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嗓子,连餐厅优美的音乐旋律都压下去了。
附近餐桌用餐的人都闻声抬头,可惜只能看到他高高的拽拽的背影。
然后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脖挂大金链子、手臂纹着刺青的男人从包间里出来。
“你谁啊?在这里瞎嚷嚷,是想挨揍不成?”男人傲慢的开口,特别是那轻蔑的眼神,丝毫没将这个踹门的墨镜口罩男放在眼中,完全当他是吃饱饭想找打的人。
“我是我大哥的小弟!”许兴延抱臂,同样傲慢的扬着下巴。
虽然对方一身社会份子气势,可他全身黑色,加上身材又高又健,那拽拽的德性丝毫不输人。
“呵呵……哪里来的疯子?”男人笑出一口黄牙,还对他摆了摆手,“快滚,别在这里瞎叫唤,否则有你好看!”
听到他侮辱的话,许兴延镜片下的眸子微眯。
“你们不是要找莫翎白吗?那,他就在那边,我是他小弟。”
“嗯?”准备转身的男人突然顿住,下意识随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同那双冰冷的眸光隔空碰撞时,他脸色微变。
而在卡座上看着许兴延的两个女人差点一起吐血。
方圆就不提了,直接被他的怂样打败。
楚心琪忍不住低声骂道,“这家伙,还以为他是去单挑的,结果他就是这么‘打头阵’?”
主要是她和方圆都在这里,他居然要把他们引过来,怎么,是把莫翎白当超人了、能同时保护两个女人?
唯一面不改色的还是她身旁的男人,仿佛只是在看普通人聊天,完全与他无关。
大金链男人很快收回视线,急着想回包间去。
许兴延突然伸手将他颈后大金链子抓住,“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男人扭头,脸上多了狠色,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你又想干什么?”
“老子想打架—”
随着挑衅声,许兴延一记拳头已经挥向他的脸。
准!狠!快!
大金链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毕竟他身后还有同伴。遂不及防的他吃了一记狠拳,踉跄的扑进包间,大金链子也瞬间断裂,落在了地上。
“老龙!”包间里好几道惊呼声顿起。
“莫、莫翎白在外面!”被打的人被同伴搀扶着,也不知道许兴延那一拳究竟多狠,竟让他满口都是血,连说话都大喘气。
“什么?!”
立马七八个人同时瞪向门外的墨镜口罩男,一张张脸带着戾气,一双双眼带着狠色。
这些人,单一个就够凶了,更别说这么多个。
服务员看得清清楚楚,哆嗦着不但不敢上前,还直往安全地方退。
许兴延挑着下巴,真是一个挑衅一群,“谁是带头的,给爷滚出来!要是没带头的,爷就从最丑的开始!”
这气势,绝对算嚣张了。可大金链被打得满口血,他们这伙人还敢大意?
其中一人先站出去,大金链子紧张的唤道,“阿东,别乱来,莫翎白就在外面!”
叫阿东的男子身高和许兴延差不多,二十出头的样子,面相很年轻,一看就是那种冲动派,且年少无畏,“怕什么?就算在这里杀了他们,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是谁!”
语毕,不等其他人劝阻,他已经带着狠劲儿冲向许兴延,想狠狠给他一脚替自己弟兄报仇。
可许兴延就是来打架的,没点底子敢挑这么多人?
他速度敏捷的退后几步,让对方踢了个空。
趁对方稳住身体之际,他猛然厉喝,一个劲气十足的腾空加转身,像飞速的陀螺一样,修长的腿凌空飞出,大脚精准的落在对方侧脸上。
“啪!”
叫阿东的年轻人也是腾空翻转,只不过是很狼狈的摔在地上。
这一幕是在包间外发生的,看傻了用餐的客人和服务员。在短短的沉寂之后,突然尖叫声四起。
瞬间,餐厅一片混乱!
不是他们害怕看打架的场面,而是包间里的人全冲了出来,甚至有人掏出了匕首。
这架势、这场面,不跑难道等人捅?
所有的人几乎都跑得跑、躲得躲,唯独有一桌人没动。
方圆和楚心琪都看呆了。
在方圆印象中,许兴延就是一个变态般的存在。不管是他轻浮的言行,还是他龌龊的思想,都不叫正常人。
眼下,亲眼目睹他跟人打架,那身手,简直绝了!
