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中断,见到这一白发老者突然出现在擂台上,秀青、欧阳琳两人不由同时飞身到擂台之上。
欧阳琳泪流满面,哽咽的来到剑武身旁,伸手扶起剑武;秀青也是焦急地蹲下身,伸出手搀扶着林凡。
随着太叔公、秀青欧阳琳三人飞身上擂台,高台上也纷纷飞身出数道身影,落在擂台之上。
“你们两人已都无能力再战,就此停手吧。”
太叔公缓缓说着,忽走到早已失了灵气的‘神默’与‘圣阳’两柄剑面前,运使内元,单手一挥,同时将两柄剑收走。
“太叔公,您这是要……”
“那这次的胜负如何评判。”沈云翳也走上前来。
剑鸣凤脸上出现难色,面向太叔公,道:“太叔公,那他们两人,到底是谁能夺得魁首?请太叔公决断。”
太叔公没有直接回话,望了望已重伤的两人后,道:“魁首之事,由你们商议决定,现在,先带他们回万剑山庄。”
说完,身形又化作一团白雾,飞身离去。
众人见状,相视几眼后,留下几个万剑山庄的长老处理后事后,众人也纷纷飞身而起,带着林凡、剑武两人,直往万剑山庄。
大殿上,太叔公高坐堂上,炯眼望着下面正讨论着的一群人。
而在后堂,林凡与剑武的休息之处,欧阳琳与秀青陪伴在其左右。
林凡目光有些涣散,神情复杂,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剑武却是望着已哭红了眼的欧阳琳,道:“琳儿,我们这都不是没事了。”
“没事?你们两同时伤成这样,这怎么叫我放心下来,我们不是说好了的,与师兄比武,不能太过逞强。”欧阳琳声音有些沙哑。
剑武伸手,轻轻抚了下欧阳琳的发丝,眼神中,流露出关爱的神情。
而在另一边的林凡、秀青这边,秀青望着林凡,却是没有说话,黑白分明的双眸呆呆地望着林凡,绝尘脱俗的容颜上,似挂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就这样,后堂中,两个受伤的人,两个照顾的女子,一者泪光闪动,一者漠然无声。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太叔公、剑鸣凤和沈云翳三人同时来到后堂。
太叔公瞧见两人状况,一挥手,两股气劲同时涌入两人身体,道:“这样,你们能快些站起来。”
剑鸣凤见状,也走上前来,道:“现在刀剑联决盛会已经结束了,而现在,由于你们两人打成平局,所以,在我们的商议之下,这次的魁首,将由你们两人同时获得。”
听到这个消息,欧阳琳破涕为笑,道:“这样,那太好了,剑武大哥和师兄都是魁首。”
剑武和林凡两人,脸上却是没有那般的惊喜,神色都些许有些复杂。
一旁的秀青忽站起身来,面向太叔公,道:“这位老前辈应就是数百年前,有着剑圣美誉的剑泉前辈吧,晚辈青衣楼秀青,想向您请教一事。”
太叔公双眼望向秀青,却见这么一个女娃儿能识得自己,不由有些惊叹,但仍是神情缓和道:“小娃儿,你有什么事要说。”
“刚才,我瞧见,您收走了他们俩人的剑,请问,他们的剑,你还会还于他们吗?”秀青直言道。
听到秀青这话的太叔公,神色有些莫名,顿了顿,忽道:“这两柄剑,已失了剑本身的灵气,失了剑的光华,故此,吾将重铸这两柄剑,并将两剑合并为一柄。”
“合铸两剑?”秀青脸上闪现出疑惑之色。
太叔公向躺着的林凡与剑武走动两步,又道:“在上千年前,林氏得到一块奇铁,名曰‘天元陨铁’,是世间罕有的神铁,林氏便用这块神铁铸造了一柄神剑,取名‘圣阳’,而剩余的一部分神铁却是由林氏收藏,在林氏被灭之后,再也无人知晓这块剩余下来的‘天元陨铁’。”
秀青神色有些动容,忽道:“‘神默’就是那剩下来的‘天元陨铁’。”
“对,没错!”
“历经千余年,没想到,本是同一块陨铁,却依旧有着非人能懂的牵绊。”太叔公说着,面色似有些沉重。
“利剑无情,却是陨铁有灵。”
秀青轻声感慨着,没想到,这样毫无生命的陨铁,历经千余年,还能彼此有着情系。
众人似也陷入沉思当中,一片肃静。
这时候,秀青忽又打破安静,道:“既然剑圣前辈要重铸这两柄剑,那铸成之后,这柄剑的主人,该是谁?”
