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子也是皮实的人,以前也常人打架,但哭咧咧的时候并不多。这次也实是被惨了,他还是头回被打成这样,“我…也…不知道哇……”他一边说一边哭,“我走的好好的,突然就…嗝…窜出来好几个人…嗝…打我,打完就跑了……”他哪知道他得罪谁了,谁打的他啊!
锁子一哭,屋子里睡觉的宝宝被吵醒了,哇哇的哭起来,徐晓婉忙过去哄孩子,说锁子,“你等一会的。”说着抱起孩子把她尿尿,把孩子哄的不哭了,抱着她去找药膏,心疼孙子的这满脸伤,“你等着,你三叔家里有药来着,我来给你抹上就不疼了……”再怒其不争,也会心疼孙子,恨恨的骂道:“这谁这么缺德,好好的就打人……”
宝宝看到锁子,竟然不哭了,瞪着大眼睛看着她,不一会拍起手咯咯咯乐起来。
锁子气的朝她瞪眼睛,“乐啥乐?”
徐晓婉说他:“你跟个孩子置什么气啊?她是妹妹,不是还小嘛!她能懂个啥啊?”
她找了药膏过来,把孩子顺手放到旁边的小车里,拉着锁子的手把他拽过窗跟前,“你坐下,奶奶给你抹药。”
可能是确实疼,她一抹,锁子就嗷嗷叫着躲着,嘴里还喊着“疼疼疼,奶你轻点。唉呀疼死我了,奶你想杀人啊……”
气的徐晓婉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闭嘴,这么吱哇乱叫的像啥,还是个小小子呢!”
锁子哭道:“敢打的不是你呢,要是你你不疼啊?”
“这还是打轻了,跟奶这么顶嘴。”徐晓婉说:“忍一会,抹上就好了。”
不大一会,脸上抹完了,徐晓婉问他:“把衣服掀起来我瞅瞅。”
锁子把衣服脱了,身上也露出青一块紫一块来,徐晓婉又气又疼,“你到底是惹着谁了?你要没惹着人,这谁这么狠把你打成这样?你还是得罪人了吧?”
锁子气的大叫:“我都说了没有,没有,你还是不是我奶奶啊,怎么不信我呢?”
“喊啥喊?我这不就问问嘛!”徐晓婉给他身上挨打的地方都抹上药,这一管药膏也没了,她叹了口气,“你说好好的让人打成这样,你说没得罪人,我不得好好问问。行了,你歇着去吧,晚上等你三叔回来再说吧!”
锁子抹着眼泪,“奶,你给我做好吃的补一补……”
徐晓婉被他气乐了,都这样了还没忘吃呢!“你想吃啥?”
“我想吃排骨,想吃烤鸭。”他还挺会吃,“我还想吃涮羊肉。”自己说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徐晓婉看他这没出息的劲,气的骂道:“瞅你那点出息,就惦记着吃,等着,晚上给你炖排骨,现在去躺着去!”
“不能躺,后背有伤躺着疼。”
“那就坐着。我抱宝宝出去溜溜,顺便买菜。”徐晓婉给孩子换了衣服,看锁子回屋了,想了想过去看了一眼,“锁子,你还想吃点啥?奶你给你买。”
锁子抹眼泪摇了摇头,“就想吃好的。”
“行了,奶奶知道了,一会看着给你买,躺不下在家看电视吧!”老太太抱着孩子出去了,在楼下碰到邻居跟她打招呼,“我看你老家来的那个大孙子,好像跟人打架了吧?”
徐晓婉叹气道:“你说说,这孩子也没招谁惹谁,好好的走在路上,就让人给打了一顿,打完人就跑了,谁打的都不知道,这不倒霉吗!”
邻居老太太同情的道:“真的啊?不会是他在外面惹了什么人吧?现在的孩子可都不省心,他不敢说实话骗你也说不定。”
徐晓婉摇摇头,“这孩子虽然淘,可不是不知道轻重的,”她不想再说这事,这位邻居就是包打听,她既看到了,不用到明白这一片就都知道她孙子和人打架了。“我要上菜市场买菜去,就先不和你唠了啊。”
等她走了,那邻居老太太立马去和别人叽喳去了,“那姓林的那家,就是前些天刚来大孙子的那个,让人给打了,肯定是在外面和人打架呗,那孩子一看就像个小混混不着调……”
老太太带着孩子在外面玩了一会去菜市场买了排骨,又买了些别的菜,一只手抱着宝宝一只手拎着菜,也幸亏她这些年身体健康,看孩子习惯了,不过孩子越来越大,她年纪也大了,还是有些吃力,一路上停了好几次把孩子放下歇了一会。
张永晴下班回来看到像个猪头的侄子吓了一跳,一听说被人打了就皱起眉来,她真是不喜欢这个大侄子,可是人都来了,又不能说不让人在家里住,她皱着眉问:“你得罪人了?”