也是此刻她才发现,平时她能追着他喊打喊杀,根本不是人家怕她,而是人家压根就不屑跟她交手。
就他那身手,真要跟她动真格,她分分钟能被人家捏碎。
想起这段时日他们的争吵,她是真有点难堪的。人家分明就是在逗她玩,把她当成猴子一样逗得上蹿下跳。而她呢,还自以为是的认为他是怕了她,所以才不敢在她面前横。
自己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就他这样的身手,能让他怕的有几个?
而楚心琪呢,跟她差不多的惊讶。平时看许兴延嬉皮笑脸惯了,突然间发现他有这样厉害的一面,肯定要傻眼了。
尼玛,神经质就算,神经质还能这么厉害,让他们这种正常人情何以堪?
她都决定了,以后见到这家伙,绝壁要绕道走!
虽然佩服许兴延的牛逼,可她还是有些担心。特别是几个人围堵住许兴延,准备一齐动手对付他时,她紧张得抓紧莫翎白的手,“翎白,要不打电话报警吧!”
她还是藏着自私的,不想让自己的男人加入进去。
可莫翎白却拉开她的手,起身踢开了椅子。
她顿时急唤,“翎白……”
“你们跟其他人都出去!”
男人丢下话,已经朝那一群人而去。
楚心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许兴延当真是惹祸包,耍帅归耍帅,可这种不自量力的耍帅跟玩命有什么区别?
还要连累他们!
眼下,她们两个女人只能看着他们打架,不是不想上去帮忙,而是她们上去,送死不说,还要成为那两个男人的包袱。
她真是后悔死了,刚才怎么就让那家伙过去了呢?
眼看着服务员都开始往外面躲,她咬了咬牙,拉起方圆也准备跑出去。
人家不但手上有凶器,而且人数多出他们一倍,别说她们抵抗不了,万一落在他们手里,后果更严重。
可方圆却反拉着她,然后往桌下钻,边躲还边压低声音对她道,“心琪,你别急,他们不会出事的,很快就会来人救我们的。”
楚心琪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来人?来什么人?我和翎白以为只是简单的吃个饭,根本都没带人。”
出门前她是真的以为许兴延是哄他们出来买单的,就他现在的经济状况,就二两牛肉面都付不起,还敢跑西门餐厅来用餐?而且她也了解方圆,她出门,身上就没超过两百的。
要是知道他叫他们出来是打架的,她和莫翎白肯定会带人的。
这讨人厌的家伙,她真想爆粗,要打架就明说啊,废话说了那么多,多说几个字又能怎样?
他自个儿倒是吃饱了去干架,她家孩子爹还饿着呢!
见她一脸紧张,方圆还‘呵呵’笑了起来,“我跟你说,那家伙在打电话给你们之前,还打电话给了其他人,对方好像说会让什么人过来。”
楚心琪瞪大眼,都没心思看那边打架了,直把她望着,“嗯?”
方圆突然激动的抓住她的手,“哇塞!心琪,莫总好厉害啊!”
楚心琪再看过去,心都快漏跳了。
四个男人围着莫翎白,要不是莫翎白回旋踢踹开一个人,绝对会被他们堵死。
而那个先挑事的家伙呢,居然不出手了,跟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
也幸好他不会轻功,否则就这家伙的德性,估计能飞天!
不过越往后看,她越看出了几分门道。许兴延看似在耍猴,实则是在分散那些人的精力。他卖力的东窜西逃,跟莫翎白交手的人不但要防备他靠近,还不能集中人力对付莫翎白。
这兄弟俩,是不是以前经常一起打架?要不然这默契从何而来?
表面上,莫翎白是最危险的那一个,可经过一番打斗,她才发现许兴延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
那些追他的人越追越急、越追越眼红,手里的匕首简直都在乱挥乱砍。而许兴延看似跟猴子般蹦跶,但不敢马虎半点。
只是,对方乱来一气,他也有些招架不住,手臂生生被人划了一刀。
不止她差点尖叫,就方圆都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方圆,你确定有救兵?”楚心琪不确定的问道,脑门上全是为他们担心的冷汗。
“真……真的!”方圆语气肯定,可声音莫名打颤。
“那、那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不、不……不知道。”
许兴延因为被偷袭,动作明显没之前敏捷了。
而莫翎白力大的将其中一人过肩狠摔出去后,也因为许兴延受伤而分了心,好在他反应迅速才没被偷袭成功。
两个人背靠着背,都有些喘。
而那七八个人,有倒地上呻吟的,有弯着腰大口大口喘气的,还有受伤较轻的,虽然没有再叫嚣着动手,但也凶狠的瞪着他们。
“大白,你说老子受伤,那女人会心疼吗?”许兴延扫了一眼远处桌子下的某个女人。
“就你这精神头,需要心疼?”莫翎白嘲讽的哼道。
“讲真,老子也不信她会心疼。那死女人,可凶了,天天提着刀要砍人,老子真想把她强了,看她还敢不敢逞凶!”许兴延满口爆粗。当然,有很大一部分情绪都是被打架激出来的。
“……”莫翎白斜睨了他一眼,都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妈的,那些人死哪去了,怎么还不来?许大要是敢耍老子,老子回去一定切了他!”骂完某个女人,许兴延又开始骂自家亲哥。明明现场气氛这么紧张,他就跟一傻活宝似的,骂骂咧咧不停。
莫翎白那是真心没打算再接他话,连鄙夷的眼神都懒得给他了。
把自家亲哥骂完,许兴延指着还没倒下但又不死心的四个人,痞气高涨,“你几个孙子,最好给老子老老实实交代,混哪个道上的?跟哪个狗官勾结的?今天你们要是不交代清楚,老子就在这里把你们全交代了!”
