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些雇佣兵感到幸运的是,那个恶魔般的炮声终于停止,让他们总算放大胆做着射击的准备。可是轮式装甲车越野性能也很差,下路基容易,现在上路基就有了点难度。
而在阵地这边,之所以停止开火,并非大军爽够了,而是他们没有了炮弹。由于是匆匆出发,在拉炮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携带多少炮弹。
看到远方的炮口已经转了过来,又看到大军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炮长小心翼翼的问:“军哥,咱们该撤了吧?”
与荆建他们一样,大军同样是炮兵出身,因此知道要及时转移,防止被敌人的炮火反扑。大军终于站了起来:“那就走吧!”
突然,大军就看到炮手们正忙着恢复37炮的行军状态,他就很奇怪:“你们还忙啥?炮弹就要飞过来了。先顾人要紧,这炮就留这里了。”
“可是……?”炮长显得很舍不得。原先部队的老传统,每一件武器都来之不易,想要尽量的保存好。
然而大军明白,改为行军状态还需要几分钟,到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别扭扭捏捏了。快走快走。”一边说着话,大军一边就打开车门上了车,“保存实力不懂?这炮又不一定会损毁。就算被炸了,以后再想办法给你搞门炮。”
“那就走。”炮长终于答应下来,等发动了汽车,他又兴奋起来,“军哥,呵呵,不知道咱们的战果怎么样?”
“战果?”其实大军心里同样很舒畅,“反正迟泄任务已经完成,他们重新整队,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最可气的是你们没多拿弹药,要不然他们的伤亡就更大。”
“那不是来不及吗?我们要急着来阵地,其他的弹药要去仓库里搬。”
“哈哈,反正你都有道理。我们的活干完了,等会儿就看鬼哥他们了。”
正说到这里,大军他们突然听到车后方的阵地上,一发发炮弹正在反复犁地。大军对身边的炮长笑了笑:“伙计,看样子这炮真的是保不住了。”
……
事实上,雇佣兵休整的时间要比预料中的长。
差不多大半个小时后,福尔曼听着手下汇报伤亡,不禁连连摇头。他终于按捺不住:“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34辆车,现在11辆不能开动,其中还有3辆是装甲车。271人,战死45个,受伤41人,其中还有14个是重伤?而敌人只有一门破炮,人全都跑了个精光。而且不知道对手是谁?他们又去了哪里?我还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烂仗!”
听到福尔曼发火,有位手下就开始推卸责任:“就是迪恩那个混蛋开的枪。愿上帝保佑他的灵魂。别人都已经打招呼,怎么都应该交流一下。现在可好,他一开枪,我们就挨炮弹了。”
边上另一位雇佣兵有了其他猜测:“是不是我们泄密了?我们被打了个埋伏?”
“蠢猪,就用一门炮打埋伏吗?如果真有埋伏,在这里多安排些人,保证我们一个都走不掉。”
“……”
听着自己手下在争论,福尔曼也感觉埋伏的可能性很小。不过他现在很头疼,伤员要尽快送往后方,否则这里根本没法治疗。而且接下来的行动又该怎么办呢?
“福尔曼先生,我知道这里,这里是中国人。”德马雷市长派出的那位向导大难不死,他找到福尔曼,“他们是来找石油的,后来又在这里建造工厂……”
福尔曼正一肚子火呢,哪儿来的兴趣听这些废话:“那么这里就是中国人?他们的实力那么强吗?有多少人?有多少装备?他们有多少部队?”
“呃……”那位向导被问的哑口无言。
一见那向导只知道些八卦,有用的情报却一点都不知道,福尔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说黑鬼,你怎么不去死呢?滚!小心点,别在我面前出现。”
向导却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是是,有一个情报很重要,那些中国人和篡权的布桑乔关系很好……”
福尔曼完全不耐烦,他大吼:“滚!滚!关系好?我们是为你干活,不是为你送命。我需要他们的情报,不想要那些可笑的友谊!”
福尔曼气的直摇头,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可能那些中国人就是为那个目标服务。因此堵在了前进道路上,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他正琢磨着,就听到有位手下询问:“头,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还是回去?”
“托马斯联系上了吗?”福尔曼询问,幸好在一辆装甲车里有备用电台。
“已经联系上了,他的电报很快就会翻译给您。”
福尔曼跑到电台旁,等着密码员翻译电报。通讯条件太差,没有对讲机、更没有手机,根本无法直接联络,只能通过电报传递双方的消息。
终于等到翻译好,福尔曼一把抢过电报。电报的内容很简单:授权福尔曼临时指挥,是进还是撤退,就让他自己判断。还有,托马斯派遣了三架直升机前来支援。
看完电报,福尔曼稍稍权衡了一下。接着就有了决定:“把能动的车都开上公路,我们调头回去,先去救那些受伤的伙计。”
说实话,现在大部分的雇佣兵绝对士气低迷,他们完全被打蒙了,已经不想再继续趟浑水。刀口舔血赚钱没问题,可白白送死就没意思了。
不过还是有几个是傻大胆。一听要撤退,他们就提出异议:“头,如果回去,那我们就拿不到那么多钱了。”
看着那几个傻大胆,福尔曼实在无语。这是要钱不要命哈?然而他正想怎么开口劝说,就看到远方是烟尘滚滚。福尔曼举起望远镜,立刻吓了一跳:“哪里来的机械化部队?坦克装甲车全都有?立刻上车,我们全部都走——!”
雇佣兵擅长的是斩首战术,绝不会喜欢与正规军正面作战。所以看到那么多的坦克装甲车,福尔曼更熄了继续战斗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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