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付约翰搂住徐梅的肩膀:“阿梅,你要相信我。”
徐梅无奈地摇头笑笑:“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不要忘记我虽然是个法医助理,可也算是做了二十警察,很多事情我看的很清楚。约翰,直到现在你都不对我说真话吗?”
“阿梅,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真的爱你,你和她不同,你是我现在将来这辈子都最重要的人。”
他紧紧地搂住徐梅,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很怕,害怕失去徐梅。她是他当年读书就一件倾心的小师妹,她温婉大方,有一种沉静的气质,和她在一起让他觉得如春风拂面,可惜阴差阳错,出国留学回来他就去圣玛丽工作,很快就着了秦素娥的道,他只好将对徐梅的全部眷恋都藏在心里,努力去承担自己的责任,做人家的丈夫,女儿的父亲。直到后来,秦素娥对他感情游离,一面做着付太太,一面又仔细算计着他的钱,补贴娘家的那些吸血鬼,终于有一天他需要用钱时才发现,家里的存款几乎为零,就连一栋房子的租客也被她赶了出去,而将房子免费给她的妹妹一家住。他出身的家庭是个洋派人,讲究个人独立,他从没想过,原来老派婚姻中还要牵扯双方的一大家子,他养太太,而太太要养自己的姐妹,甚至侄儿外甥。在他的暴怒之下,秦素娥竟然还委委屈屈地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娶了我,你的一切也就是我的,不分彼此,那我拿出来给我家人有什么不对?”
价值观,生活的理念完全不同!如果说过去还想能够日久生情,现在就只剩下一地鸡毛。
这场婚姻,从一方开始的算计,另一方的懦弱,再到现在的理念不同价值各异,付约翰最开始选择了逃避。尽量在医院加班,少回家,不想看秦素娥的脸色,后来一次同学聚会,他带着秦素娥去了,遇到徐梅,原来她在警察局工作,还没有结婚,几年时光,她又添了几分成熟,那份沉静的气质更加令他痴迷。想不到秦素娥和徐梅还是老相识,相谈甚欢,这一切都叫他愤怒又颓唐。
他平日飞扬跋扈的妻子,在他暗恋的人面前是那样大方得体,而他暗恋的那个人,在他妻子身边也是含笑颔首,格外亲切。只有他,远远地坐在一边,看着她和她,热闹是他们的,他自己拥有的只是寂寞和无休止的争吵。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承受这样的生活?
回到家他忍不住问:“原来你和徐梅早都认识。”
“是啊,徐小姐是很好的人,我们还是在读书时候认识的,那时一起在医院实习,我们做护士的难免受医生的气,徐小姐很帮我,后来我家有几次困难,也是在徐小姐的帮助下……”
“哈,原来别人都知道我娶了一个拖累,一个无底洞的累赘,只有我自己还是个傻瓜一样。”话没说完,被他粗暴的打断,秦素娥深深地吸一口气,将眼泪咽回去,按捺住内心的酸楚:“好吧,约翰,我们结合本来就是个错误,我承认,当初算计你我是早有目的,徐梅曾经劝过我,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分担不要为了生活去算计男人,我没有听她的话,这都是我自作自受,如果你真的无法忍受,我们可以离婚。”付约翰终于松了一口气时候,就听秦素娥加上一句:“但这个家庭的全部财产我也要对半分,我给你生个女儿,你不能什么都不给我。”
“给我生女儿,难道女儿不是你的骨肉,你不爱她?她不是你的女儿?什么叫给我生?”
“女儿可是姓付的。”
秦素娥冷笑。
“其实我对姓氏的理解没那么片面,你也知道我现在是英国籍,我的女儿也是英国籍,姓什么根本不重要,我们马上可以叫她秦莹莹。”
“你无耻!”
秦素娥暴怒,拿起柜子上的花瓶向他砸去。
花瓶落在地上,碎片四溅,如他现在的婚姻,一地粉碎无从下脚。
“我无耻还是你无耻?当初勾引我给我下药的是你,怀孕逼婚的是你,掏光了我全部积蓄的是你。秦女士,若婚姻只是买卖,只是卖yin,我想我为这场时长五年的卖yin行为已经付出惨痛代价,请你就此放过我吧,一别两宽。”
“哈,推的多轻松,大家都是学医的,就算我下药,你也完全可以做柳下惠,但你没有,不过就是笃定我一个穷护士,睡了就睡了,不用承担什么责任,可惜后来你仅剩的一点道德感,和对自己骨肉的恻隐之心毁了你,你要怪只能怪自己,我是在你的茶水中下了药,但将我拉上床的是你。”
温情的面具一旦被撕下,剩下只有歇斯底里和互相诋毁。
就在这时,电话铃忽然响起。
付约翰深深地吸一口气拿起电话:“啊?什么羊水已经破了,好,我马上就去。”
付约翰拎起衣服就走,秦素娥丢了一个烛台到他脚下,嘴里兀自叫骂着:“要和我离婚,那就把一切都补偿给我!想叫老娘一无所有滚蛋,做梦吧你。”
付约翰开车直奔圣玛丽医院,那天下着小雨,又是晚上十点多钟,路上没有行人。
距离医院还有两道街的时候他忽然看到有个穿雨衣的男子用力挥舞着棍子,车灯扫过去,能看到地上肥白的人体一晃而过。
有人杀人!他立马做出了判断,但车子已经开过去,想到还有政要的妻子等在手术室,他想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应该死了吧,就这样一恍惚的功夫已经到了医院。进门后他始终良心不安,一眼看到值班室门开着里面没人就进去打了个报警电话,然后收拾妥当近了手术室。
一场紧急抢救,母子平安,精疲力尽的付约翰走出手术室,洗手时候就听护士们说前面有个巷口发生了杀人案。
“据说又是那个雨夜杀手做的!那个人杀了好几个人了,都是单身夜行的女人!”
“对呀,对呀,所以咱们夜班一定要小心,下班也得等天大亮了才出去,太可怕了。”
水哗啦啦地流着,盯着被水冲刷的双手,付约翰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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