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人类社会构成过程中衍生出的病毒,令人疯狂,绝望,快乐,莫名的痴迷。即便严谨如地下城这么伟大的所在,也难以完全禁绝这个行为。
“最近圆武场有比赛吗?”李牧野立即想到通过下注来迅速搞到五千地下城马克。
“每天都有。”戴安·克鲁格说:“圆武场很大,有六万个单独的演武厅,在那里每时每刻都在见证着生存的喜悦和死亡的哀伤,只有连胜七场的人才有机会进入到中心场地与神族战士作战。”
“你觉得我行吗?”李牧野笑问道。
戴安克鲁格明显迟疑了一瞬,老实的摇头道:“您是伟大的人,但不是伟大的斗士,我觉得您更应该出现在电视辩论赛中,去跟那些满腹经纶的学者们辩论哲学。”
李牧野哈哈一笑,道:“原来在你心中我却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货色。”这句话却是用汉语说的。
戴安克鲁格一脸迷惑,摇头表示没听懂这句话。
李牧野摆手道:“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戴安克鲁格道:“主人如果愿意,我可以随时陪您去圆武场观看几场比赛,但如果您想参加,我看还是算了。”
李牧野道:“我当然不能去参加,不过我那个大侄子倒是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戴安克鲁格道:“这件事我也可以安排。”又道:“圆武场那边每天的挑战者都多的不计其数,规则是连胜七场就能取得挑战神族战士的资格,走到这一步可以选择继续挑战,也可以选择放弃,一旦挑战神族战士失败了就意味着死亡。”
“如果杀死神族战士呢?”李牧野问道。
戴安克鲁格道:“那就会被杀掉解剖。”
“挑战成功了呢?”
“可能会加入南凕会吧。”戴安克鲁格不确定的说道:“南凕会是地下城的特务机构,跟盖世太保为首的军方势力之间向来不睦,像我这样的中层军官根本没有机会了解太多。”
“你见过挑战成功的人吗?”
“见过三个。”戴安克鲁格道:“在我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亲眼看到过一个东方男人轻松挑战成功了,听我姐姐说,那人后来还成了南凕会的大对头,最近一次则是在三年前,一个叫黄永昊的,也是个东方男人。”
黄永昊果然是三年前跟南凕会勾结在一起的,只是没想到他还来到过地下城。之前海伦芬说过南凕会有意将他接纳进入到地下城的长老院里,看来不是虚言。这个老汉奸还真够难缠的。却不知在黄永昊之前的东方男人又是何方神圣?
“另外一个呢?”李牧野随口问道:“不是一共三个吗?”
戴安克鲁格语带迟疑道:“他是一个阿根廷人,叫做萨内蒂,十五年前挑战成功后就失踪了,我曾经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她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愤懑和伤感。
李牧野意识到这第三个人跟她之间似乎有些故事。小野哥对她的以往情史不感兴趣,但却对这个叫萨内蒂的男人为什么会失踪很感兴趣。按照恶来所说的,这里集中了来自全球的体术高手,其中不乏一等一的人物。能够通过圆武场十阵考验的人物起码也是一代宗师级别了。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会无声无息的失踪?
“走吧,带上你全部的马克,陪我去圆武场看看。”
......
圆武场,一个承载希望又令人绝望的所在。
坏的习惯一旦成为本能,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恶,赌博就是这样。
深陷入罪恶的人只有用血才能清洗。而血正是世界上最纯净的液体。
奥古斯丁的警句刻印在入口的台阶上,每个经过的人都能踩到,却很少有人愿意低头看一眼。
李牧野跟着戴安克鲁格一起走进圆武场,径直来到中控中心,在选择观看哪一场角斗的时候,他在第八区的申请人中一眼就看到了白起的名字。小野哥有点意外,这小兔崽子居然不听指挥,擅做主张跑来打比赛。
“就看这场吧。”李牧野毫不迟疑做出选择。
戴安克鲁格道:“这是个新人,对手还没有定下来。”说着一指屏幕上白起名字后边的1,介绍道:“这个数字表示他还没跟任何人交过手,绿色表示对手待定,红色则表示很快就轮到他登场了,现在的状态说明他的对手还没确定。”
李牧野道:“能否给他选一个比较厉害的对手?”
戴安克鲁格点头道:“他是第八区的人,我们卫队有权利替他选择对手。”
李牧野对白起的能力深具信心,道:“那就选一个热门的对手给他,然后看看赔率是多少。”
戴安克鲁格领命去了,李牧野一个人闲庭信步随便走进一间小型的演武厅。
这里正有一场生死较量在进行中。
一个满头褐色长发的大汉,打着赤膊,穿一条皮裤子,正压在一个黑人壮男的身上,他的锁骨被对手咬破了,通身浴血,十分惨烈的样子。而他的对手正在他的铁拳之下苦苦挣扎。
他们都没有穿那个小粉红制服,两个为自由而战的人理应受到尊重。他们奋力搏杀,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李牧野想到的却是,或许他们本就是为了自由才来到这里的。在地下城满足了温饱的基本需要,却渐渐不甘心被圈养的生活。
那个查马克也曾如他们一样为了某个目标奋战过,他是在第七场角斗过后才选择了放弃挑战神族战士。从这两个人的惨烈交锋中不难想象他当初参战时的情景。恶来曾经连赢三场,却在第四场输掉了比赛,由此可以判断通过七场比赛的考验绝非易事。查马克为什么要放弃后面的挑战?
场地中心的两个人血战到底,四周围的观战者则兴奋的忘乎所以,人们举着手里的票据大声叫着,如果不看他们身上的衣物,已经分辨不出神族和普通居民的差别。
最终被更多人看好的黑人壮男被长发大汉扭断了脖子死掉了。很多人因此唉声叹气,而另外一部分人则兴奋不已。
地下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李牧野看着环绕圆武场修建的一间间演武厅,想象着那里正在发生同样的事情,不禁想到几个问题,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是日耳曼人开辟了这里还是他们发现了这个地方?第八层以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南凕会,长老院,军方,三权分立的结构下到底藏着怎样的野心?
戴安克鲁格回来了,道:“已经安排好了,他的第一个对手是个来自东瀛的五连胜大热门,叫望月三兵卫......”
PS:今天带孩子出门,提早爬起来在出发前写出这一章。这个月早就没有全勤了,只是不想等待的读者朋友们太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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