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瑶也不是怕生的人,她作为一国君王,本就擅外交,在刘导出去接电话的这段时间,与制片人副导演聊的也挺开心的。
大约十分钟后,刘导就回来了。
只是他脸上没有了刚刚出去时的那股高兴劲儿,微圆的连沉着,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好。
聂瑶注意到刘导的状态,一双清润的杏仁眼微微眯了眯,她注意到刘导看向她和周睿的眼神仿佛带了一丝躲闪和愧疚。
她和刘导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即便是周睿,那他和刘导关系也应该不是特别好,如果关系特别好,她恐怕都不用来试镜,这个女二号就直接是她的了。
既然他们和刘导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他为什么会对他们流露出这种眼神,那根本就不用猜,她就已经知道是为了什么。
恐怕就是现在她已经拿到手的这个角色吧!
旁边制片人和副导演也发现刘导的不对,两人刚刚还有说有笑的脸也变得严肃起来。
副导演问,“刘导,什么事啊!”
刘导低头干咳了一声,掩饰掉气氛的尴尬,又借着这个时间脑子飞速地转着想着该怎么开口。
毕竟,刚刚是他自己亲口承认定下聂瑶演女二号的。
周睿其实也有一些预感,但他还是问了,“刘哥,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周睿递了台阶给刘导下,刘导自然也就顺坡下驴。
他脸上一副实在是为难的表情,满是歉意看着周睿,随后又看了看聂瑶。
终于开口,“老学弟啊,我对不起你,这女二号的角色怕是不能给聂瑶了。”
周睿:……
尽管有那么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是话真的从刘导的嘴里吐出来,那给人又是一番感受了,周睿只觉得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能用什么词形容自己的心情。
“刘哥,你刚刚不是还亲口说我们瑶瑶来演女二号?她的演技也是你们都赞不绝口的,怎么能转眼就反悔呢!”
刘导被周睿的一席话堵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可上面打了电话来,他却不能不遵从,尽管他也很想聂瑶来演女二号,可这演员不是他能决定的。
他虽然是导演,有一定的自主选择权,可投资商和影视公司才是老板,严格来说,他也是打工仔,他一个导演无法和资本抗衡。
如果他执意反对,那么他也只能受到牵连。
可以的话,他当然是愿意帮助一下他这个学弟,可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亏损,他还是会明哲保身,毕竟他不是无私奉献的活雷锋,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虽然话难开口,可刘导也不得不说,“老学弟啊,实话和你说了吧,这件事也不是老哥能决定的,上头刚刚来了电话说已经定了女二号,老哥这里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体谅体谅老哥好不好?”
周睿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可从他挫败的表情还是能看出他极度的失望。
聂瑶站在一旁,瞧着这几人,她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
决定都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了,才能决定命运。
她一眼就看出来,今天这件事的结局无法更改,就算是周睿极力再和刘导争取,结果还是一样的,不如现在潇洒的离开。
刘导心里过不去,他也明白这几天周睿的艰难。
刚刚聂瑶试镜过了,还从周睿的眼睛里找到了前几年他脸上才有的自信和激动的光芒,可转眼听到这个消息,他脸上的光都消失了变成一片暗淡。
他想了想,道:“老学弟啊,不然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手里还有几个有镜头的小角色,我分给聂瑶一个,虽然台词不多,但起码还能在电影露露脸,多些曝光率也是好的。”
不等周睿说话,聂瑶就超前走了一步,礼貌的笑了笑,“多谢刘导的好意了,既然是女二号已经确定了,那我们也不多打扰了,告辞!”
说完拉着周睿就出了试镜的办公室。
别看她细胳膊细腿的,可因为练了半年的陆家擒拿手,这具身体的力气也比以前大了不少,这个时候都能将周睿这个大男人给拽出去。
直到试镜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周睿才从极度的失落中回神。
聂瑶刚刚通过试镜周睿有多高兴,现在他就有多绝望。
他把手臂从聂瑶的手腕里挣脱出来,顿住了脚步,低着头,声音弟弟的道:“聂瑶,对不起,发生这样的事,你恐怕是被我连累了。”
他不是傻子,这件事这么蹊跷,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前脚聂瑶刚过了试镜,后脚就有人打电话来说是女二号已经内定了。
这话拿出去骗骗一岁小朋友还差不多。
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和他们作对!
聂瑶见他一副提不起精神好似已经被这么一件小事打倒了一样,皱起眉头,同样停下脚步,道:“睿哥,不过一个小制作女二号而已,你就退缩了?你的决心就这么点儿?”
周睿怎么也没想到聂瑶会说出这番话,他震惊地抬起头视线微垂看向聂瑶。
眼前少女脸颊还带着稚嫩,可是一双乌黑的眼睛却亮如星辰,仿佛这一刻她已经将他完完全全看穿。
不知道怎么回事,周睿很害怕从她的眼里看到一点点失望。
就是这一双眼睛让他找回了理智,顷刻将他从挫败中拉了回来。
这一刻,周睿仿佛觉得失去这个角色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反正就是一个小制作电影,上映的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排上档次,有几场排片儿呢!
祸兮福之所倚,说不定失去这次机会,前面会有更好的机会等着他们。
周睿那黯淡的眸光重新变得明亮起来,他诚恳向聂瑶道歉,“瑶瑶,刚刚是我失态了,下次不会了。”
聂瑶这下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
两人一同离开,到了大厅却又被人拦住了。
拦住聂瑶的不是别人,恰好是之前在大厅里不停打量她、穿着墨绿色吊带的二十出头的女人。
“聂瑶,别来无恙!”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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