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妮看苏南一声不吭,以为他害怕,便在一边安慰道:“没事的,警察局会保护你们的。”
卫宝宝忽然说道:“那个凶手,现在被人怀疑就是逃了,又能跑到哪里去。”
苏南抬头看着她,王岩则说:“你可不要乱讲,和我们没关系的。”
“伦敦那么大,人生地不熟,还是个外……能跑到哪去呢?”卫宝宝像是自言自语。
王岩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凶手和我们一样人生地不熟?”
范妮道:“住在这旅馆的人当然都是外地人,总不能伦敦人花钱跑来住旅馆吧?”
“非也。”王岩摇头晃脑,“我听说有些洋人是极懒的,人家就喜欢住在旅馆,不用自己打扫房间,一日三餐有人送上门去,和咱们是不同的。“
“不管是哪里的人,既然被警察盯上,想逃就难了。”
卫宝宝叹口气,“这下,吴女士的是可以瞑目了。”
“你们什么意思?我和你们讲,真不是我俩做的,我们和吴女士无冤无仇的,为什么杀她?”
王岩觉得卫宝宝说话莫名其妙的,像是拐着弯说他们俩是凶手。
“谁说你们是凶手了?那个召南哥哥说,你们看到了凶手的背影,是重要证人,需要保护的。”
范妮瞪大眼睛,觉得王岩简直是不可理喻,她这是担心他们俩有危险,这才过来问候的,王岩竟然认为自己怀疑他们是凶手,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我们……没看到啊,什么都没看到,召南叔叔怎么对你们这么说呢,他昨晚也相信了我们的话啊……”
卫宝宝目光闪动:“昨晚,昨晚怎么了?”
范妮也一脸凝重:“难道昨晚你们也听到了哭声,我以为是回魂夜,吴女士的灵魂回来在哭呢。”
苏南叹口气,面露苦笑:“并不是,是召南先生怀疑我们是凶手,在一点点试探咱们呢,哭声就是他们搞出来的。”
“天啊?他怎么会怀疑到我们?”范妮摇着手,“我还以为是吴女士回魂,想不到是来吓唬我们的。只是为什么怀疑到我们呢?”
王岩挠挠头:“我哪知道。”
“能逃到哪里?逃不掉的。”卫宝宝叹息着。
范妮则笑道:“既然逃不掉,那是好事啊,凶手很快就能落网。”
下午的时候初七放了学就来到旅馆。
范妮抓着初七不放,不停地询问在英国读书的事:一个班多少学生、老师讲课怎么样,如何和英国人相处等等。两个人坐在旅馆大厅里,一边喝着红茶一边嘀嘀咕咕,初七是个好脾气的,将自己知道的都一股脑讲了一遍,讲完了,有点口干,端起红茶来喝。一抬头看到苏南从二楼走下来:“苏南,你去二楼了?”
苏南嗯了一声,低头往走廊尽头自己的房间走去。
初七看着苏南的背影,细高的个子,这少年如同抽条的小树,身高基本长成,只是身型还没开始起来,略带单薄。
苏南进门时,王岩走出来,俩人走个对面,王岩问:“你做什么去了?”
王岩没吭声,悄无声息地走进房间,接着嘭的一声关上门。王岩有点不高兴,回头看一眼低声嘀咕着:“谁比谁高贵多少,又开始假清高了,假模假样的,以为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南没有出来。
初七问:“王岩,苏南呢?”
王岩耸耸肩:“在屋睡觉呢,也不知怎么这么能睡,足足睡了一下午了。”
初七看向卫宝宝:“两点多那会我们在大厅聊天来着,我看苏南从二楼下来。是去找你吗?”
“我那会在房间睡觉,范妮说找你聊天,问问留学的事,我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不知道他来没来。”
“留学那种事,咱们这辈子怕是没有希望了。”王岩叹口气,双手一摊,“咱们这些穷孩子,能勉强读个不花钱的师范就祖坟冒青烟咯。”
“你也太妄自菲薄了,就算去读了师范,下一步还能继续考继续深造呢,初七说美国英国的一些好大学会给奖学金的,要是拿到奖学金,出来留学也不是不可能,需要努力的呀。”
范妮说着还握紧拳头:“反正我会努力的,努力一把看看呗。”范妮看向卫宝宝,“宝宝,听人劝吃饱饭,你说的对,我也不想做井底之蛙。”
叶限道:“范妮还真有理想,不错不错,希望你继续努力。”
召南像是没听到似的一声不吭。
范妮以为召南喜欢自立自强的女孩子,豪言壮语半天结果看到对方并不为所动,当即也有点泄气,便低头吃饭。
吃过饭,初七指着盘子里剩下的面包说:“王岩,你把这些带给苏南吃吧,这都算在餐费中的,剩下就浪费了。”
王岩端起盘子笑道:“苏南现在这架势摆的蛮大,老是假痴假呆额。”
范妮不满地哼一声:“大家同舟共济的,不好这样讲的哇。”
王岩端着面包回房去,很快他慌里慌张地跑来,满脸惊恐:“不好了,苏南……他死了。”
初七大惊:“什么?”
召南和叶限对视一眼,召南起身道:“走,去看看。”
范妮伸手紧紧地抓着卫宝宝的胳膊:“天啊,怎么会这样,宝宝,我怕。”
苏南平静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王岩指着苏南说到:“我拿了面包给他送来,喊几声他也不回答,我就推他一下啊,这才发现他一动不动,一摸,都没气了。”
想到刚才手触到苏南脸上冰凉的触感,王岩吓得哆嗦成一团。
“你不是说他一直在房间睡觉吗?”
卫宝宝问。
“我哪知道啊,那会我真看着他躺在这睡觉。”王岩说完,忽然觉得那里不对,眼睛瞪得老大,“不对,不对那会躺的老老实实,一动也不动,难道……难道那会儿就死了?”
召南翻看着苏南的眼皮,又拎起手看了一下僵硬度,最后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本子上,杯子里还剩下一点点液体。
叶限拿起那杯子,闻了闻,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苦杏仁味,这可不是杏仁茶。”
“中毒死的?”王岩惊呼,“就是偷了点钱,不会这么想不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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