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外,守着好些朝中大臣,乾元殿内的正殿中,守着一些皇子公主和妃子,个个都脸色凝重,好些个人还在低低抽泣着,正殿内气氛低到极点。
寝殿内,萧正霖躺在龙榻上,人是昏迷着的,面上没有任何血色,虚弱苍白到极致,萧以恒正在给他施针,寝殿内守着不少人,都面色凝重目光担忧的看着榻上昏迷着的萧正霖。
楼月卿因为挺着肚子不方便,所以是坐着的,她脸色也不是很好,虽然强制自己平静放心,可是心底依旧是恐惧不安,手紧紧的拽着袖口,有些隐隐颤抖,容郅手覆在她背后安抚着她,却也没起多大的作用。
萧正霖这次的病发,看起来比前段时间的还要严重,呼吸都浅弱了许多,她实在是害怕。
心中不好的预感也愈发强烈。
因为萧以恒正在救治,大家虽然担心却也不敢出声扰乱萧以恒的心神,让他专心诊治。
萧以恒给萧正霖施针的同时,也一边输入元气稳住萧正霖的心脉,在萧正霖看起来面色好了些之后,才收回掌,又撤了萧正霖身上的针,之后才站了起来。
一直坐在床榻边的轮椅上的皇贵妃这才急声开口问:“恒儿,陛下如何?”
萧以恒神色凝重的道:“暂时稳住了心脉,不过情况并不乐观,能不能熬过这一次,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强弩之末,便是如此。
萧以恒虽然没有直言,但是他们都心里有数,之前萧正霖病倒那么多次,萧以恒都很有把握,从来没有如此模棱两可的回答,可想而知,萧正霖情况真的不好。
皇贵妃听言,面容失色,整个人瘫在轮椅上。
其他人也面色大变,显然都猜到了萧以恒此话背后的意思,难以承受。
楼月卿听见萧以恒的话,也不由得心颤,强行压下心头的波动,扶着容郅的手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到萧以恒面前,定定的看着萧以恒问:“那如果……让师叔和花岛主来呢,把握是否大些?”
萧以恒医术虽高,可是却远在穆轲和花无心之下,萧以恒没有把握,不代表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萧以恒动了动唇,可触及到楼月卿满含希冀祈求的眼神,他终是无法说出那些令人绝望的话。
所以,他垂眸,沉默。
楼月卿见他不说话,可那神色却是无声的默认,心底一沉,身体也随着心而瘫软往下,若非容郅扶着,怕是要直接瘫坐在地上。
“无忧!”
见她瘫下,大家纷纷面色大变。
楼月卿被容郅扶稳,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不适,当即转头对莫离吩咐道:“莫离,莫离,快出宫,回府去把师叔和花无心带进宫,快去!”
“可是主子您……”脸色很不好……
楼月卿那里顾得上自己,见莫离犹豫,立刻急声道:“快去啊!”
莫离只好应声出去,赶往公主府把人请来。
莫离出去后,楼月卿让容郅扶着她上前看了一眼萧正霖,随后身子越发不适,隐隐作痛,萧以恒给她把了脉说她因为情绪起伏不定,导致胎气不稳动了胎气,让她不得不重视,这才由着容郅扶着她去了偏殿休息!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莫离才带着穆轲和花无心进宫,两人相继给萧正霖把了脉,之后都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穆轲只说了一句:“准备后事吧,就这几天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他就叹声离去,眉宇间满是沧桑!
而这句话,无意识一记惊雷,重击着殿内所有人的心头!
就这几天……
皇贵妃直接受不住打击一阵晕眩昏迷过去,其他人也都受不住,如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
而楼月卿,刚才在偏殿休息的时候,因为她动了胎气,却又心中担心萧正霖不肯好好休息,坐都坐不住,容郅直接让萧以恒给她吃了颗安胎定神的药,正在昏睡,所以并不知道穆轲和花无心给出的结果,为了不让她受到打击再惊了胎气,她醒来后,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告诉她!
楼月卿昏睡之前,就知道她吃的那颗药有定神让人昏睡的作用,不然她就算再累再不适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昏睡过去,不过她也没心思责怪容郅让她吃药昏迷,一醒来当即到萧正霖的寝殿,见他躺在榻上虽脸色苍白却呼吸平稳,才放下心来。
放心醒后,楼月卿这才问:“师叔进宫看过了?他们怎么说?”
在旁侧的除了容郅,还有萧以恒和萧以恪萧允珂等人,大家面面相觑正想着如何忽悠糊弄过去,就见容郅神色淡定从容的道:“师叔说你父皇暂无大碍,情况如何,要等他苏醒后再看!”
至于穆轲所说的就这几天的话,哪怕是真的,也绝对不能如实告诉楼月卿,虽然他这话模棱两可,可是起码可以安抚她不安的心,让她留有一丝期待。
楼月卿自动屏蔽容郅话中的那个暂字,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一脸侥幸的道:“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萧以恒见她脸色并不好,忙上前道:“无忧,父皇这里有我们照看着就好了,你还怀着孩子,今日还动了胎气,需要好好休息,你先去西偏殿休息,一会儿膳房就送来你的晚膳和安胎药了,你放心,父皇若是醒来,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楼月卿想要拒绝,可是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再看看容郅的神色,便点了点头,任由容郅扶着回了西偏殿。
楼月卿被扶着离开后,殿内的人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完全没有方才楼月卿在的时候的淡定平静。
萧允珂拧眉凝声道:“现在外面很不平静,都谣传着皇叔已经驾崩的消息,弄的人心惶惶,这可该怎么办?”
今日萧正霖虽然没有直接病倒在寿宴上,可是却也差不多了,萧正霖离开寿宴就病倒,蒙轶赶往禀报让萧以恒立刻回乾元殿的时候,许多人都听见了,所以根本瞒不住。
萧以恪却不以为然,只是问萧以恒:“这些都无需理会,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父皇的病,五弟,花岛主离开的时候不是交给你一颗药,那颗药有何效果,对父皇的病情可有转圜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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