,都是奴婢的错,夫人是受了奴婢的蒙蔽,请老爷不要把错怪在夫人头上。都是奴婢的错啊!老爷!”
青嬷嬷此时完全没了平日在下人面前的威严,她不停在地上磕着响头,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骞辰华看着已经磕得身形摇晃的青嬷嬷,还有死死拉着自己的手祈求地望着自己的妻子,终于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你们没有错,都是我的错……”一声长叹,道出了无数的心酸和无奈。
“老爷……”上官蓝灵无助害怕地望着他,她从没见过他如此心灰意冷。
骞辰华许久后才睁开了眼睛,他露出了一个略带牵强的笑容,抬手抹去了上官蓝灵的眼泪:“夫人,是为夫不够努力,让你为我担心。”
“夫君……”上官蓝灵看着他强忍着痛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灵儿,月儿……”说到这两个字时,上官蓝灵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抖了下,“她……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若是她回来了,这一生都要活在流言中,或许这样,也算是种解脱了……”
骞辰华似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完了这些话,才转过头看着青嬷嬷:“青嬷嬷,你是国公大人请来照顾夫人的。今日之事,自己去找他领罚吧!帮忙跟岳丈大人禀报一声,等夫人身体好些,我亲自上门领军棍!”
“老爷!”上官蓝灵一惊,“不要!”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哪里不知道自己爹的军棍可是随时会要人命的。
“老爷,不关你的事,爹要罚就罚我!”
“夫人,”骞辰华轻抚着她的眼角,“你我夫妻一体,我又如何能让你去受罚。何况,月儿的事……到底还是为了我!”
“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月儿的事,为夫自会处理。我会让人先给你安排个人,等青嬷嬷领完罚,再回来你身边伺候。”
“老爷——”青嬷嬷没想到,自己还能照顾夫人,不由又磕起了头,“谢谢老爷……”
“夫人,你先好好休息,为夫得去把剩下的事处理下。”骞辰华心里叹了口气,皇家那边,虽然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了,但是到底明面上的规矩还是要到位的。恐怕这次自己,又免不了一顿责罚了。
骞辰华走出去后,上官蓝灵赶紧让青嬷嬷起来。月儿的死让她心痛,但是她更心疼自己的夫君。
“青娘,你扶我起来,我要给爹写信!”
“夫人……您?”青嬷嬷猜到了她想做什么。
“管不得许多了,万一皇上责怪下来,我们可就是害惨了夫君了。”上官蓝灵知道皇上最忌讳自己爹的,除了他在军中的威望,这是没法轻易剥夺的,还有就是爹手中带着的先皇的一支神秘队伍。
她并不知道太多,她还是小时候无意听说的。先皇和自己的爹当年打江山的时候,组建了一支队伍。那支队伍有多少人,有多强的能力,除了自己爹和先皇,没有人知道。
唯一流传下来的,便是当初那支队伍一夜直接灭了敌国的二十万军队的传奇故事。也是那一夜,奠定了大燕国在四大国中老大的地位。
“夫人,国公大人……”未必会同意。青嬷嬷没有说完,她很清楚,对大燕的忠诚,是老将军一生最在乎的东西。
“青娘,”上官蓝灵把信交给她,“他会肯的!”
“是!”青嬷嬷收好信,好好嘱咐了她几句,自己这一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青娘,你放心,我在信里给你求了情。”上官蓝灵眼中露出了坚定的神色,“爹,休怪女儿,女儿这一生不想像娘一样,活得那么卑微。”
当青嬷嬷回到上官府的时候,上官英雄已经收到了手下传来的消息。余勇也已经从山上撤了回来,正跪在大厅中间请罪。
青嬷嬷什么都没有说,除了把信交出去后,便跪下一言不发了。只要国公能帮夫人把事情解决了,哪怕要她死,她也甘愿。
“父亲大人,您一生都没有违背过自己的诺言吧?不知,您是否还记得那个可怜的女人,一生唯一求您的一件事?还是您准备违背对一个死人的承诺?”
信最后的话,让上官英雄红了眼。他握着信纸的手不由捏紧,发出了“咯咯”的骨头绷紧的声音。
下首跪着的余勇和青嬷嬷都感觉到了上面传来的压力,压得他们跪着的身子不由更低了几分。
“来人,备车!”上官英雄手上一用力,信纸都化成了碎屑散落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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