莫翎白顿时脸黑,恨不得给他个手刀让他晕过去。
好不容易喘口气,这混蛋东西生怕别人不敢动手一样,还不要命的挑衅!
果然,那四个受伤不太严重的人立马露出狰狞,叫嚣着又朝他们攻击过来——
“敢伤我们兄弟,找死!”
“还想让我们‘交代’,老子先让你们死!”
都是些打红眼的人,各个戾气爆棚,都跟不怕死一样,对着他们二人就扑打。
而正在这时,餐厅门外突然传来人群惊呼声。
随着惊呼声而来的,是一群人冲进餐厅。
不管是地上倒着的,还是正准备对莫翎白他们动手的,全都傻眼了,各个像被点了穴一样石化当场。
来得人起码一两百人,顷刻间将偌大的餐厅挤得满满当当。望眼过去,清一色的一片,只能用壮观形容。
就躲在桌子下的楚心琪和方圆都看呆了。
还以为许兴延叫一车人是社会上的小混混呢,哪知道叫来的居然是这么威风霸气的人。
由于他们把空间都占了,她俩想从桌子下钻出来都没地儿落脚,只能继续蹲在桌下观看这浩荡的场面。
打斗的现场也被他们威武冷肃的身影挡住了,虽然视线受阻,不过两人也都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方圆抓着楚心琪的手,很是不解,“心琪,你说他是怎么做到的?”
楚心琪讶异的看着她,“你还不知道?”
她以为她跟莫书苓见过面了,应该什么都知道了,所以她也从来没跟她提过许家的事。
方圆皱眉,亮晶晶的大眼中更多疑惑,“我该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许家很有钱。莫阿姨随随便便就把她儿子的全部身家给了她,那他们绝对是富豪中的富豪。
看着她那傻傻的劲儿,楚心琪忍不住好笑。
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方圆眼眸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甚至忍不住惊呼起来,“真的?!”
这、这……
她是不是在做梦?
许兴延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中?!
就他那龌龊又下流的德性,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家世背景?
莫阿姨看起来是很严肃,可她只当她是生意场上的女强人,压根没想到她竟是……
天!
这是个什么家庭啊?父母、兄长全是那样让人可敬可畏的人物!
要不是心琪告诉她,她怕是一直都会傻下去。
这许兴延,怎么就长成这幅歪瓜裂枣模样呢?
此刻的,不单单是震惊,简直是震惊得内心完全凌乱了。
她给这样的家庭做儿媳妇……
配吗?
虽然她和莫阿姨之间的协议带着买卖性质,可是她也值不了那么多钱。
这婚事,还能退吗?
那七八个人,很快被带走了,而那些威风凛凛的人,也没多留,怎么来的,就怎么走的。
那些逃到外面的客人,没有因为餐厅的凌乱而离开,而是一个个议论纷纷,都被那一波威风凛凛的人给震撼到了。
大戏是没得看了,但还有两个人值得看,就是跟那七八个社会人打架的两位主角。
莫翎白倒无所谓,完全当注视者不存在,把已经从桌子下钻出来的楚心琪牵起就往餐厅外走。
而许兴延就有些心虚了。他敢说,要不是他忍痛把一头飘移的长发剪成寸头,这会儿绝对会被人认出来。
同样的,他抓着方圆赶紧离开。
远离人群后,他才发现被他拉着的小女人有点不对劲儿,神色呆滞呆滞的,走路都显得僵硬,像是迈不出脚似的。
“卧槽!在家里不是挺能的吗?都敢拿刀追我,这么几个不入流的东西就把你吓傻了?”他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要知道这女人私下是又烈又爆,跟她那一副长不大的模样完全不搭。这么凶悍的女人,还能被打架给吓住?
