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呦!九小姐昨晚做贼去了,开个会还困的睡了!哈哈!”
“你懂个球,九小姐是大家闺秀,这是趴着思考人生呢,不自禁就流下泪来。”
“哈哈哈!什么大家闺秀,就是个吃奶娃娃,困觉多也是常理。”
……
朱攸宁在布厂各个部掌柜的冷嘲热讽之下,脸不红气不喘的摸了一把嘴,哼了一声走了。
而孙大掌柜看朱攸宁这般模样,就越发的欢喜了。
朱老太爷恐怕是看走眼了,不然就是被算计了,不然怎么会在宗族大会的比试上选出这么个无用的东西来。
不过,正因他老人家看走了眼,孙大掌柜才有机会发财。
接下来的一个月,孙大掌柜与白家谈了好几单生意。
“趁着这会子我有这个权给你降点价,这么便宜的货,你若不订那可就是亏本。”
白家哪里有不捡便宜的道理?
忙不迭的就动银子订货了。
而孙大掌柜照旧将暗中给白家的货记在别家的名上,白家给的大量货款,都被他据为己有。
他这般大的动作,朱攸宁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看过一次账册,还好生的赞扬了孙大掌柜一番,惹得孙大掌柜老脸都有些热。
转眼,年关将至,富阳下了几场落地就融的轻雪,呼吸时空气里还泛着白气。
朱攸宁已经裹上了厚厚的棉衣。
前几天她发现家里的仆妇和小子们一个个冷的打哆嗦还不换棉衣,才知道他们都没有棉衣,就像之前的她和父亲一样。
她这才深切的明白,原来棉衣和棉被在这个时代的下层人中是极为难得的,好多穷苦人家,一家人就一条过冬的棉被,全家好几个孩子,就只有一条棉裤,出门时轮流穿。
她又不是拿不出银子来,哪里能眼看着身边的人受冻?便吩咐买了许多的棉花和布料来,给全家的仆妇都置了棉衣,还每人都发了棉被,不图多好看,只求保暖。
这一举动,着实感动了一家子人。
夜莺穿上新棉袄,竟呜呜的哭了,“我自小到大,就没穿过属于自己的棉袄,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她哭的朱攸宁心酸,引得百灵几个也跟着掉眼泪。
朱华廷在廊檐下看着女儿和几个婢女的相处,禁不住笑了起来。
可是转念一想到还在白家的妻子,如今算来白氏的身子也有三个多月了,朱华廷就觉得心都悬着。
尤其眼瞧着要过年了,他就越发的坐立不安起来。
朱攸宁与婢女们说着话,一抬头就透过窗户纸看到了站在廊下的高瘦身影。
她披上大红的棉斗篷出了门,拉住了父亲的手道:“爹爹,您怎么站在这里吹冷风?”
朱华廷笑道:“没有,你铺子里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最近到了年末,是不是也要忙碌起来了?”
“还好,孙大掌柜和许大掌柜都是有经验的人,他们到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最是清楚的。我只要跟着他们的步调去做事就行了。”
“有经验可循就好。”
“是啊。爹爹最近也去学堂吗?”
朱华廷笑了起来,道:“是要去的,不过也要咱们家的东西都预备妥当了,我在去。那些孩子们虽然家中贫困,但是一个个都过的很开心,为父与他们在一处,感觉自己的烦恼都少了许多。有些时候不去过分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是一种自知之明。”
“听爹爹的话,还是有些暮气的,爹爹是不是在担心我娘?”
朱华廷被戳破了心事,也只是有一瞬的尴尬,随后便大方的承认了。
“你外公家那个情况,我是怕她有个万一,如今她的身孕也三个多月了,”似乎觉得与女儿说这些不对,就转而道,“总之,人不在眼皮底下,我是不可能放得下心的。”
朱攸宁笑道:“爹爹,您放心,我保证让白家主动将我娘送回来。”
这已经不是女儿第一次这么说了,朱华廷便只笑了笑,不想给孩子太多的压力。
毕竟,现在他们的好日子已经都是依靠朱攸宁了。
朱攸宁知道父亲的想法,也不多说此事,就只道:“待会儿就是布厂年末的总结大会了。我待会儿要与孙大掌柜一同去。”
朱华廷笑着点点头,“去吧,多听多看多学,早晚有一天你会比那些大掌柜还要厉害。”
“那是自然了。”朱攸宁笑的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这次出门,朱攸宁还是带着百灵和画眉,到了朱家布厂等候了片刻,就见穿着一身灰蓝色棉斗篷的孙大掌柜意气风发的走了进来。
见了朱攸宁,孙大掌柜也只是拱了拱手,“九小姐来的这么早?”
朱攸宁笑眯眯的道:“是呀,待会儿还要多劳孙大掌柜了。”回报他们这里的情况,每一次都是孙大掌柜的任务。
孙大掌柜见朱攸宁乖乖巧巧,一副有求于自己的模样,心里就开怀了几分。最近赚了一千多两的银子,他心情好的很,想着只要有这个“草包”“蠢货”留在布厂一天,他就有赚银子的办法,是以他为了朱攸宁当然要尽力将这个汇报做好。
若是朱攸宁表现的不好叫人拿下了,还有谁给他背锅?
没错,孙大掌柜已经都计划好了。
他中间赚取的这些银子,早晚都是要被布厂上头发现的,毕竟交账的时候一定会对不上。
可是那又如何?
他不过是一个掌柜,银子朱攸宁是点过的,少了的话,也是朱攸宁这个做主事的那里出了问题。
听说朱攸宁家才刚买了个院子,还买了仆婢呢,她哪里来的银子?还不是东拼西凑贪来的。到时正好有个说法。
孙大掌柜心情极好,看时辰差不多了,就与朱攸宁一同去了布厂中议事的大厅。
厅内正当中已经摆了一把官帽椅,四周摆着小几与交椅,几上预备了茶水点心,而分管各差事的大掌柜都已经落座。
朱攸宁与孙大掌柜就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门被小厮推开,就见朱攸宁的二叔朱华章披着一件灰鼠毛领子的斗篷快步进了门来。
朱攸宁就有些疑惑的问孙大掌柜:“为何我二叔会来?”
孙大掌柜笑道:“九小姐还不知道?布厂整个儿都是二老爷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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