锁子气的要命,“我刚来谁都不认识能得罪谁啊?我谁也没得罪。”
张永晴不太相信,没得罪人怎么好好的会被人打成这样?
徐晓婉其实心里也在琢磨,可看儿媳妇这样怀疑,她心里又有些不太舒服,帮着孙子解释道:“锁子刚来,认识的人不多,就是得罪人,也可能是无意的,他年纪毕竟还小,有时候说话办事啥的不注意,自己不知道得罪人也有可能,不过不管因为啥,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啊,下这样的狠手,这得多大的仇怨啊?”
张永晴点点头,倒是赞同婆婆的这话,“是啊,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啊!”
锁子气的直跳脚,“我没得罪人,我没得罪人,你们怎么不信我啊啊啊,气死我了!”
徐晓婉哄他,“不是不信你,是有时候咱们说话办事无意中的,自己都不知道。”
锁子头一拧不吱声。
等林建设回来,他倒没有不信锁子,就是无意中得罪了人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还是好几个人,像有预谋的一样,打完就跑。
他仔细的问了问锁子发生的事,又让他好好想想,有没有说话办事得罪谁,直到锁子跳着脚一再说没有,他才往外打了个电话,“我让人帮着查查,不过过去半下午了,那条道又偏僻,希望不太大了。”
锁子气呼呼的道:“我可真倒霉,莫名其妙的挨顿打。三叔,我不想在那干了,你帮我找个好点的单位吧,那个往外跑业务一天天的像个三孙子似的求爷爷告奶奶的,那天就有个人把人讽刺了一顿,说你小姑夫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怎么还干这个,还说我攀上了有权的亲戚也白扯……”
“三叔,我那个舅姥爷不是挺有能耐的吗?让他给你安排个干部当当呗!”
张永晴正在喂女儿吃饭,听了这话手里的勺子一抖,饭都掉到女儿衣服上了,惹得宝宝好不乐意。
林建设听了侄子这大言不惭的话很是无语,这就是个棒槌,啥也不懂心气还挺高。
徐晓婉骂道:“你咋脸这么大呢,还干部,你瞅瞅你那熊色儿,小学都没念完,啥都不会,还想当干部?现在这工作你好好干,将来也能混的挺好,你可真不知道好歹,就这个,你爱干不干,不爱干滚回去,跟你爹一个样,你是想气死我啊,你也不瞅瞅你自己是啥条件,你还要当干部……”
徐晓婉被气的语无伦次,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心里不禁后悔,当初就该把这孩子留在身边,有她教着,有老二和小彤引领着,咋也不能长成这样。
锁子很不服气,他咋就不能当干部了,看那些上班的人一天多清闲,看着报纸喝着茶水,他也会啊!不认字怕啥,他又不是都不认,慢慢学着看不就认识了?
“人家都说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咱家有这条件为啥不用?”锁子挺不服气的梗梗着脖子。
徐晓婉气的刚要说他,林建设却拦住母亲,“锁子,你跟我过来。”
锁子往后缩了缩,一副警惕的样子,“干啥,你不是要打我吧?”
林老三哭笑不得,你有这警惕性倒是在外面使啊,“我打你干啥?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锁子狐疑的看着他,徐晓婉也怕他刚才的话惹恼了儿子要揍他,这个儿子和小女儿一个样,看老大家不顺眼,再不顺眼再生气,也不能揍他,要不老大两口子肯定怨上他。
和子不好揍,她可以啊,照着孙子后脑袋瓜就是一巴掌,“让你去就去呗,你问那么多干啥?你三叔又不能打你。”接着说儿子,“你有啥话非得上那那屋问,就搁这说呗,还有啥我们不能听的啊?”
林建设能猜着母亲的心理,他笑着摇了摇头,“行行,没啥不能听的,我就想问问锁子,那个嘲笑你的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你在哪碰上的他?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锁子眨眨眼,“三叔,你不会是怀疑那个人吧,我都不认识他……不对,他咋认识我的呢?”要不认识也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
看三叔和奶奶都瞅着他,他想了想就把那天的事说了,“我和张叔去跑业务,”张叔是负责带他的师傅,他啥也不懂也不可能上去就一个人跑业务。“在一个街道办的厂子看着的,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岁?他跟的那人,我听人管他叫什么张主任,至于他……噢,我想起来了,他说话不好听,那个张主任还说了他一通,管他叫什么王,王啥忘了,好像王洋?还是啥的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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