方圆在他面前,不但个矮,腿也短,他本来就够嫌弃的,这会儿她就跟走不动似的,许兴延也没了耐性,突然弯腰将她打横一抱,快速的往莫翎白他们的车小跑过去。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方圆并非被他们打斗的场面吓懵,而是被他的家世背景给惊吓到了。
直到坐进车里,方圆才回过神,然后下意识的往车窗挪动,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干什么你?老子就打个架而已,又不是要吃了你!”许兴延顿时臭起脸,伸手将她捞近,恶狠狠的道,“放心,老子不打女人!”
“……”方圆低着头,打心眼里不知道说什么话。
但身旁的男人根本不是个能消停的,凶完她后,突然把受伤的胳膊伸到她眼皮下,还一副惨痛模样,“哎哟哟……完了完了……要废了……”
那伤口一看就很深,皮肉翻着,血水还在流,方圆吓得三魂七魄瞬间全归了位,‘啊’一声叫了起来。
然而,许兴延也把自己演戏的功底发挥得淋漓尽致,突然脑袋栽在她大腿根上,嘴里还嚎叫道,“受不了受不了……要晕了!”
方圆别说推他了,就是碰都不敢碰他,两手举在半空中,惊恐不安的把他瞪着。
而前排的莫翎白和楚心琪,那真是默契十足,完全当他神经病发作了,压根就不想搭理他。
楚心琪抬手关了车灯,对身旁男人低声道,“送他去医院缝针吧,要是晚了,我怕他伤口会蔓延到全身瘫痪。”
莫翎白对着她,唇角微微抽动,然后才将车朝最近的医院开去。
一路上,他们谁也没再提打架的事,也没提那些人怎么来的,三个人都很是沉默,唯独受伤的某人,一路叫唤着,在后座卷缩成一团,脑袋还不停的在人家方圆大腿上蹭来蹭去,就跟随时会嗝屁一样。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方圆陪着许兴延去缝针。
楚心琪将莫翎白拉到角落里,不放心的检查着他身体,“有没有哪里受伤?都到医院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要说,别自以为是的忍着。”
角落光线暗,她没发现男人嘴角挂满了笑意。
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摸了一遍,没发现他衣裤上有破损的地方,但她还是不放心,接着又复问道,“发什么愣?问你话呢?究竟伤没伤到?”
莫翎白忍不住将她拥进怀中,在她头顶轻笑,“没事。就是出门前消耗了不少力气,要不然我还能打。”
楚心琪顿时羞窘起来,对着他胸口捶下,“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乱来的?”
他们最近黏得有些过分了,趁着儿子不在身边,这男人为所欲为也就算了,关键是她还沉浸在其中……
莫翎白突然将她转了个圈,让她背对着自己。
楚心琪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她眼前晃过,然后脖子下莫名多了一丝坠感。
她低头看去,白色的,在昏暗的光线下也闪着光亮。
不等她回过神,男人已经把项链给她戴好了。
她缓缓的转过身,重新面对他,手指轻轻托起脖子上闪光的坠物。
她还没有开口,他低下头抵着她额头,低声道,“六年前就准备好了,只是我选好之后,你却不见了。这次是我让家里的人寄过来的……心琪,我们结婚好吗?忘掉那些不愉快,像现在一样过最简单最平凡的生活。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永永远远的在一起,谁也不许离开。”
楚心琪咬着唇,随着他的话眼眶渐渐湿润,泪水渐渐涌出。
虽然她还年轻,可到底是蹉跎了六年光阴,谁能不心疼?
她也知道他为了自己变化了许多,也一直在用心追求她,希望她能把过去的那些事彻彻底底的遗忘……
可是……
她抬手又一拳头捶在他胸前,哽咽恼道,“你会不会挑地方啊?谁求婚是在医院的?这婚我不答应!回去给我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
莫翎白能同意才怪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那一番话,她居然不领情。等重来的时候,她还不是一样各种找借口。
哼!
他沉着脸,指了指某间科室,里面某个男人因为缝针哀嚎不停,就跟杀猪一样叫得惨兮兮的。
“你是想让我跟他一样叫唤?”