秀青似将众人的疑问通通问了出来,这也正符合她的性情。
太叔公目光又转到秀青身上,道:“剑成后,将由剑自己选择它自己想要跟随之人,吾不会将剑交于任何人。”
秀青默思这话,忽道:“剑圣前辈您德高望重,相信您也不会偏袒万剑山庄自家人,但您也说过,这两柄剑都是林氏所铸,‘天元陨铁’也是林氏得到的神铁,晚辈认为,再重新铸造的剑,应当是属于林氏后人之物。”
秀青这话也不无道理,但万剑山庄的人,怎会如此就放下这样一柄神剑。
剑鸣凤脸上闪现不悦之色,忽走上前,道:“‘圣阳’已在我万剑山庄千余年,历经数代人,虽是林氏先人所赠,但已成为万剑山庄的标物,我们也无意将它赠回林氏后人。”
“那林氏后人要的话,你们给不给呢?”秀青忽问向剑鸣凤。
“这……”
剑鸣凤脸上出现难色,没想到秀青这般厉害,竟让自己有些哑然,随即,目光忽转动到沈云翳身上,似在期盼,他能说些什么。
沈云翳察觉到一丝,忽带些叹息道;“这柄剑的归处,我沈家无从干涉,还是由林凡他自行决定吧。”
“那好,既然如此的话……”
秀青忽转过身,来到林凡身旁,道:“林凡,你爹留给你唯一的东西现在要被人抢走了,你快说些什么,那柄剑,本应归你林家所有。”
林凡面容淡然,顿了顿后,在秀青的帮助下,勉强坐起身来,道:“‘神默’不停悲鸣,我却不顾一切,全然失去身为剑者对剑的情系,‘圣阳’既是先人所赠,后人岂有要回之理?我现想效仿先人,将‘神默’再赠与万剑山庄,望双剑能够重合,为天下而谋利。”
听到林凡这番话,在场众人,无不动容,似感叹林凡小小年纪,竟能有如此气度。
扶着林凡的秀青,面色却是不怎么好看,面向林凡,气氛地叫唤道:“你是不是傻啊,‘天元陨铁’本是你先人之物,这铸成的神剑当然是你的,你笨死啊,这样一柄神剑,你都不要。”
“这是我的决定,你无从干涉。”林凡冷言回应秀青。
在这时候,剑武忽也坐起身来,道:“林兄,你的胸襟,气度,都令剑武佩服,但这柄剑,万剑山庄已不能再收了,你曾说过,‘神默’当是你父亲唯一留给你的东西,我们怎能为了神剑,而夺取你唯一能缅怀的东西。”
林凡转过头来,淡笑着望着剑武,道:“我父亲知道我将剑赠与你们,想必也不会怪罪于我,再说,我师妹欧阳琳,你们都快要成为夫妇了,这个,就当是我送于你们的贺礼。”
“可这……”
剑武再想说什么,却被太叔公喝住。
“行啦,都别推脱了,剑成之日,由它自行抉择。”
太叔公面上带有些看不懂的神色,望着两人,接着道:“现在,我要取你们各自一滴精血,以便铸剑只用。”
说完,单手一扬,林凡与剑武两人身体顿感一阵莫名之痛,又在各自身前,顿起血雾,血雾慢慢汇聚,形成一滴鲜红的血珠。
又见太叔公手一扬,两滴血珠又被收回。
“你们两人伤势过重,需静养三五日,才能恢复些许,这几日,就好好休息吧。”
太叔公说着,转过身,白袍飘动间,身影已然不见其踪影。
待太叔公离去后,剑鸣凤和沈云翳两人同时走上前,剑鸣凤向剑武交代着什么。
沈云翳却是望向林凡,神色有些复杂,道:“林贤侄,这几日你姑且在这好好养伤,我明日便返回沈府,向大哥汇报这里的情况。”
林凡神色淡然,也注视着沈云翳,道:“多谢四叔关心,您先回沈府吧,我可能还有一段时间回不去。麻烦您跟义父交代刀剑联决的事宜了。”
“嗯,那好吧,我暂且先行回去了。”说完,同剑鸣凤一齐出了后堂。
两人走后,秀青似仍有些生气,道:“凡凡,哦,不,我应该叫你凡凡笨蛋了,为何一定要将剑送给人。”
林凡不作回答,望了一眼秀青后,忽道:“我要休息了,你先走吧。”
“你……”
秀青脸色难看,站起身来,气氛道:“你真是气死我了,我祝你在这里多躺几天。”
说着,一脸气愤地转过身,快步走出后堂。
见到秀青离去后,剑武忽望向林凡,笑道:“林兄,看来这位青衣楼的秀青姑娘,对你还真是情有独钟,为何你偏偏就……,唉,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呵……”
“你啊,还真会替我师兄着想,但你不知,我师兄心底其实早有了一个人的存在,是不会再容得下那秀青的。”欧阳琳也在一旁淡笑道。
“哦,是吗?那会是谁,会是林兄的红颜知己?”剑武笑问道。
欧阳琳刚要开口,却望见林凡恶狠狠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又笑着望向剑武,道:“这,这个,你去问我师兄吧。”
听闻着欧阳琳与剑武两人的嬉闹,林凡一人安静地躺在一边,闭上眼,脑中却是闪过那道白衣仙尘,却又冰冷至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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