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宁换了一身浅蓝色的直裰,依旧是做男装打扮,带着打扮成小厮的窦婉婉一同来到暖阁。
早餐已经预备妥当,精致的两样粥,各类点心,肉包子,八宝小菜,还有几样口味清淡的素菜。在冬日里能吃上这样新鲜的青菜,也是意见奢侈的事。
朱攸宁坐在燕绥对面,看他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脸色也不好,担忧的问:“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燕绥的左臂包扎着吊在胸前,却不耽误他依旧风雅的姿态,他笑了笑,即便虚弱也有种潇洒之感,“没什么事,休养一阵子就好了。”
朱攸宁见他不想多说,也不好一直追着问,更不好去拨开人家的袖子去看伤口,只能沉默的用饭。
吃罢了饭,漱了口,燕绥方道:“我与沈兄约好了今日去姜家,今天就不带着你出去游玩了。外头天气冷,那些刺客还没抓住,你在府里也安全一些。”
朱攸宁点头,道:“我今儿原本也没打算出去的。倒是你们两人去姜家能行吗?”
朱攸宁有点担心。毕竟燕绥是没有根基的商人,与阁老们比起来,能量自然不及的多了。
燕绥笑道:“没事,这事我们已经有了商量。我今儿出门只带着燕飞去,燕管家便留在府里了,我正好也有一些事要燕管家来处理。你若有什么事,就只管去找燕管家,不必客气。”
“我自然不会客气的。只是现在外头乱,逃犯还没有缉拿归案呢,还是让燕管家跟着你比较妥当,你手下那么多能人,有什么事不能安排给别人做?也没必要偏要让燕管家去做。”
一旁的燕管家听的也点头,“伯爷,表少爷说的是。”
见燕管家称呼朱攸宁表少爷毫无障碍,燕绥好笑的道:“今儿的确是有了准备,你就留在家里跟着表少爷吧。”
燕管家还想再劝说几句,燕绥却是摆了摆手结束了这个话题。
二人又闲聊了片刻,燕绥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吩咐人预备车马。
“我与沈兄约好了时间。”
朱攸宁点点头,看着燕飞和鸿喜两人一左一右利落的服侍燕绥披上披风。
撩起门帘,外头又飘起了雪,冷风从半敞的门帘卷了进来,吹的朱攸宁的缩了缩脖子。
燕绥见她如此不由轻笑出声,“果真是南方女子,京城的冬天你受不住了。”
朱攸宁挑眉道:“说的好像你才进京城时就立即能适应似的。”
燕绥摸了摸鼻子,并未还口。不过他倒是真的适应很快,因为他怎么说也是与燕管家学了一些功夫在身上的。
燕绥带着燕飞出门后,朱攸宁觉得百无聊赖,便回了新雪苑,让司墨伺候笔墨,她便站在临窗的位置上练大字。
经过了几位恩师多年来变着法的教导,朱攸宁的书法可谓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的字比从前那几笔狗爬可是天差地别。
朱攸宁这些年从书法一途中得到乐趣,往往不能平静之时,静下心来认真写几笔字心情就能平静下来。
自从到了京城暂住在伯府,朱攸宁就一直忙着燕绥四处吃吃玩玩,她一直过的心情轻松,还没遇上心不静的时候。
今天是个例外。
从昨天集市上出了事,燕绥及时的将她推开,用手臂和身子挡住了那锅热油,她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回家后再看到他那满是血泡,衣裳都粘在皮肉伤的伤口,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又深了一层。
还是写字舒坦,什么都不用想,只考虑间架结构,下笔运笔,就能获得最简单的快乐。
朱攸宁连写了七八张大字,心情已变得很好,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燕管家您在这儿呢?伯爷打发我先回府里来了。我来回您一声,伯爷在姜阁老府上正忙着,说是午饭要留在姜阁老府上用,晚上还有个宴会要参加。”
朱攸宁起身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撩起了门帘。
帘外,燕管家正负手站在廊下,与站在台阶下的燕飞说话。
朱攸宁问:“你们伯爷没回来,怎么你先回来了?待会儿还要去吗?”
燕飞行礼道:“回表少爷,伯爷与沈大人在姜阁老府上正与姜小姐说话,可能要耽误多一些时间,是以打发了我回来回话。还让我在府里等着,不必在赶着去了,约莫着晚宴结束后去接便是。”
朱攸宁惊讶的眨了眨眼,与同样有些疑惑的燕管家对视了一眼。
燕绥出门,虽然不讲究排场,尽量低调,可身边的仆从却是至少要带的,也极少有这种外头的事情没办完,就先打发身边的人回府就不必赶去了的。
也许燕绥遇上了什么要紧事,是姜阁老家拿出了什么证据来与燕绥谈条件?
朱攸宁想了半晌,除了这个猜测她想不到另外的结果。
燕管家让燕飞去姜家门前守着。
燕飞立即点头,赶着马车又返回了姜阁老府上。
朱攸宁这时却连字也写不下去了,在八仙桌旁坐下,笑着问燕管家:“才刚都没注意到您在院中。可是找我有什么事?”
燕管家闻言笑道:“并没有的,是伯爷出门前不放心您的安全,吩咐了我好生保护您。”
原本朱攸宁就有一些猜测,如今从燕管家口中得到证实,心里的不自在又多了一些。
既然已经说开,燕管家便也不必在院中守着了。他便在屋内与朱攸宁聊了一会天。
丫头们下去抬午饭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大叫声。
“不好了,不好了!燕管家!”
朱攸宁和燕管家都被吓了一跳,忙撩帘往院子里看。
就见刚才赶着车出门的燕飞,竟然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跑进了院门,额头上的汗水在阳光下看起来亮晶晶的。
燕管家面容一凛,焦急的道:“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快就折回来了?”
燕飞吓的浑身发抖,牙齿打颤,磕磕绊绊道:“坏事了,坏事了,伯爷他,他把姜小姐给杀了!”
“你说什么!”燕管家和朱攸宁异口同声,二人都不相信。
燕绥是去与姜家表面和平解决此事的,怎么可能贸然杀人?再说燕绥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直接持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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