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何为华夏
“去哪儿?”徐琪闻声问道:“荀姐姐可吩咐过了,你今天只准窝在房子里头,抬头看见天的地方,全都不能去!”
“哦?这位是?”望云问道。
“这是舍下小妹……”徐清话没说完,徐琪踢了徐清一脚,趁徐清吃痛之际道:“我是徐清四老婆,不日就过门的。”
“呃……”众人心里笑着,嘴上说徐公好艳福。
徐清只是无奈的挠挠头,把徐琪拉回背后,摊手道:“前几日偶感风寒,如今病危痊愈,不能再受寒风。”说着,徐清还真咳嗽了几声。
“说来是我的错,唔……这样,我现去把那文章拿来,一并去请原作者吧?”望云说完,不待徐清点头,就是下楼而去。徐清还听见望云下楼之后,对店家说,把好酒好菜全拿出来,账算在望家头上。
剩下七八人面面相觑,半尴不尬的笑着,徐清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嘱咐他们不要捏造事实,诚心求学几句老生常谈的话之后,起身携徐琪回了房。
荀雪儿在喂奶,见房门响动,忙把大白遮住,见只有徐清一个人,便有拿来。徐文已过半岁,正是最萌之时,加之荀雪儿的天然美基因,徐文更是如玉雕成的娃娃一般。到了现在,徐文也认得人了,只要是四女和徐清来了,都会咧嘴大笑。
徐清坐在旁边,羡慕地看他吸允大白,荀雪儿不好意思,推了徐清头一把,骂句登徒子。
这下徐清和徐文父子两人都不干啦,徐文罢奶不吃,徐清上下其手,荀雪儿忙道,好了好了,把衣服穿上。徐清止住了她,然后细声软语道:“唉,不能这样,每次喂完奶之后,可以利用剩奶涂抹一下,这样就不会伤皮。”
说着,徐清言行合一,亲自动手示范起来。
二人你侬我侬,抱着徐文享普通父母之乐时,房门吱呀一声。徐清抬头,原是黄诗梅和小月回来啦。
门后面,看不见的地方好像还有牛吃草等人。徐清说了一句,进来吧?
牛吃草等人这才现身出来,齐齐地进来,七嘴八舌开说金陵的繁华。城池多大多大,街道多宽多宽,吃了什么吃不得的,见了什么稀奇东西,都说出来,简直比三女还啰嗦。
小月哼了一声道:“牛吃草,有什么话去给你家小如说,都把我要说的说了!”
“对对对,真是的,好不容易去逛一次街,看得稀奇都让你说没了!”黄诗梅补充道:“王大哥,你也回去找内人说去,张林业赶紧去找个老婆,你以为你说茶楼我就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看着牛吃草几人吃瘪,徐清也只是低头笑,不敢回护。
“还看着干嘛,出去出去,”小月不耐烦的摆摆手,牛吃草几人如蒙大赦出去了。
“你也别笑,这是你的药,走了几个药店都说没问题,我们才买的。”二女只不过把药晃了晃,马上又丢到了一边,伸出手来摇摇手腕上的玉镯子,问道:“少爷,徐大哥,好不好看?”
“好,好看……”对于有了三个老婆的徐清来说,这种问题不喾是送分题,毫不犹豫就回答了。
“当然好看了,一共才三个,只要八百两银子,喏,这是雪儿的。”小月美滋滋地笑了笑,递给荀雪儿一只镯子,荀雪儿笑着收下。
“八百两?”徐清懵圈了,他隐约知道,三女自己商量了一个零花钱计划,徐清定的是三十文一月,徐琪是一两一月,至于三女的零花钱,那就不知道了。可这一出手就八百两,还是把徐清吓到了。
“怎么,不乐意啊?”小月侧脸一瞪,徐清哪敢说个不字,见此,黄诗梅笑了,她露出来左手臂。只见上面五只手镯,黄白绿都有,右边手臂呢露出来,是手串,还有俩镯子。
珠光宝气。
徐清怔一怔,问道,怎么了。
只见黄诗梅指着两只手臂上的镯子,点了点三只白的,问:“徐大哥,你说这三只镯子,是今天买的好看,还是钱塘买的好看,还是沧州买的好看?”
完了,这是个大题!
