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小九,因为母亲生我的时候是在九月份,加上我爸妈没什么文化,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我的一生说起来挺玄的,似真似假,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之久了,可当我回忆那些事情的时候,都不知道是否真的在我身上发生过。
我出生在湘江的罗子村,这个地方比较偏远,大部分都是汉人和苗人生活在这里,我高考落榜之后,就一直颓废在家里,爸妈看我这幅样子也很着急,我的家境并不殷实,可以说有点偏穷,爸妈找关系给我找工作,可是,工作没十天我就辞职了,因为自己不想就这么当一个平平的打工人。
可是,事实是残酷的,如果我再荒废下去就真的啃老了,而就在那天我爸的一个朋友来家里做客,巧合间把我带入了一个和死人打交道的行当,这天我准备去村头乘凉,刚从房间走出来,正巧碰上了串门的刘大叔,这人和我老爸是多年的朋友,平时经常谈天说地,可以说是我爸的知己。
我不知道刘大叔和我爸之前谈论了什么,我只听到刘大叔呵呵的笑着对我爸说道:“前一阵接了一个活,人家主啊给里钱不少,俺们八个人一人一百块钱呢。”我爸听了立马惊讶起来:“给这么高啊!”
别说我爸了,就连我也有些吃惊,当年一百块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是好几个月的生活费,有时候家里最奢侈的就是鸡蛋,平时爸妈也就一个月给我吃一次,为了供我上学,老妈偶尔会去镇上卖鸡蛋,后来老妈因为劳累得了低血压,偶尔会昏迷想起这些我就会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如果自己能挣这么多钱,无论干什么我都愿意,本来我想出门去村口树下乘凉,听到刘大叔的话停下了脚步,我扭过身朝着刘大叔走了过去,刘大叔正和我爸讨论着,他们见我走过来都纷纷抬起了头,刘大叔跟我很熟,便笑眯眯的说道:“怎么,小九这大热天的不去村口吹风去啊?”
我没有理会刘大叔的问题,直奔主题道:“刘叔,您干的啥活啊,能不能带我一块干,我有力气也不怕吃苦,只要能挣钱就行。”刘叔和我爸显然被我吓了一跳,他们似乎并没有想到我会说这句话。
过了半晌,刘叔和我爸才算是回过神来,还没等刘叔说话,我爸在旁边叹了口气,低着头语气有点无奈的说道:“老刘,其实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事情,小九高考没考上,也不能怪孩子,就算孩子考上了,以家里的情况我们也付不起学费。”
“小九现在没有工作,他妈长期劳累患了低血糖,时不时的会突然晕倒,身体也越来越差,家里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想给小九找个给高价的活,我这身体你也知道,干多累我也愿意,但,不足以支撑家里的支出,现在就想请老弟帮帮忙。”
听了老爸这番既无奈又心痛的话,我的眼眶泛起了红,哽咽着低下了头,这个不到五十的人,眼角已经布满皱纹,白头发也比几年前多了很多,干瘦的身躯虽然有些肌肉,但是身躯却已有些佝偻,双手生出了茧子,我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为这个家庭承担了多少。
刘叔听了老爸的话,默默的叹了口气,他拍了拍老爸的肩膀,算是无言的安慰了,刘叔抬头看了我一眼,本来和善的脸色,不知为何此时变的异常严肃,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严肃让人觉得像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发生一样。
在刘叔的叹息后,他一脸严肃的对我爸说道:“老胡啊,你确定要让我小九跟着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干的那一行,虽然不需要多高的文化程度,但是也不是常人能接受的,我怕小九接受不了。”
说起实话来,我认识刘叔这么多年了,可是,刘叔到底是干什么的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不过,我偶尔看到刘叔在村里,替那些去世的人家抬棺材,所以,一直觉得就是一个卖力气的活,不过,刘叔有时候一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具体去干什么了,我就不知道了。
就连我爸也未曾提起过,听到刘叔说的这番话,再看看父亲一脸无奈的样子,我开口说道:“刘叔,我能承受,干什么都行,我也有力气,我不想看我爸妈这么辛苦。”二人闻声将目光看向了我,刘叔一脸严肃的说道:“小九,你孝顺父母是好事,可是刘叔干的活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刘叔的话音刚刚落下,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人,我扭头一看是我妈,只见我妈一脸哀求手里拿着一篮筐的鸡蛋走到刘叔的面前,语气请求的说道:“老刘,这是家里的母鸡下了一个月的鸡蛋,你就帮帮小九吧,让他跟着你干吧。”
见到老妈这幅样子,我们三个男人都有所触动,刘叔站起身要拒绝,我爸妈以为刘叔不肯更是哀求起来,刘叔见状立马慌了,急忙搀扶我爸妈解释道:“老胡、嫂子,俺可以带着小九干,但是啊,这行也有规矩,咱们先让小九试试,看看小九能不能坚持住行不行,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鸡蛋嫂子你收回去,回头吃点好的补补身子,咱们两家这么多年了,不要这么客气。”
我爸妈听到刘叔答应,这才露出笑容来,站在身后的我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说起好歹我也算是有一次面试的机会了,不管如何,这次我都要坚持下去,胜任这份职业,为家里减轻负担,能够让爸妈不再那么辛苦,不过,刘叔刚刚说试试,看来这一行还有考验,但是,刘叔具体的行业却让我很好奇,难道就是抬棺材吗?
爸妈对刘叔万般感谢,硬是要刘叔收下这篮子鸡蛋,这一蓝子鸡蛋卖出去也能是我家一大部分的生活费,刘叔知道我们家是用了最好的东西在感谢他,也知道我父亲是个老实人本本分分不喜欢欠人情,最终拗不过我爸妈还是收下了一半留了一半,说是等我真的入行之后,再收那另一半鸡蛋。
在刘叔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刘叔,您具体是干什么的?我要接受什么考验啊?”
刘叔见我询问,回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的一笑,开口说道:“‘棺尸匠’,考验就是胆子大,行了,明天晚上九点去村南口的山神庙找我,想要跟着刘叔干,先去了那个地方再说,到了,你也就知道考验是什么了!”
刘叔说完话,头也不转的离开了,留我一个人在风中胡思乱想着,‘棺尸匠’是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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