“你!”楚心琪几乎是秒懂他的意思,哭笑不得的对着他一顿粉拳伺候。
姓许的叫什么叫,不就是想博取方圆同情嘛,他那点鬼心眼傻子都看得明白。
看着他一副‘你不同意我就喊了’的样子,她实在受不了,只能提条件,“那就结婚,不举办婚礼。”
莫翎白不满的瞪着她,“为什么?”
儿子连请柬都发出去了,不举行婚礼怎么给那些人交代?
楚心琪吸了吸鼻子,“反正我不想举办婚礼,也没心思去弄那些。”
如果没生儿子她还会考虑,毕竟婚纱一辈子穿一次,谁不想做次最美的新娘?可儿子都快五岁多了,到冬季就六岁了,还要举办婚礼,不是摆明了让人笑话么?
当然,这些话她不想跟他说,说了彼此心里又是伤。
莫翎白瞪着她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婚礼是肯定不能少的,该给她的,他一样都不会落下。就算她想简单,他也不会同意。
只是,这女人现在倔得很,还得一点点来。
能让她点头结婚,已经是他今晚收获的惊喜了。他现在为难的是,要怎么把结婚证给她看……
“琪琪……”
“卧槽!我在里面疼得要死不活的,你俩还有心情在这里谈情说爱?”
莫翎白刚唤出声,许兴延就在方圆的搀扶下从急诊科室走了出来。
见两人亲亲我我,当场就表示不满了。
他一天到晚缠着身旁的女人连口油水都没尝到,这两人还一天到晚对他撒狗粮,试问,他能满意?
秀恩爱秀到医院,他们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楚心琪对他翻了个白眼,随即朝方圆问道,“医生怎么说?”
方圆笑着摇了摇头,“医生已经给他缝了针,说没大碍。”
谁知许兴延立马朝她吼了起来,“什么没大碍,我这手都快废了,缝了那么多针,你眼瞎看不到啊?”
方圆冷着脸,立马将他放开,然后拔腿就往医院外跑。
许兴延脸黑了起来,不过确定她生气以后,又拔腿追了上去,“老婆等等我……宝贝儿别跑这么快嘛……哎哟疼死我了……”
莫翎白和楚心琪站在原地,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懒理会他的神经质,两人手牵着慢悠悠的往医院外。
皎洁的月光下,两人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没有一丝缝隙,他的身体内有她、她的身体内也有他,像融合在一起的整体,无声中尽显他们的浪漫和甜蜜。
楚心琪唯一不满的就是,身边这男人太不解风情,什么地方求婚不好,居然把场地选在医院。
说人家许兴延不正常,其实他也是个另类!
随着她走动,脖子下的吊坠轻轻摆着,好几次她想摸,可都忍住了。
有他在,她还真不好意思细看。
六年前就买了的,还能留到现在给她,难不成这项链很特别?
四人回到家,楚心琪才发现他们今晚压根就没吃东西!
西门餐厅今晚注定损失惨重,估计老板会哭。可是他们去一趟,居然连口汤都没喝上。
只有许兴延那家伙,特么他吃得最多!
那无良的东西,只顾自己,居然都不事先打个招呼,他们三人一口没吃就算了,居然傻傻的看着他把一桌美味佳肴狼吞下肚!
好在周玉和杜梅给他们留了饭菜……
她让周玉下楼给方圆送了一份,然后就和莫翎白边吃边聊。
“那些社会分子,你说他们会是谁的人?”
“谁的人都无所谓,反正他们一定会交代的。只要扯出一个,其他人就算想挖坑把自己埋了,也来不及了。”莫翎白薄唇勾勒,似笑非笑。
“嗯,我相信你姑姑一定会处理好后面的事。”
“是我们的姑姑!”莫翎白不满的瞪着她,严肃纠正道。
“证都没拿,这么急着改口做什么?”楚心琪对他撇嘴,“再说了,她认不认我这个侄媳妇还不一定呢!”
“你是在责怪她没来见你?”莫翎白一下子就猜中了她心中的不满,轻叹了一口气,低沉道,“你还没答应嫁给我,她是怕出面见你,会让你有压力。”
“真是这样?她不是嫌弃我?”楚心琪不信。
“她嫌弃你做什么?尽胡思乱想!”莫翎白冷眼剜着她,有些微火。
楚心琪低下头,当自己什么都没说过,装出认真吃饭的样子。
而楼下,方圆送走周玉后,刚扒了一口饭,卫生间就传来某个人鬼叫般的声音——
“宝贝儿,快来帮我洗澡,医生说过受了伤不能沾水!”
“咳咳咳……”方圆差点被喉咙里的米饭呛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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