徐清左看看,右看看,脸色一沉,就差没哭出来了,三个白手镯,从粗细到颜色,再到质地,几乎完全一样。徐清一脸焦急,看得三女都是笑了一声,都道算了算了,不逗你了。徐清心里暗笑,女人问这个问题都是看你态度,你装作特别在乎,特别认真就好了。想到这里,徐清干净谢恩。
门外有人敲门问
道:“客官,望云公子找您……”
“哦,就来了,”徐清看了一眼三女,加上徐文,一人赏了一个香吻。出去见望云,只见他后面站了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不是很富裕,但有一股气势让人不仅多看几眼,这或许就叫腹有诗书气自华吧。
“徐公,这就是那篇文章,名‘石鱼湖上醉歌’,乃此位学子所作,请徐公评鉴。”望云且把文章递给徐清,却未再介绍那书生。徐清也没问,拿起文章就读了起来:
“漫叟以公田酿酒,因休暇,载酒于湖上,时取一醉。欢醉中,据湖岸,引臂向鱼取酒,使舫载之,……长风连日作大浪,不能废人运酒舫。
我持长瓢坐巴丘,酌饮四坐以散愁。”
读罢,点点头,此文确实不错,虽然有斧凿之迹,但也难掩其斐然文采,和其中跃然纸上的作者胸意。
前面一截序文,也就是小品,倒和徐清写的一般随适,而诗的格调清新自然,乘兴而发,毫无拘束,只是境界气象还太浅,太淡,若是以诗部分做主菜,就显得在众多诗作面前无法出头,可是若以那篇序文为主,却还当得中上。
见徐清点头,无论是望云,还是那中年书生都是面露喜色。只听徐清道:“此文尚可,且看序文,清新得好,只是诗却不能这么作,还需努力。”
说到这里,徐清闭住了嘴巴,望云和那书生都是微微失望,这就没了吗?徐清又道:“总的来说,不错,待会儿我写下一贴,有朝一日到了长安,可入我门吃茶。”
“在下元结,谢徐公提点之恩!”那书生忙拜下大礼。
徐清虚扶一把,走至一扇窗前,打看外头,刚才还阴风阵阵,转眼间却有了和煦的阳光。
“望云,我听说你在家乡做了许多善事,修建学社,名声不错啊。”徐清负手问,此时他是先生之尊,拿得了这个大。
望云跟在后头回到:“算不得什么,只是我金陵一地乃传承华夏正宗,我等后辈自当担起责任,使古人之精要流传下去。”
徐清笑着道:“望云,你说什么是华夏正宗?”
望云不知徐清为何问这个,也是思考一下就回到:“这,汉语,汉服,汉音?周公所立,孔子所修,乃是正宗吧。”
徐清颇有深意地感叹道:“语言文字,用你的用我的区别在哪儿,一身衣服是不是汉服,又有什么分别?”
望云欲语,徐清却打断他接着道:“依我看,区别不大,我们读书人所求之事无非天下治,天下平罢了,若是穿一种衣服,说一种话就能天下大治,那圣人早就做到了。”
“那……”
“故我言,华夏之传承不在言,字,服,而在不屈之精神,博爱之胸怀!此,为华夏脊梁也!当然,固本之后自然要修枝弄叶。”
“金陵,乃是六朝古都,未曾有异族侵占之大都会也!今日我看金陵学子不思实心求是,反而搬弄是非,单求外形华夏,故有所感慨啊。汝为金陵大族之人,又是文坛之星,当起领风引浪之作用啊。”
望云沉思一下,带着歉意回到:“以前只知自己读书,却未想过文风入邪,唉……”
徐清笑着道:“你不必过于在意,这只是我一人所言,今日所见之事,也不一定是全貌。若说得不对,汝不必听。”
望云忙说哪里哪里。
徐清说完,半开窗户,见外面日头渐斜,云朵染红,好辽阔一片江山啊!徐清看得不由痴了,后面二人见此,便道:“徐公若是喜欢观景,我等有个好去处。”
“什么去处,远不远?”徐清说着,目不转睛。
“这,近却不近,都不在金陵里面。”望云说道:“出金陵往西,到了洪州,有一座大楼,雄视长江,气势雄壮。”
徐清回身问:“莫非是滕王阁?”
不过话一出口,徐清又后悔了,滕王阁乃是李渊儿子李元婴所建,还要等李世民即位之后,李元婴被封洪州总管时所建。此时出现的,定非滕王阁就是了。
果然,望云元结都是疑惑,不过望云还是解释道:“徐公,在下不知滕王阁在各处,刚才我所说的楼,乃是三国时陆逊所建,以江东小霸王孙策的字为名,乃是‘伯符楼’!”
“这我也没听过……”徐清摇头,心道,可能是后世遭了战乱故而不知吧?
“那座大楼还是我游历时见过,当地刺史称无力修补,只是县令每年去祭江的时候做些小修小补,虽然残破,可主楼未坏,还有一种残破、岁月之凄凉美。”望云说着,徐清心里开始痒痒了,他选择绕路这么远回家,不就是想看看风景名胜?虽然滕王阁见不到,看看这后世没人见过的“伯符楼”,岂不更强?
休息几日,天天按时吃了药,咳嗽好后,徐清便按耐不住心情,带着家小告别望云,前去洪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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